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紀曉東親自做東,和黨少波一起給林源接風洗塵,這小半年黨少波大多數時間都呆在紀王鎮,和紀曉東也算是老熟人了。
吃飯的時候,黨少波笑呵呵的低聲向林源問道:“林老弟,我聽說你在北江省干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
“這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林源苦笑道,這幾天打電話向他詢問井鐘華事情的人簡直太多了,前來紀王鎮之前,董海雄也打過電話,當時董海雄的語氣真是即欽佩又復雜。
別人不太清楚里面的事情,董海雄倒是知道一些,當時林源去坪州省找冰正文的時候董海雄還有些納悶,不知道林源為什么要找這樣一個人,沒曾想僅僅過了兩天,北江省就傳來井鐘華倒臺的消息。
得到消息,董海雄的第一反應是不信,第二反應是吃驚,第三反應是后怕。
之所以后怕,是因為林源的手段簡直太讓他意外了,算起來井鐘華的名氣可是一點也不比董海雄差多少,那么以為赫赫有名,權勢滔天的大富豪,竟然一個之間身陷牢籠,短短的時間,井鐘華掌控的集團公司查封的查封,充公的充公,上百億的資產充實了國庫。
“林老弟,以后還是要小心謹慎啊。”笑過之后,黨少波輕聲提醒道:“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凡事不可太過,這一次井鐘華的事情你有些孟浪了。”
“謝謝黨大哥,我心中有數。”林源點了點頭,他明白黨少波的意思。這一次井鐘華雖然很是順利的被林源弄倒了,但是事實上,因為這件事記恨上林源的人卻不少。
正所謂拔出蘿卜帶著泥,牽一發而動全身,一個井鐘華背后牽扯的絕對不僅僅是這一次暴露出來的這些人,背后還有,只不過有的人已經不是那么容易動的了的了。
井鐘華身家億萬,集團公司固定資產等加起來上百億,這么大的資產,也并不僅僅是井鐘華一個人的,可以說每年跟著井鐘華分紅的人很多很多,這一次井鐘華倒臺,同時也等于斷了不少人的財路。
這就好比董海雄,董海雄的海雄集團董海雄占據的比重其實也不是很大,林源也在其中占了一成的股份,每年要拿近億的分紅。
這一次林源針對井鐘華,看上去好像很風光,但是事實上呢,卻也給自己招惹了不少麻煩,不過有的人看在云家的面子上不說什么罷了,倘若以后林源還是這么冒失,就難保不會有人跳出來給林源一個警告。
第二天一大早,宋小萌也來了,她是昨天一起和林源到的江平市,晚上參加了一個商業聚會,逗留了一晚上。
見了林源,宋小萌一邊摘了墨鏡,一邊笑道:“這就是紀王鎮啊,和想象中的差遠了。”
“是啊,我都差點不認識了。”林源笑著道:“今天帶你去個好地方。”
“什么地方?”宋小萌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說著話林源就上了車,宋小萌上了副駕駛,王占軍很是識趣的獨自一個人開著林源的車子跟在后面。
車子一路到了紀王山,紀王山附近,不遠處是綬參草種植研究基地,另一邊正在建造的是中科院下轄的的研究院,如今也已經快竣工了。
如今的紀王山已經被分割成了兩個區域,一個區域是旅游景區,趙繼龍和金武輝他們就在這個區域建造度假山莊,另一個區域就是綬參草種植研究基地,這一塊是禁止外人進入的。
林源開著車到了基地門口,經過保安的檢查,這才開著車進了里面,下了車,就已經到了半山腰了,這一條路是種植基地專門修建的。
道路兩邊,花草盛開,樹木茂盛,此時正是五月多,是紀王山風景最美的時候,放眼望去,山坡上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綠色蔓藤,正是綬參草。
有著專人打理,今年的綬參草更加密布,不過這個時候不是綬參草開花的季節,要是等到九月份來,綬參草開花,漫山遍野的小黃花,更能是紀王山平添不少風采。
兩人剛剛下車,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就笑呵呵的迎了上來。
來人名叫古昌平,是國家珍稀植物研究方面的專家,對綬參草很有研究,專門負責種植基地的事情,是中科院下派下來的。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個研究基地林源算是大老板,心源慈善有著綬參草的所有權,但是因為綬參草又是珍稀植物的緣故,綬參草如何開發,如何開采研究,每年多少綬參草可以用來入藥,多少用來繁殖,這些卻必須由研究院的專家說了算。
