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情況竟然這么嚴重?”看著檢查出來的結果,譚峰林有些不敢相信。
那天燒烤店老板被打的時候他就在當場,被酒瓶子砸了一下,額頭破了一道口子,林源當時已經包扎,沒想到今天檢查的時候燒烤店老板的腦部卻嚴重震蕩,而且精神失常,這已經算是不小的傷情了。
要說那天晚上他們看到的只是輕傷的話,今天檢查出來的這個結果已經算是重傷了。
“我也沒想到這么嚴重。”林源嘆著氣,剛才的檢查都是譚峰林一路陪著,完全是正規檢查,沒有任何貓膩,林源也不怕譚峰林或者其他人懷疑。
幾個人攙扶著燒烤店的老板從檢查的地方出來,好巧不巧,竟然再次遇到了林遠方。
林遠方看到林源幾人先是一愣,然后冷笑道:“哈,真是冤家路窄啊,沒想到竟然再次遇到了你們。”
說著話,他看向林源道:“小子,這一次看在高老的面子上,我就暫且放過你,以后不要犯在我的手中。”
昨天的時候馬貴學給林遠方打過電話,說是高文淵插手,因此林遠方還一直以為林源是昨天下午放出來的,因此也沒有多想。
林源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懶得吭聲,而是攙扶著燒烤店老板向休息室走去,眼下鑒定結果已經出來了,他倒要看看秦山民怎么處理。
見到林源幾人不吭聲,林遠方還以為林源幾人已經膽怯,更是冷笑連連。
正在此時,醫院的走廊拐角處走來幾個警察,幾個警察很快來到林遠方跟前,向林遠方出示了一下證件道:“林遠方,現在我們懷疑你涉嫌故意傷人,跟我們走一趟吧。”
“什么?”林遠方大吃一驚,有些不敢相信:“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你們是那個分局的,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們能前來,自然知道你是誰,林遠方,省醫院的主治醫生,跟我們走一趟吧。”說著話,為首的警官向邊上的民警一擺手,兩個民警就一左一右控制住了林遠方。
“你們,你們的領導是誰,知不知道林啟旭林廳長是我舅舅,是我親舅舅。”林遠方喊道。
為首的警官沒有搭理林遠方,而是看向了林源,之前他就跟著秦山民,因此認識林源。
林源走上前一步,把手中的鑒定報告遞給對方道:“這是傷者的傷情鑒定,麻煩交給秦局。”
“是。”對方接過報告,點了點頭。
“是你?”林遠方回頭看向林源,有些不敢相信,這件事竟然是林源,那個被他關在派出所的小醫生,這怎么可能?難道說這是高文淵所為?
想到有可能是高文淵,林遠方心中就不怎么怕了,高文淵在中州省雖然算是名人,但是他的舅舅卻也不是一般人,說到底高文淵也不過是個無官無職的醫生,要是高文淵自己的事情,林啟旭或許可以退讓三人,但是這種為別人出頭的事情,他的舅舅不可能不管不顧。
林源看了一眼林遠方,懶得搭理,林遠方卻冷笑道:“小子,別以為有高文淵撐腰我就怕你,你給我等著。”
“帶走。”前來的警官冷冷的看了林遠方一眼冷哼道,他真的有些憐憫林遠方,這個時候竟然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誰。
林遠方剛剛被帶走,林源的電話就響了,拿出手機接通電話,王柯的聲音傳了過來:“林醫生您好,我是王柯,我們見過的,我想問一下您現在方便嗎,老太太請您過來一趟。”
剛開始林源還沒有明白王柯是何許人也,聽到后面的話這才知道是誰,急忙道:“我很快就過來,先替我謝謝老太太。”
“要不要我去接您?”王柯問道。
“不用了,我自己搭車過來。”林源道。
掛了電話,林源這才回頭向譚峰林道:“譚大哥,還麻煩您安排這位大哥暫時在醫院住下,等事情了解了再說。”
“放心吧,交給我。”譚峰林道。
“這位大哥,您先安心住下,這一次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林源又向燒烤攤的老板道。
燒烤攤的老板早已經見識過林源的厲害,聞言連連點頭,他的攤子被人砸了,自己被人打傷,又在里面關了兩天,自然也是滿肚子的委屈。
交代過后,林源這才和王占軍一起離開了醫院,并且約好晚上和候繼成譚峰林一起吃飯。
來到程家的時候,王柯就在門口等著,見到林源很是熱情的招呼,先帶著林源去見了程老太太。
程老太太看到林源安然無恙,這才放心,笑著道:“怎么出了事也不給我打招呼?”
