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接下來怎么辦?”李無歸的視線沒有離開許總和服務生消失的拐角,一面小聲地詢問燕飛揚的意思。
他們如果在這里守株待兔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和“許總”打個照面了。
這里畢竟是招標會的會場,又是方部長主持的,他們也不好在這種地方鬧出太大的動靜。
這種事還是要盡量隱秘。如果可以悄無聲息地將神秘人除掉當然是最好的。
但他們到現在只找到一個神秘人的蹤跡,另一個卻還是沒有一點蛛絲馬跡。不過燕飛揚也不著急,他自信比對方更有耐心。
最先沉不住氣的一定是神秘人。
“等等看,和我們猜測一致的話,想辦法把他引開。”燕飛揚淡淡地說著自己的計劃。
李無歸邊點頭邊附和道:“我明白了。”
說著李無歸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這個飯店頂層的會場面積足夠大,又分成內場和外場兩個大廳。
一旦要是神秘人繃不住在這里動手的話,燕飛揚和李無歸也不會捉襟見肘。
他們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來參加招標會的老總們,他們都是普通人,如果生了什么騷亂,他們一定會是最先混亂的。
這么一來就增加了更多未知數,神秘人狗急跳墻,難保不會隨便抓幾個人來當人質。
神秘人鋌而走險,自然不會在乎這幾條人命。但燕飛揚和李無歸不行。更何況這里是方部長的地方,要是在這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他肯定難辭其咎。
燕飛揚不想給方部長添麻煩,能夠避免的后果他也會盡力不讓其生。
所以思來想去最好的辦法就是燕飛揚剛才說的那樣,確定神秘人的身份之后,他們做餌把神秘人引到別的地方。
這個地方一定要夠寬敞,而且還要遠離人群。不能給神秘人任何投機取巧的機會。不然就算他們只是依靠人質的車輪戰,燕飛揚和李無歸也會束手束腳。
但是這樣合適的地方要去哪里找呢?
這種事自然就要交給李無歸了。他早就把飯店的格局摸的差不多了。對他的能耐來說這點小事算不上什么。
“我看天臺就挺合適的。”李無歸適時地說道。
他雖然還沒有去樓頂天臺看過,但是按照飯店的設計還有構造,他也能將天臺的樣子猜個不離十。
這也算是李無歸特有的本事了。
空曠的天臺,特殊的環境,能干的事就多了,而且還是一個絕佳的逃跑地點。只需要幾樣簡單的工具,就可以以天臺為中轉到大樓的任何地方。
這種地方同時也伴隨著危險,一個不小心失足跌下,就只有死路一條。
就算有危險,但李無歸考慮了這么多,始終覺得最合適的地方就是天臺。他和燕飛揚在天臺和神秘人對上的話,照樣自信滿滿。
再加上天臺空曠無人,他們的一招一式還有術法都不會傳入任何其他人的耳朵里。也沒有人知道會他們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不管他們在天臺上弄出多大的動靜來,會場這邊想要察覺到還是很困難的。
說不定只有燕博和他的手下能感覺到不對勁。李無歸不知道燕飛揚此時的想法,不過他把會場上每個人都看過了,只有他們還有這個本事。
至于燕博和他的手下會不會出手干預,李無歸就不得而知了。
看燕飛揚似乎對那兩人不慎防備的樣子,李無歸也就心里有數了。就算那兩人真的想要做什么,應該也不可能站在燕飛揚的對立面。
雖然這種結論沒有什么根據,但李無歸對燕飛揚的決定和意見向來都是絕對信任的。
“嗯,天臺可以。”燕飛揚也統一了。
接下來只要按計劃來就可以了,他們在這等到拐角那人出現,然后想辦法把對方引到天臺上去。
還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已經被燕飛揚和李無歸看在眼里的師兄,還在黑暗的房間里做最后的整理。
師妹已經被他打走了,許總的尸體也處理好了,他只要裝作什么事都沒生的樣子,變身成許總淡定地離開這里回到內場就大功告成了。
師兄伸手撫上自己的脖子,試著了幾個單音。每一次出的聲音都不盡相同,一點點地變化著。
大概幾秒鐘之后,他再出的聲音就和已經斷氣的許總沒有多大區別了。
這就是他們跟著師父學來的本事,偽裝術可不只是易容和服飾,更是聲音和舉止。
這些在普通人眼里比登天還難的本事,對他們門內的人來說卻是小菜一碟。他們已經在這上面耗費了數年甚至更多,會有這種程度的能耐也是必然。
