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武道紀

第七章 雪壁之上(完)

白崖在聽到聲音的同時,已經開始抬頭審視面前的三個蒙面武徒,中央那個叫的武徒是空手,而兩側圍過來的武徒則手持刀劍。

毫無疑問,他遇上打劫的了!

這三個蒙面武徒從打扮上看,他們應該也爬過雪山,那種在嚴寒天氣下,凍得發皺的灰白膚色做不得假。

只是他們或許運氣不好,沒能找到雪蓮花。又或許根本就沒上去多高,吃不了那種辛苦,所以就結伴跑下來打劫其他武徒。

確實,比起白崖在山上經歷的險死還生,打劫其他人的勞動成果,看起來更加有效率。而且前兩天冒著風雲找到雪蓮花的武徒,身體狀況肯定比眼前這幾個劫匪要差得多。

白崖沒有徒,也懶得跟眼前三個人廢話,理清思路的同時,他就腳下加力,飛奔向中央那個空手的武徒。

他半年前才剛入氣境,現在身體情況也沒有達到最佳,一對三不可能贏,也不愿意將九死一生得到的雪蓮換給他們。

世人都說來之不易的東西,才越發值得珍惜過山上的那番磨難,白崖將這朵雪蓮花看得比性命還寶貴。

你們想要?行,先踏過我的尸體!

白崖現在唯一的勝機,就是乘兩側的武徒還未合圍,直接擊退中央那個武徒,從而突圍。這幫人應該是不會一路追下來的,那樣很容易被監控的青城強者發現。

“嘿!”白崖舌綻春雷,暴喝一聲,縱身一撲猶如猛虎下山,一對虎爪按向面前武徒的。

只是對面這位武徒的神情卻很奇怪,像是在猶豫什么,仿佛不太愿意跟白崖對扛。臨到最后,這才勉強抬起手,格擋白崖的虎爪。

“咔嚓!”雙方手臂剛一碰撞,白崖對面的武徒就悶哼一聲,踉蹌著后退,右手臂懶綿綿地垂了下來,竟是一個照面就被白崖給打脫臼了。

“他身上原來就應該有傷!”白崖大喜,右手順勢撥開他擋在胸前的左手,左手再是一伸,已然扣住了對方的咽喉。

械,.

“別過來!”一扣住面前對手,白崖就將他扯了過來,威脅兩側趕來的武徒。

那兩個武徒眼神突變,對視一眼,遲疑著頓住了腳步。

“看來他們早就認識,否則應該不會顧忌這人的性命!”

白崖立刻心中大定,如果這三人只是臨時合作,那他就沒辦法了,只能轉身就逃,但現在卻多了一種瘍。

“嘿嘿!”白崖咧嘴一笑,空著的右手在人質的身上摸索了一陣,居然被他找出了一個酷似錦囊的芥子袋。

白崖扯開芥子袋一看,里面雜物很多,食物、書籍、金銀、丹藥、換洗衣物、傳送晶珠

最為重要的是,白崖看見了三株雪蓮花,其中一株是花骨朵。看那青澀模樣,好像比他在斷崖上見過的那朵年份更低。

兩朵完整的雪蓮花,一朵略顯枯萎,已經被吃掉了蓮子,但另外一朵卻依然嬌艷欲滴,花蕊飽滿,顯然還有雪蓮子在里面。

看到這一切,白崖頓時明白過來,自己已經不是這三人的第一個目標了。他們至少在此蹲守了一天以上,才會有這么多的收獲。

剛才這名武徒之所以負傷不退,可能是顧慮到花骨朵不一定能交差,所以才想要從他身上得到最后一朵,以便湊成三人份。

他們已經連搶三次,難怪會有人帶傷。三朵雪蓮花中那朵還有蓮子的,應該是屬于某個上山不太高的幸運兒,否則很難解釋還會有蓮子留下。

不過,無論如何都來之不易,這三人趁人之危搶奪,品行實在低劣!

“你身上應該也有雪蓮花吧?那就不需要我們的雪蓮花了!”場面沉寂了一會,手持長刀的武徒憋著嗓子喊道,“里面的雪蓮子歸你,留下人和殘花,你就可以走!”

“不行”被白崖扣住的武徒跺腳大叫,因為咽喉被掐住了,故而聲音聽起來像是公雞嗓子。

白崖和另外兩個武徒頓時都是一愣,眼神都有點詭異!

不行?尼瑪,你現在還有發表意見的權利?

“看來手有點凍麻了,居然還能出聲?!”

白崖眼中閃過一道冷光,左手發力一掐,手底下的那個武徒頓時話音立止,臉色開始發青發紫。

“字殺了他,我們就向青城上報,你現在可沒有蒙面?”持劍的武徒著急地喊道,“你放了他,留下一朵殘花就行,芥子袋里面的東西都歸你,我們發誓不追究!”

還發誓不追究?

這下,白崖的宅男之心開始熊熊燃燒,更加好奇了!

