酒吧天花燈開啟,冰冷光線把桌椅人照映纖毫畢現。
一群顧客臉色陰郁,微微側頭瞇眼適應。
夜魅檔次不低,敢來這里消費哪個不是腰纏萬貫?百萬家產只能墊底,大多人放在社會也稱得上有頭有臉。
但形勢比人強,好漢不吃眼前虧。
幾十名黑衣壯漢站在旁邊,沒人敢吭聲。
他們心中不忿,三五成群陸陸續續走出去。
張天樹冷笑一聲,根本不在意是否會被記恨。
富豪也分三六九等,身為天河國際合法繼承人之一,無疑站在金字塔dǐng端,這里所有人綁在一起也比不上。
酒壯慫人膽,錢撐人腰桿!
這就是底氣!
胖子領班神色諂媚,站在他身邊diǎn頭哈腰:“這位小少爺,您好歹說下夜魅酒吧哪里做的不好,大家都是文明人,一切好商量,好商量。”
張天樹不耐煩揮揮手:“讓張大宇滾出來,不然我先砸掉你們場子!”
“息怒息怒,張總今天沒到。”胖子連忙陪笑臉,若有所指提醒一句:“這條街被‘血刃’罩著,您就算看不起我們夜魅,也得賣血刃三爺一個面子吧?大家和氣生財多好。”
“少他媽廢話!”張天樹將之推開,低吼道:“今天誰來都不好使!我最后再說一遍,把張大宇那雜碎叫出來!”
胖子腳步踉蹌后退,站穩后拽拽襯衫下擺。
他表情變了,之前誠惶誠恐小心翼翼。現在兇狠殘暴。如同一只受傷孤狼。隨時可能擇人而噬。
“沒得商量是吧?”他聲音冰冷,向右扭頭狠狠吐口唾沫:“行,你行,后生可畏,不怕死就繼續亂來。”
酒吧十幾名保安,看場人員二十多。
前者指望不上,一個月幾千塊工資讓他們拼命,根本不可能。
人數差距太大。拼起來絕對吃虧,只能等血刃支援。
畢竟每個月都要孝敬對方,總不能讓錢打-∮dǐng-∮diǎn-∮小-∮說,.2≥3.≡o
水漂。
張天樹面帶不屑轉身掃視一圈,舉起右個指響:“砸!”
蝰蛇眾人聽令,二話不說撕開報紙亮兇器。
小臂長西瓜刀,尼泊爾軍刀,帶血槽軍刺,掃帚手柄粗空心鋼管,兩頭削尖,指虎。五花八門什么都有。
呯!咣!咔啪!嘩啦!
黑衣壯漢們一語不發,行動干脆利落。
一腳踹翻桌子。兩手拎椅子,吧臺后方美酒陳列,三下五除二全雜碎。
地面濕漉漉遍布玻璃渣,不到兩分鐘,裝修豪華奢侈酒吧狼藉不堪。
“上去搜!”張天樹一揮手,問道:“張大宇照片都看過吧?找到帶下來。”
依然沒人吭聲,幾十人各自行動。
寧遠神色詫異,黑.社會紀律性這么強?
就在這時,通往二樓樓梯中間位置,突然響起數聲慘叫與悶哼。
他扭頭看去,五名黑衣壯漢先后狼狽滾下來,或是嘴角溢血,或是胳膊腿不自然彎曲,明顯被廢。
其中一人面對樓梯口,身體蜷縮側躺地面,右食指顫顫巍巍抬起。
他臉紅脖子粗,額頭青筋暴露,雙眼爆突面孔扭曲,聲音痛苦發顫:“上,上面,有狠,狠角色!”
短短片刻,又是三人滾下來。
八名壯漢滾成一團,徹底失去行動能力。
夜魅酒吧上下兩層,類似于寧遠租房那種復式結構。
“啪!”
“啊!!!”
凄厲慘叫不絕于耳,二樓邊緣木質欄桿被人撞斷,一個黑衣人背部重重砸在地面。
也就半分多鐘功夫,超過十名蝰蛇硬漢失去戰斗力。
張天樹等人臉色狂變,心中發緊。
寧遠抬頭望去,一名身材魁梧中年男人雙手輕按腰高欄桿,兩眼微瞇看向下方,視線銳利如刀鋒,仿佛瞬間就能刺穿一切!
寧遠面色淡然,四目相對,剎那間碰撞,似乎在二人中間半空激起火花。
中年人翻身前躍,跳到一樓地面。
黑衣壯漢們圍成直徑五米大圈,握緊兵器微微弓腰,伺機而動。
前者傲立當場,怡然不懼。
他一米八多,滿頭黑發向后梳,身穿灰色對襟唐裝灰色寬松褲子,腳踩黑面白底布鞋。
面對眾人圍攻,這人不放在眼里。
蝰蛇領頭人眼神沉凝,對身側小弟使個眼色。
下一刻,一名右側脖子紋有張開血盆大口猙獰狼頭黑衣壯漢,手持西瓜刀上前一步。
打得過嗎?打不過!
但是收了錢,只要能動就得上!
天南省第一黑.幫各個堂口紀律嚴明,可不是小混混過家家。
臨陣脫逃,少說也要砍一根手指。
而且出來混,沒diǎn血性怎么行?
看見硬茬就跑,還算狗屁男人!以后怎么當大哥?
就在這些人準備試探一下,然后一擁而上時,寧遠上前幾步撥開人群,右手一抬輕聲道:“全部退下。”
眾人面面相覷,拿不定注意,索性扭頭看向雇主。
張天樹興奮道:“聽我姐夫的,你們走開別礙事。”
他私底下不止一次聽姐姐說過,寧遠很神秘,身手不凡,既能抓鬼驅邪,又會治病救人。
“這家伙好像很厲害,你姐夫什么來頭?”
“樹哥,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上去勸勸,這種時候別亂裝逼,變成逗比是小,萬一出事后悔莫及啊!”
“女朋友差diǎn被人害死,這口惡氣絕對要出,但眼前這人不是正主,沒必要正面硬剛。”
“沖動是魔鬼,完事就后悔。”
“你們還別說,他往那一站挺像回事兒。”
旁邊小伙伴七嘴八舌,張天樹期待歸期待,其實心中沒底。
聞言嘆口氣,本來帶上寧遠目的,是想讓他親手痛揍張大宇。
現在情況不對,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姐不得弄死自己?
一群黑衣壯漢散去,場中只剩中年人和寧遠,面對面相距五步遠,默默對視。
他剛欲開口,異變突起!
酒吧突兀響起兩聲爆鳴!
一聲如利劍出鞘,一聲如神龍咆哮!
所有人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看向兩人。
片刻后,他們雙眼緊閉用力快速搖頭,雙食指按著眼皮輕揉,再度望去。
沒看錯!
不是幻覺!
“臥槽!什么情況?”
“麻痹嚇尿了!告訴我不是在做夢。”
“這這這,這是在,在拍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