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的燕京果然和十二月的燕京差距很大,算起來從去年到今年林源已經來了燕京好幾次了,但是前幾次燕京都是萬物蕭條,要么是春節臨近,要么是剛過春節,氣候冷不說,還到處都是枯葉。
今天是六月的第一天,同時也是兒童節,燕京的氣候并不算熱,穿著短袖短裙出門剛剛好。
林源抵達燕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訪謝志坤,車子在謝志坤的門前挺穩,王占軍就開始從車下搬東西,都是從江中帶來的土特產。
經過幾個月的修養,再加上仙姑打老兒丹改善體質,謝志坤的身體不僅僅已經痊愈,而且更加精神了,見到林源和王占軍提著大包小包進來,謝志坤笑呵呵的道:“來就來了,還帶這么多東西。”
“都是一些土特產,我讓王大哥還特意去了一趟南城,呆了您老家鄉的東西。”林源笑著道,謝志坤是南城人,云老是平水縣人,這一次林源前來燕京不僅僅給謝志坤帶了東西,也給云老帶了東西,不過云老住在玉泉山,要去比較麻煩,要先打招呼,謝志坤這兒方便一些。
“小林你有心了。”謝志坤一邊笑著招呼林源和王占軍坐下,一邊吩咐人泡茶,同時到:“小林啊,你小子真是能折騰,王博淵王老十年了沒有出過長安,沒想到竟然被你折騰去了江中,還擔任了榮譽院長。”
“都是王老錯愛,我也沒想到。”林源呵呵笑著,同時坐在謝志坤邊上給謝志坤診脈:“您老的身體看來是好多了,比起以前更好了。”
“是啊,王老改善過的丹方更是了得,效果更好,這一陣我也感覺到精神了不少,晚上睡眠質量也好了。”謝志坤笑著道:“照這樣看,等你的醫學院開學,我也可以去湊湊熱鬧了,今年九月能不能招生?”
“估計有些危險,到時候看具體情況吧,我估計九月中醫院還是可以招收一批新學員的。”林源笑道。
醫學院的規模還是比較大的,主建筑不少,有西醫院和中醫院,西醫院就分了好幾個科系,中醫院相比小一些,卻也要好幾個住樓層,到時候醫學院的招生標準是一級兩千多人,整個學院全部招滿,師生人數絕對過萬了,九月份招生可能很小。
不過眼下工程是中醫院先開始的,到了九月份要是有裝修好的教學樓和宿舍,林源是打算先找一部分學生,人數不需要太多,這些學生林源是打算重點培養的,到時候或許能給醫學院培養出一些骨干。
“不用急,慢慢來。”謝志坤笑著道。
“恩,我的計劃也是明年九月正式開始招生,到時候整個醫學院應該就全部就緒了。”林源點頭。
和謝志坤聊了一會兒醫學院的事情,謝志坤話語一轉道:“聽說王成先的推薦名額已經給人了?”
林源一愣,這才明白謝志坤說的是杏林登山會的事情,點了點頭道:“是啊,畢竟距離杏林登山會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這一陣我也幫你問了幾位老友,推薦名額基本上都已經給人了。”謝志坤嘆道。
“譚新泉譚老您也聯系了?”林源一驚,這一次來燕京他是打算找秦自強,看看能不能見到譚新泉,要是譚新泉那邊謝志坤也問過了,那么他就沒必要再去拜訪譚新泉了,最起碼現在沒有時間了,杏林登山會的推薦名額才是最主要的。
“譚老頭我倒是沒問過,他這幾年身體一直不好,我也沒有打擾,不過張勁松和高文淵我都問了一下。”謝志坤道。
張勁松也是眼下僅存的幾位杏林大國手,年紀和謝志坤年紀差不多,同樣在燕京中央保健委工作,和關澤林不同的是,張勁松是老資格,而且身體一直很好,雖然和謝志坤年紀差不多,今年已經八十歲了,但是卻很少生病,八十歲的高齡依舊經常出國,擔任一些跨國的保健工作,謝志坤前幾年也是一樣,不過近幾年已經很少出國了。
可以說眼下中央保健委張勁松是真真正正的頂梁柱,不過謝志坤的身體好轉,可以幫張勁松分擔一些壓力了。
高文淵則是眼下傷寒派的掌舵人,是孔晉孺孔老爺子的得意弟子,真要算起來和湯興平其實也能勉強算得上師兄弟,只不過因為孔晉孺的孫子孔于懷嫉賢妒能,湯興平沒能被孔晉孺收為弟子,孔于懷自己最后也沒能繼承孔晉孺的衣缽,成為傷寒派的掌舵人,反而是一直名不見經傳的高文淵最后成為了孔晉孺的接班人。
