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云暮寒秋”的盟主打賞;謝支持,無以言表,只能努力把故事講得更精彩,加更回頭補上。
終于開口了!
從見到這頭大花貓的一刻開始,蘇子語就深深地感覺到它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智慧和靈性,根本不像普通的貓狗,特別是在門外聽到的對話,回應貓先生的那一句,明顯是以人類之外的身份說的,讓他徹底起了疑心。
直到突然開口說出這句話,大花貓的氣勢已經完全不同了,它身軀伏得很低,脊背和身軀都徹底舒展開來,短而茂密的毛發不再直立,片片柔順貼著身體,卻反而筋骨繃緊,仿佛有飽滿的氣息充斥其中,粗壯的四肢輕輕提起落下,穩重而看不出腿足,步伐長而駒威嚴,所過之處其他的流浪貓無論大小全都溫順垂首,顯得極之敬畏,簡直就像一個威嚴的君王立于朝堂之上,眾皆俯首。
龍行虎步!
平常人們形容一個人儀態威武軒昂、氣度不凡,常會用龍行虎步來形容,只是龍行虎步到底什么樣子,很少有人能夠感受到,然而這一刻看到大花貓行走的姿態,蘇子語腦中自然而然蹦出這個詞語。
“年輕人,你既然要插手,看來是做好了不能活著離開的準備了。”
如果不看大花貓的形貌,光用耳朵去聽,只會覺得是一個飽經滄桑的中年人在說話,每一個措辭抑都非常清楚,跟人說話毫無分別。
靈智已開、魂魄交感、逆轉先天,想不到之前隨口一句話,居然說中了,這只貓是真的成精了。蘇子語心中驚嘆,面上卻不露半點聲色,突然開口道:“慢著!”
“怎么?知道怕了?現在改變主意倒也不晚。年輕人,你家里的長輩沒教導過你,凡事莫要強出頭,于己無益。”大花貓說話老氣橫秋,卻并不顯得刻意,也不知道到底經過了多少歲月練得成精似人。
“別急,只是這里人多眼雜,不適合動手,我們換個地方。”蘇子語一擺手,已經出了門外。腳步飛掠,又閃到武怡兩人面前,把他械,.
大花貓四爪及地,行動如電卻又無聲無息,緊跟著就到了身后,一眼看見被他提在手里的譚強,目中露出深深恨意,言語如刀:“好杏平常和貓崽子們相處看似熱情,差點把我都瞞過。背地里還是干著狼心狗肺的勾當,你把這個披著人皮的家伙也帶來了,正好一并料理。想要找清靜地方,跟我來罷!”
說完。轉身朝著遠處飛奔而去。
貓先生腳步遲駑跟著跑了出來,急得臉色發白,聲聲呼喚:“不要!”
只可惜他年邁體衰,根本跑不快。只能望著蘇子語背影幾下起落,快得好像一陣風,轉眼就消失在視線里過他好像猜到大花貓要去的地方,雖然跑得慢,卻也咬牙一直朝著前方行進。
大花貓弓著身子,四爪蘇子語手里雖然提著兩個人,卻毫不費力跟在
一前一后不過轉眼功夫已經出了校園,繞進一條人跡罕至的蜿蜒山路,路邊的林木森森,地勢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偏僻寂靜。
在這樣的大城市里,市區的山林已經極少,都是刻意保護留存下來的森林公園、市區景點,開放給市民休閑觀景所用。即便如此,普通人也絕對不敢在這樣的深夜跑到山中來,夜風鼓蕩、偶爾還能聽到幾聲不知名鳥獸的咕咕聲,蟲鳴聲此起彼伏,在昏暗星光的照耀下,溪水涓涓流淌,山石陡峭、樹影婆娑,好像有無數看不見的東西潛伏在其中,顯得頗為詭譎可怖,哪怕什么精怪鬼魅都沒有,只怕也要嚇出心臟泊。
反而在前面快得好像一道影子的大花貓根本沒有猶豫,似乎對這山林特別熟悉過蘇子語藝高人膽大,心意堅凝,一切都動搖不了,始終緊緊跟在后面,最后終于在靠近山頂的一片茂密樹林中停了下來。
“貓貓說話了是什么怪物!”
被放下來的譚強早就已經驚慌到說不出話來,伸手指著朦朧夜色下形貌模糊的大花貓,腳步踉蹌著轉身就想跑,卻被蘇子語一掌按詛膀,全身都好像被電流沖擊,麻木僵硬,一下直挺挺定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守著他,讓他好好在旁邊看著。”蘇子語收回手掌,再不看他,反倒朝旁邊的武怡說道。
武怡雖然也感到驚駭莫名,不過畢竟在武司的熏陶暗示下多少有些心理準備,還算勉強能鎮定得住,而且面對這種匪夷所思的景象,只能完全依靠蘇子語,聽到他說的話不由自主點點頭。
“我叫蘇子語。他們都稱呼毛先生為貓先生,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貓先生,只是不知道該怎么稱呼。”蘇子語這才望向面前的大花貓。
“年輕人,你倒是很懂禮貌,可惜卻有些糊涂。我的名字,叫宋相思。”大花貓見他語氣平和,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劍拔弩張的氣氛放松了一些。
宋相思;只大花貓,居然有一個文藝到了極點的名字。
蘇子語心里的疑惑好奇更加強烈,不禁贊嘆:“好名字、好意境,這個名字是你自己取的?”
“那是當然,這個名字是當年我們秀取的。”他這聲夸贊似乎戳中了癢處,大花貓宋相思居然連連點頭,顧盼生輝、顯得頗為自豪。
“不知道你家秀是什么樣的高人?”蘇子語接著又問道。
這才是他真正好奇的地方,并不是說尋常的動物一定無法修行,只是靈智畢竟遲鈍,比不上九嬰這樣天賦神通的古之奇獸精怪。如果沒有特殊的機緣,不可能有這樣的成就。
秀這樣的稱謂,放在現代古怪至極,但在古代卻很常見,是對大戶人家的未婚女子敬稱,宋相思這個不文不白的稱呼,隱隱透露出他的來歷與年月。
“我家秀冰撿骨、神光秀麗,是天上的星辰降生,不是你所能企及想象萬一的。當年她愛憐我們,才傳授我們修行之法,只可惜天資駑鈍,不能追隨秀繼續侍奉”宋相思的表情顯得有些奇特,忽然蹲伏下來,雖然氣勢依舊凌厲,給人的感覺卻好像是一個滄上人在回憶。
他說的不能企及想象萬一,蘇子語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一個老奴對自己恩人的感激和崇拜,自然是無邊無際沒有痙的,難免有夸張成分,但是聽完這句話,他腦中只閃過一個念頭。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