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聽說有些書友指責本書與歷史有出入?唔,在此提及一下,因為這本書本來就是架空的,不過是借用了歷史中某些特定國家、朝代而已。不過地名、人文,以及之后會寫到的各國改革等事宜,還是參照歷史的,有興趣的書友可以猜猜出現過的國家分別出自哪些時代的哪些國家,其次,又有哪些人物的設定其實也是參照了歷史中出現過的賢臣名將。
注:不單單只局限于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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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成……
閭氏一族的族長閭溫在聽到這個數額后,只感覺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
他忍不住惡意地揣測,眼前這個來自弱小魏國的所謂肅王,真的明白一半家財意味著多少財富么?
還真別說,或許在魏人普遍看來,楚國是一個貧窮落后的國家,可在楚國的大氏族眼中,魏國也就是一個窮鄉僻壤之地罷了,而且還是一個歷年來頻頻遭受到他們大楚軍隊攻打的窮鄉僻壤。
只不過這一次,也不曉得這群魏軍是走了什么狗屎運,竟然擊敗了暘城君熊拓麾下的十六萬大軍,攻到了他們楚國的境內來了。
因此,即便是此刻被脅迫,不得已跪在雪地上,但是閭氏一族族人看待趙弘潤等人的眼神,普遍帶著某種輕蔑,就仿佛貴族看待平民、縣城人看待鄉下土包子般的輕蔑,充斥著莫名的優越感。
“九成?!憑什么?!”
一名年輕的閭氏族人站起來怒聲反對著。
憑什么?自然是憑你們一族的生死全捏在本王手中啊,你是有多傻?
趙弘潤神色怪異地瞅了一眼開口的那名閭氏族人,但是并沒有將心中的話說出來,畢竟以他的身份地位,說出這番話不太合適。
于是,趙弘潤轉頭望了一眼身邊的晏墨……
晏墨人呢?
趙弘潤詫異地環首四周,這才發現,那位“向導”晏墨將軍,此刻正站在他身后。出神地望著那座氣派的門樓。
“晏墨?”趙弘潤疑惑地喚道。
“啊?”晏墨如夢出醒,連忙幾步來到趙弘潤身邊,低聲詢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趙弘潤不禁有些無語。
雖說他有心讓晏墨來處理這件事,但此情此景。若是他開口解釋方才的過程,這未免也太掉價了。
晏墨平日看起來挺可靠的呀,怎么這會兒……
趙弘潤不由地有些犯嘀咕,畢竟晏墨怎么看也不像是會在關鍵時候掉鏈子的人。
好在這會兒,那個閭氏的族長閭溫的一句話。倒是化解了趙弘潤此刻的尷尬。
“這位將軍……是我楚人?”
“……”晏墨聞言瞥了一眼那閭溫,不知為何態度十分冷淡:“不錯,有何指教?”
那閭溫聞言一愣,旋即低聲說道:“同為楚人,將軍能否為我閭氏向這位肅王求求情?”
這種話當著本王的面說出來合適么?
趙弘潤不禁有些好笑,不過并未制止,因為他從晏墨臉上的神色看出,這位難得的將才似乎與眼前閭氏族人有所瓜葛的樣子。
而且,似乎還并不是什么友善的瓜葛。
果不其然,晏墨聽到閭溫那句話后。臉上露出了嘲諷之色,止不住地輕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呵呵呵……你在求我?”
閭溫不解地望著晏墨,良久遲疑地點了點頭:“老朽,懇請將軍代為求情。”
趙弘潤詫異地望著晏墨,因為從晏墨的表情中可以看出,此刻的他有著一種莫名的暢快,簡直比當初趙弘潤在眾將面前夸贊他還要暢快得多。
晏墨直直地望著閭溫,良久,眼中露出了繼續嘲弄之色:“歲末的泔水。還是打算用來喂家禽、家畜么?”
