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欺人太甚......”酒店里面,喬明思不斷的怒罵著,說的是韓語,不過基本就是這么個意思,得到郭明山的回話,他就一直怒不可遏,甚至一直用眼睛斜看邊上的肖恩紅,嘴上沒說,其實意思很明顯,責怪肖恩紅無能。
肖恩紅雖然是韓國有名的名醫,論名氣可以說是世界知名,在韓國所有醫生中絕對能排進前五,但是面對喬明思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滿,韓國金星電子的權勢絕對不是肖恩紅這么一位名醫可以抗衡的。
事實上肖恩紅不僅僅是韓國知名的名醫,更是金星電子的創始人喬云康的保健醫生,平常負責喬云康的身體健康,這一次也是跟著喬明思前來國內的。
肖恩紅在韓國名氣很大,也并不僅僅是浪得虛名,還是有真本事的,在韓國也沒少治療一些疑難雜癥,沒曾想這一次竟然面對陳俊鑫的傷情束手無策。
喬明思身為金星電子的少爺,金星集團的太子爺,自然是身份尊貴,什么時候向人低過頭,這一次卻要他向一個中國的小年輕低頭,這個氣他怎么受得了。
先是一個陳俊鑫,身為韓國的合氣道高手竟然栽到了被一位名不見經傳的小年輕打傷了,再是韓國大名鼎鼎的名醫治不好一個小小的小傷,喬明思只覺得這一次簡直是丟人丟到家了。
“喬先生,對方是高手,這一次是早有預謀,也不能怪肖先生。”陳俊鑫忍著痛苦道。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喬明思冷哼一聲道:“這件事我不管了,你們看著辦。”
聽著喬明思氣呼呼的話,陳俊鑫終于松了口氣,他真怕喬明思一直這么繃著,喬明思要是不點頭,他可不敢去找林源低頭。
北江省北辰市,省醫院對面的小飯店,林源和周胖子吃過飯,讓周胖子和王占軍幾人先走,他自己則拿出手機,找到宋小萌的電話撥了過去。
這會兒宋小萌也剛剛吃過晚飯,接到林源的電話有些意外,笑吟吟的打趣道:“怎么,去了外面瀟灑,美女相伴,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瞧你說的,什么美女相伴,我這不是想美女了嗎,打電話關心一下。”林源笑著道。
“我可是常聽人家說到手的往往不珍惜,男人可都是吃著碗里的,瞅著鍋里的。”宋小萌笑道。
“我這不是還沒到手嗎,碗里的還沒來得及動筷子。”林源笑呵呵的道。
“你的意思是動了筷子就不珍惜了?”宋小萌笑問道。
“哪能呢。”林源急忙打岔:“我打電話是有正事,有件事請你幫忙。”
“看看,我就說嘛,沒事怎么可能想起我,說吧。”
林源真是欲哭無淚,這丫頭真是......從來就不和他好好說話,按說現在兩人也算是男女朋友了,這么長時間沒聯系,難道不溫言細語一番?
“那個黑子現在應該還關在江州吧?”林源問道。
“恩,關在江河監獄。”宋小萌道,那個黑子可是參與了林源襲擊事件的,宋小萌自然清楚,當初林源住院,可是嚇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是這樣的......”林源大概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后道:“那個黑子正是井鐘華的心腹,你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黑子那兒問出點有用的信息。”
“北江省首富井鐘華?”宋小萌愣了一下:“你真的要對付井鐘華,那樣的人物可不是隨便能夠收拾的,牽一發而動全身。”
宋小萌雖然不認識井鐘華,卻也知道北江首富意味著什么,一省的首富,即便是省長見了也客客氣氣的,對付這樣的人沒有足夠的證據,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而且不僅僅要有證據,還要有關系,要知道這樣的人背后牽扯的人肯定不少,沒有足夠分量的人出面推動,即便是北江省公安廳也不敢貿然行動。
“試試看吧,實在不行把羅文東弄到江中算了。”林源苦笑道,其實他也就這么一說,把羅文東的人弄到江中容易,但是把羅文東的心弄到江中難啊。羅文東眼下是住院了,傷不輕,可是等他恢復了,難保不會重新去找井鐘華報仇,一個能夠為了報仇習武十年的人,你永遠猜不到他的內心深處有多么執著。
猛然間林源甚至有些后悔,要是讓羅文東就這么癱患著,然后把他弄到江中,或許以后就沒那么多麻煩了吧。
“為了一個不怎么熟的朋友,你就要收拾人家北江首富,那要是為了美女,你是不是還要收拾美國總統?”宋小萌打趣道。
“美國總統真要招惹我,我還真收拾他。”林源呵呵一笑道:“那個井鐘華不是個好東西,雖然是幫羅文東,也算是為民除害了,這件事你幫個忙,真要不行我們再想辦法。”
“行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宋小萌應道。
掛了宋小萌的電話,林源回到醫院,坐在重癥監護室外面看著,到了后半夜羅文東就醒了,看到邊上的林源,他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沙啞的道:“是你......”
