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隱現真君
李永生實在有點小看永馨對他的關心了。
他才轉身北上,重新抵達了豫州和博靈的交界處,身后就追來了同行的人,其中有五名真人,分別是天姥雙殺、杜晶晶、風真人,以及一名郭姓真人。
天姥雙殺是雷谷的,杜晶晶和風真人,都是玄女宮的人,其中風真人還跟曲阿杜家有點關系,而郭真人卻是來自清微廟,一名老牌的中階真人。
公孫不器證真,玄女宮這種大勢力,是要遣人到場道賀的,更別說不器真君就是在玄女宮屬下的雷谷證真,有一份因果在其中。
然而,遼西公孫家所在的地方,是北極宮的傳統地盤,而且幾近于核心領域,玄女宮也要照顧北極宮的情緒,所以派了風真人這中階真人來道賀。
杜晶晶卻是主動要求跟著來的,中階真人身邊跟一個初階,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正經是孤零零地一名真人前往,反倒顯得有點寒酸。
當然,杜真人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曲阿杜家跟公孫不器接觸過,但是沒有深交,杜家目前比較凋敝,雖然也要派出真人前去祝賀,可是到時祝賀的賓客肯定不會少,杜家如何才能保證自家人不會遭到輕慢?
所以杜晶晶認為,自己也有必要去一次,她這種心態在道宮中,屬于典型的放不下家族的弟子,不會為道宮所喜,但是在她做出什么不明智的事情之前,玄女宮也不會太過在意。
郭真人跟著來,就有意思了,按說清微廟雖然也是不小的勢力,但卻屬于南七廟,不前去道賀也是無妨——就算他們死皮賴臉去了,公孫家都未必愿意接待。
但是清微廟的二代首座弟子藍天真人,曾經因為做事沖動惡了李永生,還被血奴拽下了一條大腿,所以趙欣欣稍微示意一下,清微廟就派出了郭真人,一起去參加慶典。
郭真人在廟里,也算得上老成持重之人,他此行最大的任務,就是配合好李永生,至于說為不器真君道賀,那只是其次的任務。
當然,參加這種盛事,對清微廟也有好處,真君可不是那么好接觸的,也只有這種時候,才可能近距離溝通,順便結一點香火緣。
總之,郭真人雖然是趙欣欣召喚來的,但是這件事本身,對清微廟是有好處的——若是不跟著李永生,他們就算前去道賀,也得不到什么重視。
除了五名真人,雷谷還派了幾名司修前來,而玄女宮更是為風真人備下了場面——有九名正式弟子和十八名道童,跟隨風真人前往。
兩撥人匯合之后,一路北上而去,其間風真人打出了玄女宮的旗號,根本沒有人敢阻攔,哪怕他們路過襄王和豫州交戰的地方,也沒誰敢不開眼地上前阻攔。
然而,在行至豫州郡中部的時候,還是出了一點小意外,襄王遣了他的長女前來,邀請玄女宮的弟子去別院做客。
風真人很干脆地拒絕了,道宮不跟紅塵俗世來往,更不跟趙氏皇族接觸。
襄王長女有點失望,就說你們收了英王的女兒做弟子,又何必獨獨別樣對待襄王?
聽她話里的意思,是說襄王早晚要身登大寶的,到時你玄女宮還不是要跟我們打交道?
風真人覺得對方這話,實在有點狂妄,不過對方是依足了禮節來拜訪的,她也不太方便發作,于是就表態:將來咱們會不會打交道,我不太清楚,現在我是有事的,請你讓開。
襄王的女兒讓開了,但是幾乎就在同時,一股龐大的氣勢掃了過來,慢慢地掠過了每一個人,那威壓竟然是令人喘不上氣來。
風真人頓時大怒,她大聲發話,“玄女宮途經此處,是哪家的真君,敢如此地無禮?”
普通人是不能冒犯真君的,哪怕道宮的弟子也不例外,但是玄女宮已經打出了旗號和儀仗,若是有真君就這么不打招呼,直接發動氣勢壓過來,那就是對玄女宮的冒犯了。
以風真人的好脾氣,都氣得吶喊,可見這件事有多么出格。
那道威壓卻似乎沒聽到一般,肆無忌憚地在眾人身上掃來掃去,持續了半盞茶的時間,才緩緩地離開了。
風真人看著襄王長女,臉色鐵青地發話,“你沒有什么要解釋的嗎?”
襄王的女兒搖搖頭,很歉然地回答,“啟稟風真人,此事我們真的不知情,父王的兵前幾日才來到此處,哪里會知道,這里竟然還有真君?”