閭溫臉上的神色不禁變了變,因為他從晏墨的神色與話語中聽出了別樣的意味,一種刻骨銘心的厭惡與憎恨。
正如他所料,晏墨在說完了那句嘲諷的話后。臉上果然露出了滿是厭惡的恨意,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冷冷說道:“抱歉,本將軍絕無可能為你閭氏求情,相反,本將軍還覺得肅王殿下對你等過于仁慈了……”
“你……”閭溫驚怒交加地指著晏墨。
“你這廝背主投敵。還敢對我閭氏一族不敬,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又是一名年輕氣盛的閭氏族人站了起來,指著晏墨大聲罵道:“須知,這里是大楚!”
“那又怎樣?”晏墨不屑一顧地冷哼了一聲,抬手一指對他出言不遜的那名閭氏族人,冷冷說道:“拖出來。”
從旁,平暘軍的士卒們聞言二話不說,便涌上前去準備將那人拖出來。
而這時,那人身旁一群年輕的閭氏族人,紛紛站起身來,仿佛準備反抗。
見此,晏墨虎目一睜,猛地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厲聲喝道:“誰敢妄動?!……若有一人膽敢妄動,全族屠盡!!”
話音未落,附近的平暘軍士卒們,亦紛紛將武器對準了那些閭氏族人。
全族屠盡?!
那些年輕的閭氏族人聞言面色一白,終于在其族長、家老們的呵斥下重新跪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那位不知是族兄還是族弟的年輕人被平暘軍的士卒們給拖了出去,拖到晏墨面前。
晏墨……好大的殺意……
趙弘潤眼瞅著看起來有些激動的晏墨,心中不由地嘀咕著。
畢竟自打晏墨投他以來,他還真未見過這位冷靜而理智的將領表露如此激動而狠辣的神情。
“唰!”
晏墨直接將手中的利劍架在了那個年輕人的脖子上,淡淡說道:“這里是楚地沒錯,但,能否阻擋晏某殺你?……不能!”
說罷,晏墨手起劍落,用鋒利的劍刃劃破了對方的咽喉,冷冷瞅著那人死死捂著咽喉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著。
真動手啊……
趙弘潤有些意外于晏墨的果斷。
此刻的他,可不會假惺惺地指責晏墨不該動手殺人,相反。他覺得晏墨殺得好。
畢竟這天底下,還真有些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比如,這些閭氏一族的人。明明全族人的性命都捏在他趙弘潤的手中,竟然還妄圖談什么條件,簡直是可笑之極。
雖說搶掠他人財富并不應該,但倘若是搶掠那些楚國的大氏族,趙弘潤還真沒有什么負罪感。
瞧瞧這幫閭氏族人。一個個衣冠鮮艷、身寬體胖,似這等養尊處優的大氏族族人,會自降身份親自耕種?開玩笑。
想想也曉得這幫人的家族財富是通過什么手段得來的。
因此,趙弘潤索性不再說話,讓晏墨代為處理,他如今可以肯定,晏墨必定與這個閭氏有所怨隙。
可能是眼角余光瞥見趙弘潤自顧自參觀那些殿閣去了,晏墨心中更加篤定了,只見他甩了甩手中利劍上的鮮血,冷冷說道:“肅王的好意。你等不屑一顧,眼下換做本將軍,可就沒這么好說話了……”
說著,他舉劍一指前方那些跪在地上的閭氏家族,沉聲說道:“若有誰,肯透露閭氏一族藏匿財寶的地點,本將軍做主,分閭氏一族的半成財物予他。”
這番話,讓閭氏族人們大驚失色,畢竟族里可是有不少家奴知曉藏匿財寶的地點的。雖然說那些家奴以往很是忠心,可如今,在死亡的威脅與半成錢物的誘惑下,還能保證那些家奴對閭氏的忠誠么?