所以這個研究基地也算是心源慈善和中科院共同研究的基地項目,古昌平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林源是這個基地的大老板,兩個人互相制衡,聽上去矛盾,但是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古教授。”林源也笑著迎了上去,他和古昌平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古昌平當初跟著黨少波初來江中的時候林源就見過,這算是第二次見面。
“林先生能來,我可是很高興啊。”古昌平笑呵呵的道,對林源很是客氣,他知道一些林源的背景,再說了,他的頂頭上司算是黨少波,黨少波和林源那可是稱兄道弟。
“研究基地眼下算是逐步完善了,前幾天林先生介紹的一些人很是不錯,話不多,卻有本事,有著這些人,我也放心不少。”古昌平笑道。
古昌平說的是林源從周經緯那兒找來的幾個偵察兵,周經緯這一次給的林源人不多,只有八個人,但是個個都是精英,這幾個人前幾天已經到了,來了這兒之后就對基地的保安進行了簡單的責任劃分,八個人分別負責八個區域,整個種植基地基本上牢不可破。
“這是我應該做的。”林源笑著道:“古教授是這方面的專家,這個基地還需要古教授多多操心。”
“林先生謙虛了,你的事情我可知道,醫術了得,黨院長可是沒少在我面前夸你,對中草藥你應該也不陌生,我們還需要經常交流。”古昌平客氣道。
“今年基地的綬參草情況怎么樣?”林源一邊和古昌平宋小萌沿著山坡往上走一邊問道。
“今年是第一年,雖然我們也進行了保護,但是效果也不是太明顯,不過比起去年的情況自然是好多了,以我估計,今年秋天,應該可以收獲一批,不過量不能太大。”古昌平道。
“當下還是要以擴大產量為主。”林源點頭,綬參草的收獲比不其他,不像果樹之類的,收獲的只是果子,綬參草可以入藥的地方很多,根須,蔓藤,花朵都可以入藥,最珍貴的地方反而是根須,因此要是收獲,一株綬參草就能連根拔起,在沒有完全平衡之前,林源是不贊成急功近利的。“
聽林源這么一說,古昌平頓時放心了不少,他害怕的就是林源急功近利,他是負責維護研究綬參草的,但是卻沒有權利觸手,決定綬參草的走向,畢竟東西不是他的,雖然他有建議權,但是林源要是執意不聽,古昌平也頭大。
還好林源本人就是醫生,并不是純粹的商人,和林源這樣的內行談話,古昌平覺得很輕松。
古昌平和林源聊了一陣,就識趣的告辭里去了,他看得出,林源和宋小萌兩人的關系,種植基地有不少風景不錯的地方,人家小年輕出來散個步,他也不好一直當電燈泡。
古昌平走后,宋小萌確實放開了,看著遠處迷人的風景,很是陶醉的道:“要是能在這兒蓋一個房子,那就太好了。”
趙繼龍和金武輝就在那邊開發,到時候我們要一套,作為新房?“林源笑呵呵的道。
“想得美,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呢。”宋小萌哼了一聲,臉上帶著笑意,迷人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微風吹來,吹起宋小萌額前的發絲,林源呆呆的看著,一時間有著癡了,宋小萌真的很美......
“看什么呢,呆子。”宋小萌笑罵一句,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淡淡的道:“章廉羽過幾天要來江中。”
“章廉羽?”林源一愣:“他不在燕京,來江中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你勾引了人家的未婚妻,人家能放心?”宋小萌又笑了。
“可不是我勾引了他的未婚妻,是他的未婚妻勾引了我。”林源笑著道,這樣的稱呼,讓林源很是有些禁忌的感覺。
“小心他來找你的麻煩。”宋小萌笑著道:“在燕京,章廉羽要注意影響,來了江中他可不會那么本分。”
“江中可是我的地盤。”林源哈哈笑著:“難道你不知道強龍難壓地頭蛇?”
“我聽說章廉羽要來紀王鎮,紀王鎮準備升格為紀王縣,章廉羽有可能擔任紀王縣的縣長。”宋小萌道。
“他,擔任縣長?”林源一愣,他知道章廉羽在燕京醫院也擔任了一個閑散職務,論級別已經是副處了,這樣的級別,再有章家的支持,擔任紀王縣這么一個新縣城的縣長極有可能。
想到這里,林源不由的有些頭大,要是章廉羽真的擔任了未來紀王縣的縣長,他這邊可要受到很多掣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