高文淵的年紀比起湯興平要大,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是孔晉孺的大弟子,不過天賦卻不怎么樣,跟隨孔晉孺學醫的時候天賦平平,并沒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孔于懷也不在意,沒曾想高文淵天賦不行,但是卻很踏實,也很勤奮,很是有些大器晚成,六十歲之后逐漸的名聲鵲起。
孔晉孺臨死的時候覺得孔于懷功利心太重,把重擔交給了一直本本分分的高文淵,為此孔文懷很是有些不甘心,這也導致孔晉孺去世之后傷寒派一分為二,大部分傷寒派的中醫人尊崇高文淵,一部分人則和孔于懷走的很近。
不得不說孔晉孺孔老一輩子,興義濟世,大公無私,卻生了孔于懷這么一位功利心極重的孫子,導致傷寒派分崩離析。
雖說孔于懷倒是傷寒派分裂,但是在老一輩的名家眼中,還是只承認高文淵的,最起碼杏林登山會承認的就是高文淵。
“張勁松張老和高文淵高老的推薦名額都讓了出去?”林源問道。
“張勁松把自己的推薦名額給了自己的一位弟子,而且也幫著對方找了好幾位老友,已經湊齊了五個名額,高文淵的名額雖然在手中,但是卻也打算讓人了。”謝志坤道。
“我這次來其實是打算去一趟福林堂,看看能不能見到譚新泉譚老。”林源道。
“這樣,我正好有個東西交給譚老頭,你去的時候幫我帶上。”謝志坤沉吟了一下道。
“謝謝謝爺爺。”林源急忙道謝,他明白謝志坤的意思,謝志坤不是有東西交給譚新泉,而是給他一個機會,有了這個東西,他見到譚新泉的幾率更大一些。
“嗨。”謝志坤擺了擺手道:“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不過你要是實在湊不齊,倒是可以去找一下高文淵。”
“高文淵高老的名額不是打算給人了嗎?”林源不解的道。
“準確的說不是打算給人,而是他打算把傷寒派掌舵人這個位子讓給孔于懷,到時候傷寒派的推薦名額就到了孔于懷手中。”謝志坤道。
“讓給孔于懷?”林源一愣:“這是為什么,據我所知孔于懷這幾年的風評并不是很好啊。”
孔于懷是孔晉孺的孫子,今年不過六十歲出頭,和湯興平年紀差不多,孔于懷的父親也是就孔晉孺的兒子在戰亂中去世了,就留了這個一棵獨苗,這也導致孔晉孺很寵愛孔于懷,不過寵愛貴寵愛,孔晉孺最終還是沒有把傷寒派的傳承交給孔于懷。
這個衣缽傳承在中醫流派中其實并沒有太大的約束,畢竟不是什么門派,也不是什么掌門人,其實也只是一種身份,這個身份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聚攏傷寒派的中醫人,卻不能強制什么。
也正是因為如此,孔于懷有著孔晉孺孫子的頭銜,在很大程度上還是得到了一部分人的支持,這幾年在杏林界是上躥下跳,很多人都對孔于懷看不慣。
“高文淵也是為了避免傷寒派分崩離析,因為孔晉孺,傷寒派這幾年是元氣大傷,內斗不斷,高文淵有沒有什么爭強好勝的心思,而且惦念孔晉孺孔老爺子傳業之恩,不想為難孔于懷。”謝志坤道。
“高老是遇到了什么難處?”林源問道。
雖說謝志坤這個解釋林源理解,但是孔晉孺已經去世快二十年了,高文淵能堅持這么多年,卻突然要妥協,必然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也是有這方面的猜的,不過高文淵沒說,我也不好問,所以希望你有機會去看看,傷寒派在杏林界占據的比重是很大的,我是不希望傷寒派在孔于懷的手中被折騰的聲譽盡毀。”謝志坤道。
“那我有時間去拜訪一些高老。”林源點頭,傷寒派是醫圣張仲景一脈的,一直自譽為中醫正中,中醫人中一小半都自認為是傷寒派的,比重豈止是大。
要知道眼下杏林界中醫流派成氣候的少說也有七八個,傷寒派就占據了三分之一,要是按照江湖門派的算法,傷寒派那就是少當的地位......
林源和謝志坤聊了一個上午,在謝志坤家中吃過飯,下午才去了玉泉山拜訪云老。
去玉泉山,林源是自己開著車,并沒有帶著王占軍,畢竟玉泉山不是一般的地方,王占軍根本上不去,即便是林源也是上午打了招呼,得到云老的首肯這才一路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