這不。當即便有許多家奴爭先恐后地站了出來,大聲喊道:“我知道,我知道。”
見此,晏墨臉上露出了冷冷的笑容。
半響后,晏墨在那座最大的殿閣內找到了正在參觀屋內裝飾、擺設的趙弘潤。
可能是聽到了身后方的腳步聲,趙弘潤回頭瞧了一眼。旋即指著屋內奢華的擺設,感慨道:“晏墨,在汝南時你曾經告訴本王,羊舌氏在楚國不算什么,本王當時還有所懷疑,不過眼下……本王信了。”
晏墨順著趙弘潤所指的方向瞧了一眼,只見屋內的壁桌上擺滿了許許多多不同樣式的玉石,有白璧美玉,有裴翠對馬,其余珍貴玉石,比比皆是,跟這些珍貴的玉石相比,屋內那些其實也十分貴重的漆木家具,反而顯得并不起眼了。
“可惜末將還是要提醒肅王殿下一句,這些擺在屋內的裝飾,跟閭氏藏在密庫里的財寶相比,仍然只是九牛之一毛而已。”
“真的假的?”趙弘潤有些震撼地瞧了一眼晏墨,因為在他看來,這里遠比他大魏皇宮內的文昭閣要奢華地多,有好些珍貴的玉石,他趙弘潤別說擁有,就連看都沒看到過。
“千真萬確。”晏墨信誓旦旦地說道。
說完,他見趙弘昭嘖嘖稱贊地打量著屋內的那些玉石,舔舔嘴唇,忍不住說道:“多謝肅王殿下方才對末將的寬容。”
趙弘潤聞言回頭瞧了一眼晏墨,從壁桌上拿起一塊雞血石般的美玉,一邊把玩著一邊淡淡問道:“痛快了?”
“啊。”晏墨點點頭,感慨道:“這段恩怨,深藏在末將心中已有二十余年了……司空見慣的事而已。”
具體有何恩怨,趙弘潤并沒有細問,而晏墨也沒有明說。
“閭氏那一族的人……”
“末將謹記著殿下的教誨,目的達到,就沒必要再行無謂的殺戮。”
“很好。……叫鄢陵兵進來搬東西吧,至于那些閭氏族人,若是他們不愿遷往汝南,就給他們留幾口袋的谷物,任由他們自生自滅吧。”
“末將明白。”
晏墨抱了抱拳,恭敬地退了出來。
走到屋外,目光不經意間又望到了那座宏偉的門樓,晏墨不由地又是一陣失神。
他仿佛隱約能夠瞧見,門樓外頭的雪地中,一大一小跪著一對父子,正苦苦哀求著閭氏,希望可以租借一口袋的谷物。
……能否再賞些吃的?我家的這小子跟著我走了大半日的路,腹內饑餓……能否給些貴地吃剩下的……
嘿,你這家伙還得寸進尺了?
……喂、喂家畜?這……
……豬吃肥了可以宰了吃肉,你們有什么用?滾!再啰嗦連這口袋谷種都收回去了……
別別,我們這就走,我們這就走……
喂,別忘了,明天歲末前,可要還五口袋……
是是……
“呼。”晏墨咽了咽干裂的嘴唇,長長吐了口氣:“啊,司空見慣……”
而此同時,在閭氏城池外遠處的小土坡附近,有一行人正駐足在此,皺眉瞧著許多多的兵卒紛紛往外搬東西,將大箱大箱的東西搬運上馬車。
“已攻至此地了么?”
一行人中領頭的那位,摘下了蓋在頭部的斗篷,露出了真實臉孔。
仔細一瞧,這分明就是暘城君熊拓。
“公子,看來消息是準確的,我大楚的軍士有不少人已歸降了那個姬潤……如今那姬潤軍勢浩大,暘城恐怕抵擋不住,不若向大王求援。”
暘城君熊拓皺眉望了一眼那名多嘴的親衛,臉色有些不快。
但是在幾番思量之后,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你們幾個,即刻啟程前往王都壽郢(即后來壽春),將此事稟告大王。”
“那公子您呢?”
暘城君熊拓聞言咬了咬牙,恨恨說道:“姬潤小兒此番必定是沖著我暘城而去,豈能叫他如愿!”
顯然,他并不打算避趙弘潤的鋒芒,依舊解決回到治地暘城,重新組建軍隊對抗趙弘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