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濤對著趙警官微微搖了搖頭,就像剛才說的,這種人就算現在抓了也沒用,不過既然能夠知道對方是誰,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解決了。
這邊,老大滿臉笑容地說道:“趙警官,您這話說的,我們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到秦總這里來找事啊!”
說起來,古玩街大部分房產都握在老大說的這位秦總手里,只有孟子濤這邊幾戶位置不怎么好的,以及像王之軒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的店鋪,才掌握在他們自己手里。
雖說,孟子濤他們的店鋪都是自己的,但每年還是按照慣例要交一筆管理費,費用按店鋪面積算,到也不多。當然,孟子濤也可以選擇不交,但那樣的話,有什么意外發生,跟這位秦總可就沒什么關系了。
而交了管理費的好處,想必大家應該都能想的到,商家們也權當交物業費了。
至于趙鐵朋那事,完全是他自己做生意沒把眼睛放亮,況且,這位秦總也不是萬能的,如果鬧事的一方有手段,有背景,那也沒辦法。
但不管怎么說,古玩街的治安還是不錯的,一般有問題馬上就有人出面解決,節假日還有人巡邏。
像兄弟仨這樣的,一般也都不敢在古玩街鬧事的。正因為這樣,孟子濤剛才才并不怕這弟兄仨在這里動手。
趙林偉揮了揮手:“行了,該干嘛干嘛去,不過下回沒事少在這邊晃悠。”
“是是是!”弟兄三人連連點頭稱是,隨即就匆匆往門外走去,頗有些抱頭鼠竄的模樣。
孟子濤連忙迎了上去,兩人寒暄了幾句,趙林偉就向孟子濤示了意,隨后他們就走到邊上說起話來。
“趙警官,有什么事要我幫忙嗎?”孟子濤問道。
趙林偉笑著說道:“沒什么事,就是來跟你說一下,馮總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他們現在正在醫院處理后續事宜,不過基本上已經能夠確定了。”
看著趙林偉臉上的喜色,孟子濤念頭一轉,就笑著向他拱手恭喜道:“那要恭喜趙警官了。”
“哪里,我也是運氣好,正好有人辦理內退。”
趙林偉得意一笑,接著說道:“孟掌柜,這事說起來也是托了你的福,以后有事直說。”
孟子濤連忙擺了擺手,小小地恭維了一句:“這是對您工作的肯定,和我實在沒什么關系。”
趙林偉笑道:“別這么說,工作出彩的同事比比皆是,為什么就我能上,那是因為有這樣的機會,這一點,可是沾了孟掌柜你的光啊。”
“哪里,哪里……”
說了幾句沒有營養的話,趙林偉說道:“差點忘記正事了,馮總讓我跟你說,這段時間比較忙,等過段時間,他們一定會親自過來表示感謝。”
孟子濤說道:“其實這事也是湊巧了,我并沒有幫到多少忙,還請您轉告馮總,讓他不用為了這事大老遠的再跑一趟。”
趙林偉笑著說道:“這事還是你親自跟他說吧,我跟他說有些不太方便。”
孟子濤想了想,覺得這事確實親自說比較好,就點頭說好。
接下來,孟子濤問了一下錢德祥的近況,并說了他的想法,趙林偉表示沒什么問題,等處理好后會聯系他。
隨后,趙林偉就提出了告辭,臨走之前,他還把弟兄仨的情況,跟孟子濤說了一遍。
送走了趙林偉,孟子濤回到店里,就跟魏興運說道:“魏掌柜,不知道這位老板想要什么樣的硯臺?”
那位老板說道:“端硯,只要是端硯就行。”
“好的,您先坐一會。”
孟子濤請魏興運他們坐下,又請王之軒他們去了隔壁會客室,接著就去拿了幾方民國時期的端硯回來。
那位老板很快就選了一塊,問了幾個問題之后,就爽快的付了錢,隨后和魏興運一起離開了。
送走了兩人,孟子濤就掩上了大門,來到隔壁會客室。
“王叔,讓你們久等了。”孟子濤笑著為兩人添了茶水。
“都是自己人,客氣什么?”王之軒笑了笑,問道:“對了,剛才那三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事找事唄。”孟子濤搖了搖頭,就把先前情況,詳細地復述了一遍,苦笑道:“今天要不是王叔您正好過來,我還真不一定能應付過去。”
王之軒說道:“今天這事對你來說,還真有些危險,最主要,他們挑的那幅畫確實是用心良苦,如果你說畫是對的,他們立馬就能指出問題;如果不對,憑你確實很難指出內容中不對的地方。”
張弘和插話道:“老王,你這話我覺得不對。孟掌柜明明已經指出了落款和蟲蛀的問題,明眼人都能看出有什么問題吧?”
