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的地方法規規定,比弗利山上的莊園、別墅最多只能占地一英畝半(6000平米)——包括顧莫杰手頭那座從某過氣的前一線好萊塢導演手里買來的宅子,也是按照這個標準造的。
但是杰弗.卡森博格的莊園卻足足有7英畝面積(30000平米),還占了比弗利山最好的一段西南山麓懸崖,遠眺的景觀非常好。正是這一點,讓卡森博格的宅邸成了民主黨每次在加州選舉、lobby法案的大本營,經常會在這里開一些檔次很高的私人雞尾酒會。
這園子起碼可以塞進幾百號政商娛各界的要人都不嫌擠,每次有新登門拜訪的客人時,卡森博格也會很自豪地帶著客人前前后后全部參觀一遍,頗有炫耀的成分。
園子里還有很多陳列室,顯示著主人曾經的輝煌——20年前,剛剛30出頭的卡森博格就已經是迪斯尼的ceo了,后來94年的時候自己跳出來單干,開了夢工廠,以每年兩部的速度,慢功細活地制作著美國最精良的動漫(每年出產兩部,不是每部只拍半年,也就是實際上可能有五條錯時的并行制作線。半年拍出來的動畫片根本就不能看。)。
自從新世紀以來,奧斯卡設立了一些動畫片獎項。而這些獎項,在這八年里,卡森伯格已經拿得不要不要的了。
顧莫杰和權寶兒與卡森伯格夫婦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先滿足了卡森伯格這“動漫老頑童”的炫耀心,然后才坐下來,談正事兒。
卡森伯格先說了一下如今lobby法案的梗概,然后單刀直入地把如今還剩的困難挑明了:
“‘抵稅科研捐款法案’這個事兒,其實已經成了七八分了。傳統東海岸的金融界,都是些老派猶太人,對以色列還是很熱愛的,很愿意美國的抵稅捐款可以流到海外,他們也基本上可以代表紐約的意見。至于西海岸的新經濟界,那是民主黨的大票倉,講政治正確,問題也不大。
而堅決反對這一修正案的,現在主要是共和黨傳統票倉的東南部“深南”七州,就是德州、阿拉巴馬、南北卡這些。不過這也不礙事兒,最多占到六分之一的參院票和五分之一的眾院票。既然知道這些人絕不可能拉攏,我們也沒必要費精力。
最后剩下的主要可爭取搖擺勢力,是那些既不在西海岸、也不夠老派的經濟界人士。這些人既無法被華爾街充分籠絡,也無法被加州系充分籠絡。”
美國的創新經濟,曾經主要在硅谷,在加州。
但是隨著進入新世紀,逐步也有往東海岸和五大湖區的企業擴散,那些地方也開始有新興高科技產業。而高科技產業和金融業有時候是比較互斥的。很多創業者哪怕拿了銀行家的風投,依然看不起銀行家,這種事情比比皆是。
顧莫杰沒什么頭緒,直截了當地追問:“這么說太散了吧,我可沒空一點點拉攏。說點兒我能做的事情。”
“你能做的?當然有。這兒就有一個目標,是留著請你搞定的——如果你愿意,明天我開個私人酒會,幫你把馬克扎克伯格請來,你私下和他聊聊,爭取改變他的立場。”
顧莫杰倒是有些詫異:“扎克伯格?他不就在硅谷么,怎么能算第三派。”
卡森伯格豎起一根手指頭,故作神秘地搖了搖:“怎么不算?他雖然現在公司開在加州,但他本人是哈佛系的,不是斯坦福和uc伯克利系的。04年以后東海岸興起的創業派系,和扎克伯格關系都很密切。
只要他出面號召,那伙哈佛、mit、多倫多畢業的創業者基本上都會買賬。何況,扎克伯格也是我們猶太人,只是太年輕了,沒有老一輩人那種熱愛以色列的情懷,需要人引導。只要做成這件事情,我們有把握把伊利諾伊州、印第安納州和馬薩諸塞州三個州的參眾院票拿下。”
顧莫杰馬上明白了卡森伯格的意思。
老輩的猶太人,有些都是經歷過集中營時代的,余生里多多少少都有受迫害妄想癥,熱愛以色列很正常。但是年輕一輩沒受過這種苦難,就沒那么明顯了。
這都屬于正常現象,就像那些日本的平成渣宅,并不是他們要遺忘歷史,而是覺得“東亞戰爭都已經是幾代人之前的事情了,關我鳥事,憑什么還要我們這代人繼續道歉?”