“我想著一點小事,沒必要驚動程奶奶。”林源笑道。
“呵呵,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倒是心眼不少,和你爺爺有的一拼。”程老太太笑道,林源的小手段怎么可能瞞得過他,雖說這件事當時林源并沒有向程家求助,但是林源畢竟再給程明房治療,程家總是要聯系林源的,林源沒有主動求助,程家知道也不能袖手旁觀,同時林源也不欠程家人情,這份心機,這份手段確實讓程老太太唏噓。
最讓程老太太佩服的是林源的隱忍,竟然愿意在派出所關兩天,這件事要是當時向程家求助,程家人即便是出面,最多也就是幫著林源化解這件事,讓林源平安脫身,不可能去深究林遠方。
但是如今林源在里面關了兩天,無論在里面有沒有受罪,這件事程家都要追求,總而言之,林源在里面的兩天不能白呆。
林源和程老太太聊了幾句,就去了程明房的住處,去給程明房復診。
與此同時,林遠方被抓走的消息也傳到了林家,林遠方的母親姓林,父親也姓林,父親是中州大學的一位講師,算是個知識分子,母親是一家公司的經理。
得知消息之后,林遠方的父親和母親就開始走關系,然而幾個電話打下來,卻沒有人愿意幫忙,兩人這才齊齊到了林遠方的舅舅林啟旭的家中。
林遠方的父親雖然只是個知識分子,但是卻也不是老實人,母親更是不好惹,要不然也教不出林遠方那種目中無人的兒子。
真要算起來,林遠方的母親家要強勢一些,林遠方的母親也算是出身不凡,得知而知被抓,自然是氣憤填膺。
“大哥,這件事你可一定要管啊,小遠被人抓走,我們打了幾個電話連人都沒見到。”林遠方的母親道。
“我先了解一下情況。”林啟旭安撫道,他就這么一個妹妹,一直也很照顧,對林遠方也很縱容,這一次林遠方出事,林啟旭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不過連續打了幾個電話之后,林啟旭的眉頭就皺在了一起,他身為江州省衛生廳的常務副廳長,也算是實質的副廳級干部,而且又是省一級的部門,雖說只是衛生廳,但是在下面也是有些影響力的,剛才他的電話直接打給了賓陽市市局的一位副局長,卻沒想到對方也無能為力,說這件事是秦山民交代下來的。
“秦山民?”
林啟旭皺著眉,秦山民雖然也是副廳,但是確實賓陽市的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公安系統這種暴力部門的一把手,真要論起地位,甚至要比他這位衛生廳的副廳長更強勢一些。
林啟旭自問自己可秦山民也沒什么過節,那么這件事秦山民就應該是公事公辦了。
想到這里,林啟旭急忙又找人打聽了一下事情的經過,最終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林源”林啟旭眉頭一皺,這個人士江州省來的,正在給程家的老二治病,那么這件事就應該是程家人出面交代下來的。
“程家?”
一想到程家,林啟旭就有些頭大,程家可不好惹的,最主要的是程家有著那位老太太坐鎮,但是那位老太太卻一直很規矩,越是這樣,程家的地位越是無人撼動。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講,程家這樣的存在是當政者最忌憚也最忌諱的,畢竟招惹不起,要是亂惹事真的讓人頭疼,問題是程家老太太一直很本分,很少胡亂插手,而且很多事情上懂同情大地,如此一來即便是中州省的當政者也對這位老太太很尊敬,這位老太太偶爾有件事情,上面也都會給些面子。
這一次程家老二病重,林遠方卻讓人抓了給程家老二治病的醫生,怪不得程家人發怒,這件事無論放在誰的身上,也不會輕易罷休的。
“大哥,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事情很麻煩?”看到林啟旭久久無語,林遠方的母親焦急的問道。
“事情確實比較麻煩。”林啟旭道,說著話,他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道:“那個林源倒也不足為懼,只是一位江州省的年輕醫生,只是他如今正在給程家的程明房治病,這件事是程家插手的。”
“程家?”林遠方的父親和母親都有些頭大,程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大哥,那怎么辦?”林遠方的母親問道。
“這樣,你們親自去見一見這個林源,賠禮道歉,最好是私下解決。”林啟旭沉吟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