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強闖
第九百六十七章強闖
小說:、、、、、、、、
什長聽到李永生的話,哪里敢強行攔著?“追查揶教妖人”的旗號,真的太有力了。
只要誰敢攔著,被當場誅殺,都沒地兒喊冤去。
更別說,看守關卡的軍士只有區區的二十人,而桐河追隨來的人,有一萬五千多。
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他心里非常清楚,若不是有雷谷的人在場,他連異議都不敢提出,轉身就跑是唯一的選擇。
如果一邊跑,一邊還能放出示警焰火,他就算順利地完成了所有的任務。
鄭王的軍隊里,沒有“悍不畏死”的說法,只有“保存實力”的理念。
所以雷谷稍微表現出些強勢,他馬上就不做聲了——此刻能站在這里,還得感謝人家呢。
然而,他想裝聾作啞,還偏偏有人不想讓他如意。
一群桐河人路過關卡的時候,一名壯婦大約是看不慣某個軍士,眼睛一瞪,破口大罵,“小兔崽子,你沖老娘瞪眼作甚?”
被她呵斥的軍士先是一愣,然后覺得委屈極了,才要發作,卻被身邊的戰友拖住,直接往后方拽去——活膩歪了你?也不看看人家有多少人,咱們多少人。
可是這軍士心里不平衡,一邊掙扎著被人拖走,一邊不服氣地回望,嘴里還不知道在嘀咕著什么話。
壯婦旁邊的一名漢子見狀,毫不猶豫地沖上去,揚起手里的棍子,就狠狠地抽了下去,“小兔崽子還敢罵人……活膩歪了?”
拽那軍士離開的士兵見狀,忙不迭上前阻攔,還賠著笑臉,“大哥,大哥,誤會……他不是罵人,只是說他沒有瞪那個大姐。”
那軍士到底罵人了沒有,大家都沒聽到,不過臉上的不滿,卻是不止一個人看到了。
于是,這邊才有人出來阻攔,桐河人就炸了,又沖過去三條漢子,“臥槽……還敢還手?”
三個漢子還只是第一波,是反應最快的,緊接著,又有十幾名漢子沖了過去。
更多的桐河人,則是不懷好意地看著其他軍士。
下一刻,又有幾人大搖大擺地走向其他軍士,嘴里發出嘲笑,“慫貨,戰友被打,你們就看著?真是一幫娘兒們。”
軍士們真的是無語,我們倒是想幫忙呢,然后……你們就好出手了,對吧?
他們不但得充耳不聞,還須耷拉下眼皮,回避對方的目光,以免被認為是挑釁——這個節骨眼上,不能給對方絲毫發作的機會。
委屈嗎?當然委屈極了,不過在此之前,大營的軍士對桐河人,也經常有事沒事地找碴。
要不總有人說,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然而,他們的忍辱負重,換來了桐河人更囂張的行動,兩個漢子走上前,抬手就去推搡,“馬勒戈壁的,勞資跟你說話呢,你丫耳朵聾了?”
軍士們不敢反抗,只能繼續忍辱負重。
然后他們就遭到了更多人的推搡,“麻痹的,連句話都不說,這是看不起我們……找死呢?”
人只要想找別人的毛病,就一定能找到,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眼見一場騷亂就要開始了,祭強撥馬走了過來,大喊一聲,“嘿,干什么呢?”
祭真人在桐河人里的名頭,比李大師還響亮一些,大家見到他發話,紛紛住手,有個別已經紅了眼的家伙不想理會,卻是被身邊的人拖走了。
然后就有人上前,恭恭敬敬地向祭真人解釋,無非就是說對方的眼睛和口舌不規矩,大家氣憤不過,打算教訓他們一二。
“少扯淡,”祭真人冷哼一聲,“不就是仗著人多,想欺負人少嗎?你們還真出息!”
這話說得桐河人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但是事實可不就是這樣?
有人低聲發話,“他們欺負起桐河人來,比我們狠多了,他們做得,我們做不得?”
祭強也無奈地搖搖頭,人一多起來,秩序就是個大麻煩,在從眾心理的影響下,太容易發生群體性事件,從而導致事態變得不可控。
他清一清嗓子,大聲地發話,“大家聽我說一句,你們要是繼續這么亂哄哄的,不守規矩,會讓我們很失望的……咱桐河的爺們兒,啥時候要仗著人多欺負人了?”
