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凡間來

六百二十三章 五方

許易淡淡一笑,“牧祖這話可是欺我,我哪里還有第二塊界牌,僅此一塊,還被人奪去了,至于姜祖所言,晚輩不能茍同,我等乃是修士,可不是尋常買賣人,大庭廣眾,你我二人的交易,為眾祖認可,現在被人截胡,牧祖不去怨恨那冒犯您威嚴,搶奪您至碑人,卻聽旁人搬弄是非,來為難和你誠心交易之人,傳出去,豈非為天下所笑。

漏丹藥性非比尋常,轉瞬,心臟處的傷痕君彌補,連帶著激活了豐沛的殘余極品丹藥的藥性,轉瞬沉重的傷勢便盡復舊觀。

此刻,雖陡遭變故,他心神絲毫不亂,但因有心誓約束,他完全不擔心牧神通能奈何自己,反過來,在自己遭遇危險之際,這位還得出手相護。

這不,他此番話雖刺耳,牧神通聽得不順至極,方要動怒,卻現自己已被這青衣恤用反復心誓,鎖得死死的了。

就在牧神通暴躁欲狂之際,梵摩苛輕嘯一聲,“重斃緣,唯強者居之,我等互為心誓所約束,戰兄的弟子搶得,本尊的弟子未嘗搶不得,本尊也在此立下心誓,凡感魂老祖對本尊弟子出手,本尊必定激心誓,拼他個同歸于盡。”嘯聲方落,斷喝道,“蛇二出來!”一拍腰間的一尊金色笑。

頓時,一條身長十丈的赤紅大蛇瞬間現出身來,水缸還粗的巨大身軀上密布著巴掌大的的冷硬鱗甲,一對黝黑巨翅輕輕一扇,龐大的身軀直上半空,粗大的脖頸陡然分出兩支,結出兩顆水桶粗的頭顱,血紅的蛇目吊著冰冷的珠子,放肆地睥睨四方。

戰天子冷笑道,“要搶便搶,說這些冠冕堂皇何用,一條爬蟲,也成了你大日尊主的弟子?傳出去,不怕旁人笑掉大牙?”

他做初一,就怪不得旁人做十五,梵摩苛的這條開智后期的大蛇雖然不凡,又怎么會是自己佳徒的對手。

戰天子話音方落,諸葛神念接口道,要派遣薛慕華代為出戰,也一并立下心誓,凡感魂老祖對薛慕華下手,他亦拼了激心誓,也在所不惜。

為了界牌,這幫老祖也全豁出去了。

隨后,姜白王自須彌環中拋出個七尺高的玉人,通體金黃,周身遍布紋絡,見他一口精血噴在玉人眉心,那玉人通體光芒大作,宛若活過來一般。

“黃玉俑人,你竟尋得此物!”

“一寸玉俑一丈金,老姜為了渡劫可謂處心積慮啊。”

“如此重寶,也舍得拿出,看來為了界牌,老姜是要拼命!”

黃玉俑人珍貴非常,是天然的陰玉,能容納陰魂,感魂老祖沖關失敗,肉身消失,若有黃玉俑人存儲陰魂,陰魂能千年不朽。

更妙的是,這黃玉俑人倘若勾勒人體的經絡圖文,灌入血脈,能揮出主人的三成戰力。

如此奇妙寶物,曠世難求,無怪眾位感魂老祖齊聲驚嘆。

姜白王倨傲一笑,“既要湊熱鬧,也算姜某一個,至于心誓,姜某就不了,只要誰敢毀了這俑人,姜某必定不死不休。”

“我代諸葛老祖出戰。”

始終悶聲不言的薛慕華,忽然表明了態度。

原來,就在姜白王展露黃玉俑人之際,諸葛神念和薛慕華完成了傳音溝通。

諸葛神念精通陣道,道衍精通符篆,陣道、符篆多有契合,二人幾番切磋,倒結下一些緣分。

此刻諸葛神念邀請薛慕華代為出手,便拿道衍說話,又賜下薛慕華若干好處,立時就說動了薛慕華。

反觀薛慕華在此無依無靠,性命危在旦夕,有諸葛神念為依靠,也是存身所在。

薛慕華話落,諸葛神念得意一笑,拋過一顆九陰丹,和一件赤紅軟甲,朗聲道,“且與你助戰。”

如此一來,陷入爭端的感魂老祖,計有戰天子,梵摩苛,諸葛神念,姜白王四人。

除此四人外,獨有牧神通,妖駿馳沒有表態,牧神通作為苦主,自無須說,當下,眾人的視線皆朝妖駿馳投去。

妖駿馳道,“一塊界牌,何勞六方爭搶,本尊無佳徒,無力借,無寶物,只好作壁上觀,靜看大戲。”

他非不爭,而是無從爭,此次入神殿,他縱橫捭闔,占得便宜卻是最大,此刻,戰天子,牧神通等人了瘋一般相持,他無從下手,注意力早早地轉到那被大陣鎖死的三塊界牌上了。

妖駿馳表明了態度,爭端各方業已明了,牧神通重重拍打許易肩膀,“小輩,本尊沒什么要贈你的,能和戰天子的那位吹上天的八脈劍高徒,相持到最后,足見你的本事,本尊干脆把話給你挑明,搶回這界牌,還則罷了,若是搶不回來,本尊必將天涯海角的追殺你,不死不休。”

牧神通虎目精光直冒,死死瞪著許易,似要將滿身的威壓都加到他身上來。

許易雙目充滿了懵懂,“前輩和我說這個作甚,莫非真要我下場去爭界牌。”

此話一出,牧神通險些一頭栽倒在地,敢情這位大爺是半點羞愧之心也無,根本就沒想著替他牧某人奪回妖牌。

“牧前輩,看你的表情,你是真想要我下場?這不好吧,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怪就怪旁人,怪不得我,我是實心實意要和你交易。至于你恨我也好,追殺我也罷,我都認了,這會兒下場,你看這滿場的兇神惡煞,妖物怪獸,我總得保命為上。”

口上如此應承,許易心中早腹誹開了,“笑話,想要老子使力,還不肯下好處,說什么追殺云云,能嚇得著誰,話說回來,要是真離開此處,你們這群老菜幫子能放得過老子?虛言恫嚇,真當老子是三歲孝。”

牧神通簡直要氣結,在他心里,這青衣恤罪孽深重,根本就不該讓自己說話,就該拍胸脯表決心,哪里知道,到了這位竟然推三阻四,根本就沒有半點應當應分的態度。

他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若非理智尚存,再三壓啄頭要砰天的怒火,他真能生生將許易揉碎了生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