“是我。”林源點了點頭道:“沒想到才一個多月沒見,羅大哥就......”
“是我大意了。”羅文東嘆著氣:“當初你們找到我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姓井的那個王八蛋也找得到我。”
“羅大哥能給我說說和井鐘華的事情嗎?”林源道。
“也沒什么不能說的。”羅文東嘆了口氣,緩緩的開始講述。
羅文東的家就在北辰市,是北辰市邊上的一個小漁村,靠近沿海港口,村里人靠著打漁和去港口裝卸貨物為生,十二年前,羅文東才十五六歲,還正是上學的時候,初中生,家里有父母和一個妹妹......
當時井鐘華雖然已經混得不錯,但是卻還沒有現在這么大的權勢,算不得北江首富,但是卻也算是一號人物,又一次井鐘華的兒子租借了村里的漁船,當時出面的是井鐘華的兒子井韋明,在村子轉悠的時候,井韋明注意到了羅文東的妹妹......
“我妹妹當時才十三歲,才十三歲啊......”羅文東說的時候眼珠順著眼角滑落,臉上全是憤怒和苦澀:“才十三歲的小姑娘,剛剛上初一,就那么被井韋明糟蹋了......”
出了那樣的事情,羅文東的妹妹承受了怎樣的痛苦幾乎可想而知,事情發生后的第二天小丫頭就跳海自殺了......
女兒被人糟蹋,而且自殺,羅文東的父母自然不甘心,找井鐘華理論,竟然被人打了回來,找人告狀,沒人搭理,而且在一個月后,羅文東的家竟然被人一把火燒了,羅文東的父母都被活活燒死在了家中。
那個時候正是暑假,羅文東那天晚上是跑去海邊懷念自己的妹妹,這才逃過一劫。
當時的羅文東雖然才十五六歲,但是畢竟已經稍微懂事了,事情發生后他甚至沒敢回家,直接就去了遠方親戚家,之后又到處流浪,專門找有本事的人習武,為的就是報仇。
“警方都沒有找你?”林源問道,按說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羅文東一個人生還,警方怎么也應該找羅文東才是。
“找?”羅文東苦澀的一笑:“估計井鐘華以為我們一家三口都被燒死了,據說當時在火堆里面找到三具尸體,其中一具和我的提醒差不多,后來才知道是鄰村的孩子,是個小偷,當時去我們家偷東西......”
林源張了張嘴,竟然有這么巧的事情,不過他倒可以理解,火既然是井鐘華派人放的,那么自然早已經和警察通過氣了,羅家的事情自然是低調處理。
“井鐘華沒想到我還活著。”羅文東冷笑道:“當我第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已經嚇傻了,只差一點,差一點我就可以殺了他,沒想到他的保鏢及時出現,只是讓他在醫院躺了半個月。”
林源沒想到羅文東還傷過井鐘華,怪不得井鐘華對羅文東直接下死手,甚至羅文東住院井鐘華也不放棄,被這么一個人盯著,別說井鐘華了,就是林源自己也覺得寢食難安。
“人死不能復生,我想無論是你妹妹還是你父母都希望你好好活著。”林源勸慰道,同時倒了一杯水扶著井鐘華喝了。
“我活著最大的信念就是報仇。”羅文東嘆息道:“只可惜我的仇人還好好的活著,我隱忍了十年,最后卻......”
“天網恢恢,井鐘華會受到制裁的。”林源道。
“或許吧。”羅文東嘆了口氣,好半天才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當時威龍集團的幾個人幫忙,我想是因為你,我和姓周的也沒什么交情。”
“那你和我就有交情了?”林源笑了。
“你為人不錯。”羅文東緩緩的道,要不是要報仇,說不得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安心養傷吧,你還有機會。”林源拍了拍羅文東的手道。
“我傷成這個樣子,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好了也是個殘廢,即便是走到井鐘華面前也只能任人宰割,還有什么機會。”羅文東苦笑道。
“我說你有機會,你就有機會,別忘了了我還是個醫生。”林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