師兄的偽裝術更是精湛,連聲音都惟妙惟肖,更別說言行舉止,即使是身邊最親近的人都很難現破綻。
他調整了一會兒嗓音覺得差不多了,就微微彎腰,身形慢慢縮成許總一般高度,然后又在細節方面下了點功夫。
別看他們現在這么厲害,當初小小年紀練習偽裝術的時候也吃了很多苦。
尤其是最難的身形偽裝,就必須要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練習,而且強度非常大。
在剛一入門的時候受的苦才是最多的。因為每個人的身體構造都不一樣,想要最大程度練好偽裝術。
就必須讓身體的每一塊骨骼都跟著自己的意念變化。
他們雖然不能改變骨骼的構架,但是卻可以盡量將骨頭之間的縫隙縮伸展到最大。
通過這種辦法達到讓身體自由變大變小的目的。
就是因為勤學苦練這么多年,才有他們今日不費吹灰之力的偽裝。依靠身上幾塊最重要的骨頭之間的配合,他們就可以輕松地偽裝成任何人。
因為男女身體構造不同,所以他們一般都不會強行偽裝成相反性別的人。畢竟難度越大,被人現的幾率也就越大。
為了完成任務,他們輕易不會鋌而走險。
像師妹這樣以女人的身份想要偽裝成男人,也很少見。就連她師兄也只是在墓園的時候偽裝成老太太過,之前也鮮少有這樣的機會。
畢竟他們師兄妹兩個經常一起行動,所以不管什么情況,他們兩人就能解決了。
師兄也是看中了師妹的術法才會一直讓他跟在身邊,而且必須是跟進根除,隨叫隨到。
這次他用不著師妹了,只需要他一個人偽裝成許總,就能輕松把燕飛揚帶走。
師兄只要想到不可一世的燕飛揚現在就像一灘爛泥一樣的模樣,嘴角就止不住上揚,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種好事他自然要自己獨攬下來,至于師妹已經被他支走了,這下不會有人和他搶功勞了。
就算是到了師父那里,師父也只能看到他一個人的成功。
讓門內不少人頭疼的燕飛揚,居然就這么簡簡單單地被他帶回去了。到那時候,他在宗門內的地位就不是昔日可以相比的了。
只要一想到這,師兄就一臉得意的神色。
他站在房間里的鏡子前,看著里面矮小精瘦,滿眼精光的中年人,嘴角露出一抹不合時宜的笑容。
師兄顯然對自己的偽裝很滿意,無論誰看鏡子里那人都和剛才趴在地上求饒的那人,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差別。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師兄只需要偽裝成許總的模樣,若無其事地回到內場,在招標會上找到燕飛揚的藏身之處就可以了。
這時師兄才眉頭緊縮了一下,察覺到自己似乎一直都忘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燕飛揚為什么會來這種地方?他來這里難不成也是為了參加招標會?
不過很快這個猜測就被師兄自己搖頭否定了。
這種高級地方,根本不是燕飛揚這種普通大學生能踏足的。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貓膩。
師兄只是困擾了幾秒鐘就放在了一邊。反正燕飛揚很快就會落入他的手里,到時候他想知道什么,直接聞燕飛揚就行了。
燕飛揚就是那案板上的魚肉,只有乖乖聽話的份,師兄不愁他不說實話。
畢竟沒有人會和自己的命過不去。
師兄嘴角一凜,連臉上的表情都和剛見到許總的時候一無二致。活脫脫就是許總又死而復生站在了這里。
為了不被人現不妥,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師兄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他從容不迫地推開房間門,打量了一下四周,沒有現不對勁,邁開步子朝內場那邊移動。
師妹聽了師兄的話立刻就離開外場,在最外圍執行所謂的命令。
她可沒打算就這么在這等著,她臨走的時候已經悄悄在那間房里布下了一個簡單的陣法。
這個陣法只有一個作用,就是提醒她可以回來了。
沒過多久,已經等得有些心焦的師妹靈光一閃,整個人都精神了,她知道時機到了。
她迅原路返回到會場,現在房間周圍觀察了一下,確定沒有師兄的氣息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那扇小房間的門。
果然不出所料,師兄已經穿好許總的衣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