其實大多時候,仗著人多欺負人,才是常態,不過他這話說出來,桐河人也覺得臉上掛不住。
于是就有人解釋,“桐河人被這幫丘八禍害得不輕,真是有點控制不住。”
祭強的眼睛一瞪,大聲發話,“控制不住也得忍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好吧,我是想說,咱們本來是追查揶教妖人的……”
他掃一眼四方,聲音越發地大了,“你們想打死這十來個家伙,心情我能理解,但是這性質就變了,你們跟軍隊發生私怨,軍隊就可以出面解決你們……既然跟揶教妖人無關,我們也無法護得你們周全。”
“祭真人說得沒錯,”李永生在不遠處鼓掌,也大聲發話,“我們有庇護你們的實力,但是你們不守規矩的話,休怪我們袖手旁觀,我雷谷也是要面子的。”
一番說辭之下,終于平息了事態,可是被毆打的士兵,已經是一個重傷兩名輕傷了。
就算這樣,守衛邊卡的軍士,還得向李永生道謝——若沒有雷谷的人斡旋,看守關卡的兩個什,恐怕不會有一個活下來。
過了關卡又走了兩里,李永生一擺手,吩咐大家在這里休息。
這個地方距離新兵營的大門,已經不足五里了,一萬多人休息或者扎營,本身也要占很大一塊地方,再往前走真的不合適了。
眾人休息的時候,李永生放出去兩支隊伍做斥候,然后將桐河兵召集了起來,表示自己希望打散這兩百多人,由他們來管理這一萬多的桐河人。
他一向擅長未雨綢繆,這種事情,按說他早該想到的。
不過說句實話,桐河能這么快聚起這么多人,還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甚至在一開始,他認為“兩萬人”只是個經過藝術加工的數字——這么做的人太多了。
與此同時,他也沒想到,桐河人對鄭王的軍隊,居然仇視到了如此程度,竟然一遇到機會,就要下死手。
可是再一想,簫陽人對鄭王的態度也不怎么樣,而桐河剛被東大營屠殺了三百子弟,態度激烈一點,倒也不算什么。
所以整頓這一萬五千多人,就是要盡快做的事了,否則的話,這些人既然能被他所用,也沒準會被對方利用——烏合之眾太容易被煽動起情緒了,尤其是沒有任何秩序的烏合之眾。
當然,他要求的,并不僅僅是整頓好眼前這些人,而是制定了一個更大的目標:短期內可以有效管理六到八萬人。
沒錯,他要為即將到來的桐河人,做出足夠的準備——人總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
其實他認為,將這些人訓練到令行禁止很難,不過大致服從管理的話,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畢竟都是同一個縣的人,隨便拐個彎就能論得上親戚。
簫陽那里整頓義軍,也不過才用了不到十五個時辰,就有點模樣了。
然而事實告訴他,桐河縣的整頓,比簫陽稍微難了一點,各個大小勢力之間,不是很好協調,至于說原因也很簡單——雷谷沒有拿下桐河的縣城。
在眼下的中土國,一個縣精華就在縣城,大多數人才也集中在縣城,沒有了中間的骨干力量,沒有了令人信服的紐帶,想迅速整合好這一萬五千人,并不容易。
李永生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今天只能就地扎營了。
不過大多數桐河人根本就沒帶營帳,很多人只是隨身背個小包,吃飽喝足之后,枕上包裹就能睡——最多也不過是拽幾把草鋪到身下。
斥候也帶來了附近的消息,大營里派出了最少六個千人隊在附近游弋,而駐地周圍就擺放了三個,雖然三千人不能對己方造成什么嚴重傷害,但是足夠讓桐河人狠狠吃一次苦頭。
另外三個千人隊,也在不遠處游弋,似乎在提防別的可能性。
祭強非常遺憾地表示,“可惜不能將他們的斥候抓回來,終究沒有撕破臉。”
戰爭中雙方斥候的搏殺,絕對是戰局中最驚險、甚至是最殘酷的戰斗,然而,李永生他們是打著調查邪教妖人的幌子,進入大營周邊的。
為了避免授人以柄,最好還是不要使用常規戰爭的戰斗手段。
第二天上午,這些烏合之眾吃完早飯之后,正在整頓兵馬相互熟悉之際,又有斥候來報,“現在游弋在咱們身邊的士兵,已經在側面集合,形成了一個五千人的集團,看上去不友好……”
這五千人的戰斗團隊,以中間三千士兵為骨干,兩側各有一個千人的馬隊,遮蔽了兩翼。
斥候的匯報剛剛結束,五里地外的營門大開,里面又沖出一支千人的馬隊,盔明甲亮,一看就是戰斗力比較強的那種。
李永生的眉頭微微一皺:這是打算……夾擊?
很快地,前方有人喊話,“桐河大營副統領高陽扁,請雷谷李永生大師見面一敘。”
李永生想一想,選了一匹馬騎上,直接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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