明明是跟你有關,前來威懾我們的!風真人恨得暗暗咬牙,但是這種正規場合下,她也不能隨便發作,更別說還有一個真君躲在暗處。
所以她只能冷哼一聲,“既然知道這里不太平,你們又何必巴巴地從海岱打到這里?”
這話原本只是暗藏譏諷,算不上干涉紅塵。
但是這襄王的長女被人嬌慣習慣了,是個不曉事的,頓時拉下臉來,陰森森地發話,“玄女宮管得也太寬了吧?你們插手趙家的事情,還上癮了?須知我父王可不是鄭王!”
風真人聞言心中大怒,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你確定,自己是在跟一個道宮真人說話?”
襄王長女再不曉事,也知道自己的語氣有點冒失了,然而她并不打算認錯,只是氣呼呼地回答,“我無心冒犯真人,只是替鄭王叔打抱不平罷了。”
“哦?”風真人怪怪地看她一眼,“依你的意思,鄭王豢養揶教妖人,是應當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襄王的長女叫了起來,明顯是很委屈的樣子,“王叔是趙家人,怎么可能勾結揶教妖人?絕對不可能!”
風真人的臉一沉,陰森森地發話,“你的意思是說,是我們有意栽贓陷害他了?”
她竟然將雷谷的行為,直承為“我們”,其用意不言自明——這因果我玄女宮接了。
襄王的長女聞言也慌了,忙不迭地解釋,“我不是說陷害,而是說……天底下任何事情,都可能出現例外,他一時不察,誤信了兩個邪教妖人,這也不算什么……”
合著她不但被驕縱慣了,說話時也相當沒有分寸,語言表達能力欠佳。
“你閉嘴!”風真人厲喝一聲,一股威壓憑空生出,“再敢出言無狀,真當我殺不了你的乳臭未干的娃娃?”
她這威勢爆發得極猛,烈度也極強,是存心給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一點好看。
襄王長女猝不及防之下,被逼得忍不住倒退了兩步,臉色也變得刷白,胸口更是有如被大錘重重地一擊,好懸一口血噴了出來。
見她不再聒噪,風真人冷哼一聲,下巴微微一揚,杜晶晶早忍不住了,上前一抬手,就將對方一行人裹起來,遠遠地甩到一邊。
這還虧得是她知道,附近有真君在關注,所以沒敢用多大的力,否則對方跌個骨斷筋折也是正常的。
當然,杜真人的小心謹慎,也是能理解的,她才晉階真人多久?在大多數修者的心目中,真君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存在。
攆開這些人之后,風真人一行再次上路,她表面上裝作沒事人一般,可是心里卻忐忑不安,生恐那沒有顯出行蹤的真君,做出點什么不好的事情。
一行人埋頭趕路,氣氛相當地沉悶,有真君在一邊關注,誰也不敢隨便出聲說話,更沒膽子去討論此事,但是為了維護道宮的面子,大家還不能走得太快。
所以這段路,走得是要多憋悶有多憋悶,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趕出了近百里,李永生才輕哼一聲,“這名真君……我知道是誰。”
風真人側頭看他一眼,心里有點納悶,你不會想不到,那家伙可能還在暗暗觀察吧?
當然,這樣的問題,她不可能問出來,要不然玄女宮的臉都被她丟光了,她輕咳一聲,“真君的性情,咱們不便評說,但是這件事……總歸要有個說法的!”
李永生微微一笑,“那廝已經離開了,風真人你只管放心便是。”
“咦?”風真人這才訝異地看他一眼,頓了一頓之后,才微微頷首,“常聞你有過人之處,今日才知道,原來真君的行蹤,也瞞你不過。”
她這話也是試探,試探那真君在不在,同時還能顯出玄女宮的擔當來——不止你敢談論真君,我道宮弟子也敢談。
當然,她心里也清楚,自己的話雖然涉嫌了不敬,但那真君若是真在一邊觀望,也不好為這點小事出手,畢竟自己也是玄女宮的,不是那些沒有根腳的散修。
然而,她以為自己膽子已經不算小了,哪曾想李永生又不以為意地哼一聲,“這廝驕狂習慣了,說句實話,我若是他,早就找個地方藏起來了,真是不知死活!”
風真人再有城府,聞言也忍不住臉色一白:你……你確定自己是在評價一個真君?
這一刻,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名真君到底是何許人。
但是很顯然,她是不能這么問的,提及真君的名諱是大忌,于是在忍了半天之后,她終于開口發問,“永生你此前見過這位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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