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林源和田淵博程建勛幾人就坐在客廳喝著茶,大概快要飯點的時候,吳應輝就打來了電話。
林源拿起手機,接過電話看了一下來電顯示,這才慢吞吞的接了起來:“喂,吳院長嗎,我是林源。”
“林醫生,今天的報紙我已經看了,真是不好意思,醫院竟然出了這種事,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處理好,不給您帶來任何影響。”吳應輝急忙道。
林源微微一笑,很是客氣的道:“吳院長客氣了,哪個地方都有害群之馬,我理解。”
林源明顯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他倒是想要看看吳應輝究竟怎么處理這件事,因此也不挑明。
電話的另一端,吳應輝聞言松了口氣,他也不知道林源是真的不知道實情還是假的不知道實情,無論真假,從林源的態度來看,他現在補救應該還來得及。
等到林源掛了吳應輝的電話,程建勛就問道:“是吳應輝,他怎么說?”
“他說會給我一個交代,那我就等著。”林源呵呵一笑,站起身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飯,天大地大,填飽肚子最大。”
另一邊,吳應輝掛了林源的電話,卻是沒什么胃口,轉來轉去,心中依舊七上八下,雖說他已經想了補救的對策,但是這樣做會不會激怒桑田次熊,從而把矛頭轉向他呢?
雖說桑田次熊畢竟是日本人,最終還是要走的,不可能永遠在沙洲,但是臨走之前桑田次熊想要為難他一個院長還是很容易的,他的背后可沒有林源那么多人支持。
整個下午,吳應輝就在患得患失中度過,至于李三軍的補救帶來的影響自然要明天才能知道,今天因為田淵博和娛樂快訊的新聞,外面已經再一次鬧騰起來了。
這件事唯一比較欣慰的就是出事的是日本人,外面吵鬧的再兇,最多也只是在網站和各個論壇一些新聞媒體上面,倒是不像國內,一些民眾動不動沖擊醫院政府。
晚上七點多,吳應輝才托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中,進了門,他就劈頭蓋臉的向妻子問道:“小雄呢?”
“還沒有回來,怎么了?”
“讓他最好死在外面。”吳應輝氣呼呼的哼了一聲,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妻子見到吳應輝脾氣不好也不敢多問,給吳應輝端了杯茶放下就自己進了房間。
吳應輝回到家足足等了一個多小時,快晚上九點的時候,吳雄這才哼著歌緩緩的進了家門,今天吳雄的心情很不錯,昨天被林源折騰,他就找了李三軍出面,今天報紙已經刊登,讓吳雄失望的是竟然還有人幫林源說話,要不然林源今天估計就要被處理了。
“爸!”
吳雄剛剛進門,就看到吳應輝冷著臉坐在沙發上,急忙收斂情緒,出聲喊道。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
吳應輝豁然起身,伸手一指吳雄的鼻子罵道:“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整天就知道給我惹禍招災。”
說著話,吳應輝就低下頭,從茶幾上抓起煙灰缸向吳雄砸去,吳雄見機的很快,急忙一縮腦袋,這才險險躲過,煙灰缸直接砸到了邊上的一個浴缸上,浴缸應聲而破,里面的水頓時灑了出來。
“爸,我究竟怎么了?”吳雄還有些委屈,在他看來他并沒有做什么錯事啊,至于林源的事情,林源又不是沙洲省醫院的醫生,他不認為這件事和他的父親有什么關系。
“怎么了?”
吳應輝聞言更加生氣,回頭又找到邊上的拖把,反提著就向吳雄砸去,吳雄急忙抬起胳膊抵擋,身子不斷的躲著。
“我打死你個狗東西,我讓你給我闖禍,我讓你整天惹事......”吳應輝一邊打一邊罵。
“爸,我錯了,我錯了。”吳雄雖然不知道自己哪兒惹得自己的老子這么生氣,但是還是急忙告饒,吳應輝今天是下了死手,每一下都是實打實的打,打的吳雄疼的嗷嗷叫。
“吳應輝,你發什么神經。”
聽到外面雞飛狗跳,吳應輝的妻子也在方面呆不住了,走出來喊道,吳雄見狀急忙躲到了母親背后。
“你給我讓開,我打死這個狗東西。”吳應輝一指妻子,怒聲道。
“媽,你可不能不管我,我爸是真打。”吳雄急忙道。
吳應輝的妻子在家的話語權其實并不大,也不敢真的和吳應輝頂著來,急忙道:“孩子做錯了什么,你說說就行了,何必動手,你看看客廳成了什么樣子。”
“什么樣子,這個狗東西要砸了他老子的飯碗,要整的我們家破人亡啊。”吳應輝怒吼一聲,狠狠的摔了手中的拖把。
“爸,我究竟做了什么?”吳雄探過頭,怯生生的問道。
“你還有臉問?”吳應輝一聽火氣再一次冒了上來,低頭又去撿拖把。
“老吳。”吳應輝的妻子急忙攔住:“什么事你先說說吧。”
“這個狗東西,竟然去找李三軍那個蠢貨,讓李三軍在報紙發新聞,說前幾天醫院事故的事情。”吳應輝指著吳雄,恨鐵不成鋼的道。
“爸,那個林源又不是省醫院的醫生,而且他打了我。”吳雄急忙道。
“怎么沒打死你?”