王之軒說道:“關鍵這世上能有幾個是明眼人,一般情況,大部分人都只會注意表面上的問題吧?不然的話,也就不會有‘三人成虎’這個成語了。況且,就憑那三兄弟厚顏無恥的模樣,沒什么事情做不來的。”
張弘和想了想:“這到也是。孟掌柜,冒昧的問一句,你到底和誰結了怨,對方居然會使用這種辦法。”
請弟兄仨做事,花費肯定不會便宜到哪去,而且還要找出那幅畫,如果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怨,誰會花這么大的代價?
王之軒搶先說道:“除了薛文光之外,還會有誰?”
“薛文光?他會舍得花這筆錢?”張弘和覺得不太相信。
王之軒說道:“老張,我覺得你有些脫離時代了,連上回薛文光設局坑小孟的事情也不知道?”
“什么!還有這回事?快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張弘和顯得很驚訝。
于是,孟子濤就把事情的經過又說了一遍,張弘和失笑道:“孟掌柜,你的運氣還真夠好的,居然連這樣的好事都能遇到。不過,薛文光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方了?”
王之軒說道:“我早就遇到過薛文光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這樣的事情或許對他來說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并不用太大的成本。”
張弘和訝然道:“什么,他和混混之類的人有來往?那孟掌柜可要小心一點。”
“不是。”王之軒擺了擺手道:“我說的不是那種混混,是咱們這行搞那些歪門邪道的人。如果是混混,我早就提醒小孟小心了。”
孟子濤呵呵一笑:“就算是混混,我也不怕。”
王之軒聞言有些嚴肅地說道:“小孟,你這樣的想法不對,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況且咱們是生意人,有道是和氣生財,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能和那種人起沖突。”
“我也不想啊,關鍵這不是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嗎?”孟子濤有些無奈地攤了攤手:“現在有了趙警官的警告,那三個家伙應該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了。但指使他們的人不解決,我這永無寧日啊。”
“這事確實有些麻煩。”王之軒皺了皺眉。
張弘和說道:“不是說薛文光有嫌疑嗎?”
王之軒說道:“你也說了是有嫌疑,咱們沒證沒據的,怎么去找他?”
張弘和喃喃說道:“這確實是個難題啊。”
“沒關系。”孟子濤說道:“一會我托朋友去打聽一下。”
“不會有問題吧?”王之軒有些擔心地問道。
孟子濤給了王之軒一個安心地眼神:“王叔您放心,我有大好前程,怎么可能因為這種事情毀了自己。”
王之軒說道:“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不過有什么事情解決不了的話,一定要跟我聯系。”
“沒問題……”
三人又聊了一會,孟子濤就問起了他們的來意。
原來,張弘和先去去正一軒,問王之軒有沒有絞胎瓷,王之軒就想到了孟子濤從趙鐵朋那撿漏的絞胎長頸瓶,于是就一起過來了。
對于那件長頸瓶,孟子濤本來是想用來擴充自己的收藏品種,不過今天的事情也巧,再加上他并不一定要留下那件長頸瓶,就在張弘和請求中,答應了此事。
由于東西并不在店里,孟子濤就和張弘和約定了明天交易。……
為了從弟兄仨嘴里得知請他們對付自己的到底是誰,孟子濤就給老宋打了個電話,準備晚上請他吃飯。
在飯店等待老宋的時候,孟子濤突然想到耗子這家伙,而且就那弟兄仨的情況,確實也更符合耗子的手段。
不過,孟子濤馬上反應過來,耗子出手的可能性非常小,先不說他這個時候不敢出現在陵市,就以耗子的能耐,應該也指揮不動弟兄仨。
但不管怎么說,這多少也是一種可能。
“哎,這些麻煩還是要盡快解決才行,不然的話,自己哪能安心做生意?”
孟子濤本來就對這種勾心斗角的事情頗為不喜,幾件事情加起來,讓他多少有些焦頭爛額的感覺,心情受了此事的影響,也變得很差。
想了想,孟子濤一咬牙,決定不能再這么被動應對了,大不了他舍了臉面,請舒澤等人幫忙,他到不相信,到時還解決不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