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中國遠征軍

第六百九十章 尊嚴

“將軍!”張弛站在蒙哥馬利身旁挺了下身。

事實上,張弛認為蒙哥馬利早就意識到自己來了,但他卻依然裝作不知道自顧自的看著桌面上的地圖。

過了一會兒,蒙哥馬利才放下手里的放下鏡抬起頭來,看了張弛一眼,轉頭取過一份文件遞給張弛,說道:“少將,恭喜你成為第八集團軍副參謀,這是你的任命書!”

“副參謀?”聞言張弛不由一愣,心里不由罵了一聲,他娘的,讓老子大老遠的從瑪海拉瑪趕來,原來只是為了這事。

張弛接過任命書隨手翻了翻……他其實根本就對什么參謀、副參謀的沒興趣,因為他知道,英軍過于格式化的指揮系統基本容不下像他這樣的人,同時英國人也更難打交道,相比之下,帶點牛仔氣息的美國人則會好得多。

“怎么?對這個職位不滿意嗎?”蒙哥馬利看到了張弛眼里的不屑,于是再次被激怒了。

要知道這可是丘吉爾強壓下來的讓蒙哥馬利這么做的,而且副參謀長也已經夠了,這一般要準將才能擔任,英國準將,張弛不過是個中國少將……卻對此不屑一顧!

“少將!”蒙哥馬利強忍著怒火問著張弛:“我在想,是不是該讓你做集團軍司令才能讓你滿意呢?”

“不,將軍!”張弛把手中的任命書揚了揚,回答道:“不管是副參謀長、參謀長還是集團軍司令,都不過是名稱而已。你覺得我在這里……”

說著張弛就看了看周圍,攤了攤手道:“我在這里能做什么嗎?”

張弛的意思很明顯,指揮部里都是蒙哥馬利的人,自己在這里只會成為一頭被困在籠子里的老虎。

蒙哥馬利笑了笑,挖苦道:“我是否能將其理解為你沒有能力勝任這個職位?”

“隨你怎么說吧!”張弛一邊回答一邊將任命書交還給蒙哥馬利,說道:“將軍,我拒絕執行這個命令!”

“你怎么能這樣無視長官的命令!”蒙哥馬利不自覺的將手按在腰間的手槍上。

“我當然可以!”張弛回答:“將軍,或許你忘了……我是中國人,我們是中國的部隊!我們是英軍的盟友而不是英軍的殖民軍,我可以不需要服從任何人的命令,包括你們的相丘吉爾在內!”

看了看蒙哥馬利按在腰間的手,張弛就笑著搖了搖頭:“我勸你別這么做,因為我相信我的部隊能夠在半小時內的推平整個塞得港,不信你就試試!”

說著張弛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司令部,任拉姆斯登跟上來在后頭叫喚他也不理不睬,跨上吉普車一溜煙的就駛回了軍營。

拉姆斯登匆匆跑回司令部,在蒙哥馬利面前嘆了口氣,說道:“將軍,雖然這是意料之中,但我還是感到抱歉!”

蒙哥馬利這時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難以置信的說道:“他怎么能這樣說?盟友?他們可以不需要服從任何人的命令?去他媽的!”

“將軍!”拉姆斯登想了想,就抬起頭來,說道:“在這一方面……我認為他說的對!”

“什么?”蒙哥馬利震驚的望著拉姆斯登。

“將軍,你要清楚一點!”拉姆斯登解釋道:“北非沒有任何一塊地是屬于中國的,而且德國人也沒有同中國人作戰,中國軍隊在北非作戰沒有任何好處,沒有利益又要讓自己部隊冒險讓士兵付出生命的代價……憑什么呢?他們憑什么要在這里跟德國人作戰呢?我們憑什么要求他們這么做呢?”

聞言蒙哥馬利不由愣住了。

他的確沒有想過這一點,這就像尼米茲說的,英國人站在指揮的位置上太久了,指揮的殖民軍也太多了,所以想當然的就以為別國的軍隊就該由自己指揮。

“甚至我覺得……”拉姆斯登繼續說道:“中國軍隊能在這里與德國人作戰就很不容易了,而我們去要求他們服從我們的指揮!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嗎?恕我冒昧,將軍!就像張弛將軍說的,英國軍隊里可能沒有任何一支軍隊有中國軍隊那么強的戰斗力,也沒有任何一名軍官會像張弛將軍那樣知道怎么跟德國人作戰,可是將軍……看看我們的周圍吧,我們有誰能在隆美爾的進攻下提出有效的反制戰術么?沒有!一個都沒有!而我們卻要求能夠打敗隆美爾的中國軍隊聽我們指揮按我們的戰術打!”

“上帝!你的意思是說……我應該聽從那個中國人的指揮是嗎?”蒙哥馬利怒不可遏的看著拉姆斯登。

“這與軍銜無關,將軍!”拉姆斯登回答:“這與戰爭有關,這與誰能打贏這場戰爭有關,戰爭就是這么殘酷,就是這么現實!雖然我們不需要聽從張弛將軍的指揮,但我們至少要聽從他的建議!”

司令部里像死一樣的寂靜。

沒人想到拉姆斯登敢這樣跟蒙哥馬利說話,拉姆斯登曾在蒙哥馬利手下當過營長,一直都是蒙哥馬利最堅定的支持者。

“將軍!”接著拉姆斯登就放緩了口氣說道:“這是戰爭,我們需要那些中國人!想想我們之前的失敗,想想被德國潛艇圍困的英國……”

“好吧!”蒙哥馬利沉默了一會兒,就點了點頭。

想了想,蒙哥馬利又說道:“可是……他需要什么?參謀?亦或是集團軍司令?!”

“我想都不是!”拉姆斯登回答。

“那還有什么?”蒙哥馬利不解的望著拉姆斯登。

“是尊嚴!”拉姆斯登回答:“就像張弛將軍說的,中國軍隊是我們的盟友,而不是我們的殖民軍。他們也從沒有與我們簽署過任何協議,甚至連口頭協議都不曾有過,我們當然對他們沒有指揮權!”

蒙哥馬利似乎是直到這時才意識到這一點,過了好久,他才對起身拍了拍拉姆斯登的肩膀,說道:“你說的對,威爾(拉姆斯登的小名),我現在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