一個道理。
顧莫杰點頭首肯:“那就煩勞您安排一下了,但愿我和扎克伯格先生能夠合作愉快。不過你別指望我為了這事兒會出賣多少生意上的利益——我只做雙贏的事情。”
卡森博格一副了然的表情:“我當然理解。”
因為都在比弗利山,所以顧莫杰拒絕了卡森伯格留住的邀請,堅持回到了自己的別墅,等到酒會的日子再來。
他一度擔心權寶兒連續幾天住在外面,會不會被公司的經紀人盯上。后來寶兒告訴他,因為她來美國的時候名下已經有了sm公司14.7的股權,所以公司不再敢像當初那么嚴格管她了。尤其是近期剛剛拍完電影,要求私人休假,公司完全不會干涉。
既然如此,顧莫杰也就放心了。他對于當初剛剛要了人家身子,就冷落了人家半年這點,心存愧疚,眼下便好好喂飽了妹子兩天。
兩天之后,顧莫杰再次登門,終于在私人酒會上見到了要游說拉攏的正主。
馬克.扎克伯格,一個二十五歲、滿臉青春痘的大鼻深目猶太人,論長相真看不出是幾百億美元的富豪。他旁邊跟著的,正是小他一歲的女友、普莉希拉.陳。
這是這個星球上僅有的兩個25歲以下百億美元富一代們,第一次見面。顧莫杰也從沒想過,他遇到這位和他一樣傳奇的家伙,居然不是因為生意上的事情。
宴會廳里,顧莫杰摟著權寶兒的腰肢,端著一杯苦艾酒,在卡森伯格的指點下,微笑地迎上去。
“扎克伯格先生,真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你。還有你,美麗的陳小姐。”
扎克伯格似乎很習慣別人的恭維了,被搭訕的時候依然是慢條斯理地。當時他正在給自己的飲料夾檸檬片,堅持把檸檬片插好之后才轉身。
等他看清顧莫杰的面容,才真的驚訝起來。
“啊哈?顧?我比你更覺得出乎意料——不過能不能收起你中國式的虛偽?我自己都知道,我女朋友不符合你們亞洲人的審美。想要我贊你女朋友美貌,就直說好了。”
普莉希拉陳訕訕地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她又黑又胖,但是鼻子很大、眼窩很深,蘋果肌突兀、法令紋也明顯。
這幾個特征放在亞洲人對美女的評判標準里來看,簡直就是丑八怪了;但偏偏猶太人都是鷹鼻深目的,所以就好這一口,乍一看和扎克伯格那廝還真有夫妻相。
平時,普莉希拉陳最得意的社交場合,就是陪著扎克伯格見那些猶太朋友,普通歐美白人也行,但唯獨怕見亞洲客人。每次她都能從亞洲同胞的眼神中,看出那種強忍著惡心、假裝尊敬她的感覺,就像看著鄧文迪一樣。
說句題外話,傳媒大亨默多克也是猶太人,也喜歡鷹鼻深目法令紋,所以鄧文迪那種貨色頗有銷路。
國內的妹子如果有長成這樣的,可以考慮去約個猶太佬試炮,說不定還能上位。(要是真發達了,成了鄧文迪第二,別忘了回來打賞個盟主,就算是指點之恩了。)
“扎克伯格先生你太詼諧了……”
“不詼諧,我說的都是實話——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也算神交已久。叫我mark就行,我就叫你jay。什么‘扎克伯格先生’,聽著就覺得累贅。”扎克伯格很會帶聊天節奏,末了還感慨,“嘖嘖,我們算是這個星球上僅有的80后百億美元富豪吧。”
顧莫杰聳聳肩:“不是——還有一堆中東的石油王子呢。”
“拜托,那不能算!我們進書房聊吧。”
四個人進了一個安靜的書房,分兩邊坐下。扎克伯格這時候才注意到了權寶兒的樣子,似乎覺得很眼熟,又想了想,才想起來。
“啊——想起來了,就是誘tube上那位3d光影化妝、扮演天使的小姐吧。那個視頻實在是太唯美了。jay,你就是那時候追到手的?”
“算是吧,我和權小姐正在嘗試著接觸。不過她的身份特殊,是演藝圈里的,我不想影響到她的事業,所以還希望你保密。”顧莫杰說著,拍了拍寶兒,“馬克不怎么關心娛樂的,還不自我介紹一下。”
權寶兒微微紅著臉,心砰砰直跳地自我介紹了幾句。
扎克伯格果然對她唱過哪些歌完全不了解,不過倒是覺得顧莫杰挺尊重女人的——哪怕自己有了幾百億美元的公司,依然不會讓自己的女人放棄事業做影子。
不知不覺間,扎克伯格就覺得顧莫杰有幾分同道中人的屬性。
普莉希拉陳卻是小小壓抑了一下,她最怕被亞裔美女比較了。
扎克伯格很快把樓歪了回來:“你和拉里佩奇他們打交道也有好多年了吧,我和佩奇在某些業務上也算是對手。所以,我一直以為你這幾年是為了避嫌躲著我,來美國都十幾趟了,就是不和我聊聊。”
顧莫杰很輕松地開著玩笑解釋:“哪里,我是不好意思來。”
聽了顧莫杰賣的關子,扎克伯格一副“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賊笑表情。
“喔?說說看,為什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