吳應輝氣得胸口起伏:“這件事牽扯到什么人你知道不知道,那個日本人是微冷集團的副總裁,外賓,省長見了也客客氣氣的,那個林源呢,背后站著江州省的省長,中央保健局退下來的謝志坤謝老,這件事程省長都不敢攙和,你竟然膽比天大,你知不知道今天程省長打電話怎么罵我的?”
吳雄也不傻,一聽林源背后竟然站著省部級的人物,頓時不敢吱聲了,別看他的父親是省醫院的院長,論級別算是個副廳,但是在金沙市這個省會城市連屁都不是,比他的父親厲害的人比比皆是。
吳應輝的妻子聞言更是嚇的不輕:“那怎么辦,小雄會不會有事?”
“小雄有事,你先問問我會不會有事,這件事真要被上面知道,我這個院長就別干了。”吳應輝氣呼呼的道。
“爸,我錯了,我......”吳雄也嚇的臉色慘白,他平常在醫院偶爾胡鬧也就罷了,他的父親若是被人擼了,他會怎么辦?
“現在知道錯了,早干什么去了?”吳應輝上前就是一個巴掌,打的即響且脆:“今晚上就給我跪在客廳,這幾天都不許出去,我要是死了,第一個帶上你,免得你給祖先丟人。”
一夜無話,轉眼間就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一大早,關注著沙洲省這件事的人都是第一時間看當天的最新報紙,吳應輝來到辦公室,也是第一時間拿起報紙翻看。
相比起前一天的偷偷摸摸,這一次李三軍的報道直接發布在沙洲晚報上,而且也是比較醒目的地方。
這一次的報道李三軍再也沒有隱姓藏名,而是直接公布了自己的身份,沙洲省外科副主任,副主任醫師李三軍,關于昨天娛樂快報的報道他是收了桑田五郎的賄賂云云,同時報紙上還公布了一張李三軍的銀行卡存款數目,上面是一百多萬。
一位副主任醫生的工資算下來,李三軍這么多存款其實也不算太離譜,但是李三軍這么多年買車買房,赫然一筆一百多萬的存款,讓明眼人一看就有貓膩。
現在這人可不管你的工資,一旦在這種情況下公布的財產,那必然是來路不正,有了這一筆存款數目,整個新聞就顯得很是真實。
“八嘎!”
輝煌酒店,桑田次熊看到報紙直接氣得砸了自己的水杯,目光陰冷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父親,我真的沒有行賄那個什么李三軍。”桑田五郎委屈的道。
“蠢貨。”
知子莫若父,吳應輝知道自己兒子的德行,桑田次熊也同樣知道,他知道他的兒子對林源恨之入骨,因此看了新聞竟然也不懷疑,這當真是陰差陽錯。
“我......”
桑田五郎張了張嘴,還打算解釋,桑田次熊卻一巴掌甩了過去,直接在桑田五郎的臉頰上印了一個手印。
“嗨!”
桑田正五直接就是一個低頭,不敢在出生反駁。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說日本人的德行,這個場景翻譯過來就是:“混蛋!”
另一個急忙點頭:“是,我就是混蛋。”
甩了桑田五郎一個巴掌,桑田次熊這才氣呼呼的走出房間,心中怒火中燒,大好形勢竟然被自己的這個蠢貨兒子給攪合了,有了今天的這個新聞,他們的優勢顯得蕩然無存。
“哈哈,好消息啊。”
鴻威酒店,林源和田淵博翟松明幾人已經做到了餐廳,程建勛最后一個姍姍來遲,手中拿著一張報紙,剛進門就笑著道:“這個吳應輝倒是會做人,轉手就送了一份大禮。”
“什么大禮,快讓我看看。”翟松明笑呵呵的道。
“桑田次熊的兒子行賄沙洲省醫院外科副主任李三軍,讓李三軍散步假消息,這個新聞怎么樣?”程建勛笑著把手中的報紙遞給幾人道。
“什么,吳應輝倒也是好魄力。”翟松明吃了一驚,急忙一把搶過報紙。田淵博和董海雄也都湊了過去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