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許易將自己的一縷尸氣注入荒魅體內,正是要加強限制,他尸氣乃是自神胎斬落,靈魂印記越發深刻,荒魅吞噬他的一縷尸氣,自然便將這縷印記打得更深了。
“老荒,你犯不著多想,我也是為了咱們更能緊密聯系,對了,把我尸氣吐出來吧,別過會兒,真消化了。”
許易漫不經心地傳音。
荒魅恨不能活吞了他,什么叫老子犯不著多想,你這樣下黑手,除非老子是呆瓜,否則怎能不多想。
還好意思跟老子要尸氣,老子吞了你!
荒魅心中瘋狂地詛咒,發狠,終于,還是乖乖將許易的尸氣吐了出來,傳音道,“我知道你是小人之心度我之腹,我承認我吸收了不少記憶,成長了不少,但還不至于不感恩,若非是跟著你,我也得不了現在的造化,其實你防誰都沒必要防我。”
荒魅滿腔赤誠地說著,好似真的從未動過雜念。
事實上,他也沒真想過要害了許易,只不過混到了一定層次,他不想再受誰控制,如何擺脫許易的控制,倒是一直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一旦擺脫控制后,他也不是不能繼續與許易合作下去,只是雙方要站在平等的位置展開合作,不能是眼下這種的長工身份。
哪知道,他還沒怎么動作,便被許易窺出蛛絲馬跡,將這份躁動,綺夢,扼殺在了搖籃里。
許易收了尸氣,拍拍荒魅頭顱,“沒動過歪心思最好,對不住哈,錯怪老荒你了,趕緊睡吧,適才吞了不少尸氣,趕緊消化,我還需要他們的消息呢。”
荒魅萌萌噠的虎頭龍頭,皆皺成一團抹布,積壓著萬千憋屈,乖乖鉆回許易懷里,迅速進入夢鄉,開始在夢中世界,拼命地蹂躪起許易來。
了結了荒魅的隱患,許易緩步朝“夏子陌”行去。
其實,在和荒魅廢話的同時,他的大半注意力始終放在眼前的“夏子陌”身上,他在小心地解讀她。
他觀察良久,終于發現些端倪,眼前的“夏子陌”,是活物無疑,但沒有呼吸,沒有氣息流動,只能察覺到她體內微弱的氣血波動。
因此,許易判斷“夏子陌”是中了禁制。
這好辦,他有四色印,什么禁制都不怕。
當下,他攜“夏子陌”遁離了戰場,尋了個寂寂荒谷,迅速做了個地下密室,布置了周密法陣,分出尸體,這才取出四色印,催開禁制,光門才現,他攬著夏子陌躍入了紫域空間。
很快,“夏子陌”的衣衫開始分解,許易趕忙別過頭去,感知繼續觀察,果然,“夏子陌”的身體開始一點點流溢出不同顏色的射線,只是速度極其緩慢。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足足快有近半柱香,“夏子陌”的身體依舊在朝外緩緩流逝著射線。
許易暗道,莫非還要二度進來,才能分解完畢。
念頭未落,“夏子陌”睜開眼來,雖別過臉去,但許易的感知始終粗粗地凝實在“夏子陌”身上,“夏子陌”才睜開眼來,許易便忍不住激動地顫抖。
“夏子陌”眼中閃過一抹驚疑,打量著這個詭異的世界,又打量著從自己身體外溢的射線,當意識到自己的身體處于完全的裸露狀態,她眼中只閃過一絲疑慮,便迅速恢復了正常。
終于,“夏子陌”的注意力,全部凝聚到了許易身上,她仔細地端詳許易,眼中的神色越來越濃。
而就在“夏子陌”打量許易的檔口,許易同樣用感知在端詳眼前的“夏子陌”。
就在這個“夏子陌”睜開眼睛的剎那,許易便確信了,她不可能是“夏子陌”。
眼前的“夏子陌”,氣息強大到了他完全無法理解的程度,整個人通透如天,即便在這紫域空間,他的專屬領域內,這個“夏子陌”依舊散發著掌控一切的氣息。
如果非要類比,許易覺得曾經偶遇的那個強大而神秘的“漁夫”,才能和眼前的“夏子陌”想比擬。
至于二者孰強孰弱,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判斷。
終于,“夏子陌”的體內不再冒出射線,紫域空間也開始發出劇烈的搖晃。
下一瞬,二人皆跌出紫域空間,許易下意識便去捉四色印,熟料,四色印憑空消失,再定睛看去,已落在“夏子陌”手中。
而此時的“夏子陌”,已經穿上了一件綠衫。
許易知道這綠衫是如何來的,他的感知清楚地捕捉到了,在跌出紫域空間的剎那,空中的五行元素劇烈波動,最后匯聚在“夏子陌”手中,便成了這樣一件綠衫。
如此無中生有的恐怖手段,已經完全超出了許易的理解范疇。
“好寶貝,透著大荒時期的味道,或許更古老,你竟然能催動,不是氣運之人,不可得之啊。”
“夏子陌”把玩著四色印,聲音清冽宛若一段冰水,透人心脾,卻又生凜然難犯的威嚴。
見她穿上了衣衫,許易終于直視她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實不相瞞,此番我屠盡白馬寺的那些妖僧,雖是受人之托,但也實在是因為前輩太像我的一位故人了。”
“夏子陌”淡然一笑,“妖僧?我還是頭一次聽人敢這么稱呼白馬寺的那些和尚的。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叫許易吧。”
許易頭皮一陣發麻,癡癡盯著“夏子陌”,“你,你,你……”
“我叫夏星光,是子陌的媽媽,我在子陌的識海中見過你,沒想到今日卻是見到真人了。”
夏星光含笑道,“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咯咯,便是卡神通也勝不過你,不錯,真的不錯……”
夏星光風姿絕世,笑顏妖嬈,盯著許易,直瞧得他后脊梁骨發麻,暗暗道,“您也是一代天驕,又是長輩,是不是太不注意形象了。”
夏星光乃是一代奇妖,天性爛漫、奔放,即便修得神通,也不會如人族女修那般扭捏姿態,她智慧通明,看出許易的尷尬,心中好笑,指著許易道,“我總算知道你和子陌這一段緣法,為何難成,你這人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