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樸孝敏看著含恩靜,一字字道:“當初你讓出房間給他們,心里是在哭嗎?”
含恩靜臉色微白,咬著下唇道:“沒那么夸張。我只覺得他能在tara身邊,就很滿足了。吃醋什么的當然是有一點啦……但那有意義嗎?能怎么樣?居麗當時考慮了最多,忍耐了最多,他倆也糾結了最多,最后還不是就那樣了……”
樸孝敏沉默片刻,搖頭失笑道:“好像是沒什么意義。話說居麗倒真是起了個壞頭……”
含恩靜好奇地看著她:“你真動心了?”
“嗯……”樸孝敏低聲道:“真的,那一刻心里就像被什么撥弄了一下,麻麻的,然后化開……”
含恩靜聽得嘖嘖有聲。
“說來好笑,在那一刻的前幾分鐘,我還主動去吻過他。”樸孝敏自嘲地笑笑:“那時候吻他,心里很平靜的,就覺得反正是他嘛,親了就親了,早晚的事……可是區區幾分鐘后再吻他,心里就很亂,跳得很厲害……真是奇怪。”
含恩靜肯定地總結:“你確實動心了。第一個吻只不過吻了一個符號,第二個吻真是吻了喜歡的男人。這幾分鐘之內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為什么那么熟練啊?”
“先回答我發生了什么啊……”
“也沒什么……只是覺得不管他是怎樣的人,有多少缺點,做了多少壞事,可對我們真的是好得沒話說。我真覺得就算他放我走,我這輩子也很難忘記他了……”
含恩靜嘆了口氣:“他才不會放過你呢……”
他不會放過,大家心里都是有數的。往日里想起這事兒,樸孝敏時常覺得挺糾結的,可這會兒提起,卻只是淡淡笑了笑,眼里倒還有點期待感。含恩靜看了那德性很是無語:“真是發春了,小妮子。”
樸孝敏忽然神秘兮兮地問:“他那個……到底行不行啊,我們可是六個人啊……”
含恩靜無語地瞥了她一眼,回答得鏗將有力:“不!知!道!”
樸孝敏慫恿道:“去偷聽一下怎么樣?”
含恩靜怦然心動。兩人互相給了個眼色,心有靈犀地同時起身,悄悄到了李居麗門邊。
里面沒有聲音。
樸孝敏撓撓頭,正考慮開條門縫瞧瞧,身邊忽然又探過一個小腦袋。兩人同時嚇了一跳,壓著聲音道:“寶藍你干嘛!”
全寶藍“噓”了一聲:“你們能聽,我為什么不能聽啊?”
“我們剛才聊天你也在偷聽嗎?”
“需要偷嗎?我就站自己門口,你倆又沒咬耳朵說。”
“……這被動技能真牛比……”
“少廢話,安靜點,都聽不到里面動靜了!”
“可里面沒動靜啊……是他今晚太累了吧?”
里面確實沒動靜,因為唐謹言壓根什么都沒做。
今晚莫說唐謹言累,tara更是個個都快散架的。
在此之前,《no9》在m!countdown華麗地拿了三連冠,圓滿收官。在今年重新啟動的人氣歌謠上也果斷包攬了三連冠才退出打榜。唯有音樂銀行沒有三冠限制,她們已經拿了第四冠,正在爭取繼續連冠下去。打歌還沒結束呢,又趕香港演唱會,剛剛回來沒兩天,又是各種活動馬不停蹄,明天還得去仁川參加韓流音樂會。
唐謹言一方面有點心疼,另一方面卻又覺得這樣的tara挺充實的,不像冷藏的那些時候一個個無所事事養得小豬一樣,事實上tara自己也并不喜歡閑散在家,充實的活動才能讓她們找到璀璨皇冠的價值。所以唐謹言沒有阻止金光洙的安排,任由tara又恢復成了勞模。
所以今晚唐謹言那點累只是小累,tara幾個才是真累。樸孝敏三個只是偷聽的還可以興致勃勃,真要做什么事的話李居麗她們哪來的力氣?唐謹言還在洗澡的時候,本來還打算溫存一下的幾個妹子等著等著就自己睡著了……等唐謹言洗完澡出來,三個妹子橫七豎八睡得正香,他發現自己連躺的位置都沒有了……
床太小也是個悲劇啊……
唐謹言嘆了口氣,給三個毫無睡相的妹子蓋好被子,披衣出門,打算換個房間睡。剛打開門,趴在門上的樸孝敏就滾地葫蘆一般栽了進來,含恩靜跟在后面栽倒在她身上,全寶藍倒不是和她們重疊的,直接栽進了唐謹言懷里。地上兩個二貨又痛又不敢喊,尷尬地在地上賠笑,全寶藍面紅耳赤地撐著唐謹言的胸膛,一時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
唐謹言意外地抱了個暖玉溫香,也不收手,反而用力摟住。全寶藍好不容易站穩想要撤開,卻發現動彈不得,低聲怒道:“放手!”
唐謹言腆著臉:“自己送上來的,干嘛要我放手。”
全寶藍重重一腳踩在他腳尖上,唐謹言吃痛,只得松開,全寶藍一溜煙就跑沒影了,還丟下一句話:“地上兩個你慢慢享用。”
唐謹言失笑,目光落在地上的二貨們身上:“孝敏你是偷聽成癮了是吧?還要帶壞別人。”
含恩靜尷尬地從樸孝敏身上爬了起來,小心地看看床上,三人睡得正香,還好沒吵醒。
樸孝敏本來還挺尷尬的,可看他剛才摟住寶藍的樣子,眼睛反倒慢慢瞇了起來,索性都不爬起身了,懶洋洋的躺在地上說道:“這不是好事嘛,給你送溫暖來了。”
“可溫暖跑了。”
樸孝敏忍著笑,扯住想要逃跑的含恩靜:“這里還有一個的。”
含恩靜俏臉通紅,低聲嗔道:“你自己溫暖吧!”說完轉身就跑。
樸孝敏懶洋洋地坐起身來靠在門框上,看看床上的三個,又看看唐謹言,半晌才道:“床太小了是吧。”
這回輪到唐謹言有點尷尬:“是小了點。”
樸孝敏慵懶地問:“所以本來打算去哪間睡?”
唐謹言本來是只打算去隔壁樸素妍那里的空床自己睡的,聽這么一問,猶豫著試探道:“可以嗎?你那里。”
樸孝敏抿了抿嘴:“已經說過了,以后不需要賭星際。”說罷扶墻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唐謹言默不作聲地跟了下去,一路直跟到她的房間。
樸孝敏背對著他靜立在房間中央,低聲道:“關門。”
房門“咔擦”一聲關上,屋子里頓時寂靜下來,只剩孤男寡女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在黑夜里無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