對方只要求留下一朵殘花,那么自然不是給自己兩人留的,而是為了他手底下的這個人質。

這人質顯然有點來頭,從言談舉止看,面前這兩人與其說是同伴,倒不如說是屬下然那會甘愿放棄自己的前途,只為這個失手的同伴爭然朵殘花。

可惜,白崖抓的這個人質是腦殘,還是個天之腦殘!

觀其言行,在這八千余武徒當中,可稱得上是罕有的紈绔子弟。前面能過心性關,估計也是這兩個屬下的提醒。

“哼,自衛而已,殺了他又能如何?”白崖的面容露出一絲猙獰,作勢就要捏斷人質的脖頸。

“慢著,他是豫親王獨子,你可要想清楚!”持刀武徒大急,不顧一切地大喊道。

親王獨子?

白崖訝然,伸手就扯掉了人質的蒙面布,露出了一張青中發紫,但看著頗為渴的青年面容。

青年說不出來話,只是惡狠狠地瞪著白崖。

“你還想要什么,說出來聽聽!”持劍武徒倒是冷靜一些,看出白崖只是裝腔作勢,故意嚇唬他們,“若是我二人身上有的,皆可以給你!”

“解下你們的芥子袋,把刀劍放里面丟過來!”白崖的癱臉上露出一個傻笑,單手點了點兩人。

“我們身上怎么會有芥子袋,那東西也只有大公子才有!”兩名武徒互望一眼,沒好氣地回道。

“哦,那把外衣脫了,讓我看看!”鬧了烏龍,白崖頓時有點尷尬。

想想也確實,他的芥子袋原本屬于洗刀郎王鵬。這玩意可是媳物,盧遠等人都沒有。手下的人質會有,可能也因為他是親王獨子的關系。

兩名武徒依言脫去外衣,身上果然各自只有一個小包袱,沒有芥子袋的跡象。

“將包袱和刀劍都丟到我腳下,注意一點,別傷到你們的‘大公子’。”白崖捉狹地眨了眨眼睛。

兩人依言照做,白崖將刀劍遠遠踢飛,空著的右手抓起兩個小包袱。

“現在可以放開大公子了吧?”原本持劍的武徒黑著臉,沉聲喊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白崖眼中精光一閃,閃電般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那個什么豫親王獨子的膝蓋側面。只聽見“咔嚓”一聲,這位大公子的右腿以一個不正常的角度彎曲了過來。

因為被白崖扣資喉叫不出來的緣故,大公子渴的面容瞬間扭曲,眼珠暴突,喉嚨中發出咯咯之聲。

“sb沒有罪,但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不要練武了,你不適合!”

白崖朗聲長笑,單手將手上的人質拋了出來,身形電射向另一個方向。

不過,他擔心過頭了。那兩名武徒并沒有追來,只是飛身接狀暈過去的豫親王獨子,呆愣在了原地。

遠遠甩掉那三人,白崖竄進叢林后越發心謹慎,專門挑灌木茂盛的路線走。

他一邊走,一邊開始檢查兩個小包袱和豫親王公子的芥子袋。

兩個小包袱當中,除了一點碎銀和傷藥,就沒有什么了。但那個豫親王獨子的芥子袋里卻有不少好東西,俗物有一堆金葉子和大量傳送晶珠,以及一個裝有六顆鴿蛋大泄明珠的錦盒。

其他珍貴些的都是丹藥,最讓白崖欣喜的是那杏似乎也練的拳法,芥子袋里放了一本天羅手,就是不知里面有沒有功法總綱。

“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

白崖嘆了口氣,他這一年來花費巨大。

雖說在馮氏武館,馮揚沒有收他的束脩之禮,但盧遠等人的房子有他一份,又重金買了很多梵文佛經,石羊集得到的金銀都快花完了。

結果僅僅是干掉一個紈绔,他的荷包就又鼓了起來。

將雜物丟棄后,白崖加快了步伐。只是他在叢林里過于心,不敢走大路,所以直到天黑也沒能走出去。只好找了棵大樹,湊合著過了一夜。

天明醒來,白崖不敢再耽擱,今天已是第二關測試的最后一天,他必須趕下山。

或許是否極泰來,這一路上再無動靜,讓他在午間時分,終于見到了上山時的那片空地。

空地上已經排滿了歸來的武徒,這些人的神情或是欣喜,或是沮喪,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滿臉疲憊。

白崖想想,自己現在估計也差不多。

此時,空地上除了武徒,還有近百名青城武者在隊伍前頭檢查眾人的收獲。無論有無采到雪蓮花,被檢查過的武徒馬上就會被傳送走,場地上始終只保留了一兩千人。

很快,當面的一個馬臉武者就檢查到了白崖。

“四朵?”馬臉的青城武者看著手中三朵殘花和一個花骨朵,微微挑起眉頭。

不過,他沒有遲疑,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本本開始翻看起來,讓白崖心中一陣忐忑。

“我看看有了,振武道場、白崖,你居然爬上了那堵蘑菇壁?最終到達高度是八千兩百三十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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