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還湊合。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哎哎哎,大海,你的鏡子歪了,再往右邊動一動!”聽到羅有德這么說,洪濤才算松了一口氣。剛才他已經打算把約瑟夫這些人處理掉了,寧可不要這個神教,也不能在自己統治的地盤上搞這些玩意,這不真成邪教了嘛!
洪神使這次出場是完美的,比上一次展現神跡還有震撼力,雖然儀式進行到最后的時候,天上飄過來一片云彩,把太陽給遮住了,一下就讓洪神使的光圈失去了輝煌。但瑕不掩瑜,這已經足夠震懾當地的土人了,就連約瑟夫也是戰戰兢兢,真以為洪濤有神力。至于說為啥神力說沒就沒,這很好解釋嘛,神使也不是神,法力不夠大唄,但這點法力對付凡人是足夠了。
“應該給他們三個前面也點上長明燈,太陽神不會忘了他們的功績。”神使來了,自然應該先去神廟看看,洪濤自己也想去,因為圖還在頂上祈禱呢,正好可以去看看她。但不能光急著去看媳婦,路過一層時,洪濤正好看見羅有德所說的那三具干尸,確實挺膈應人的。不過做戲做全套,洪濤還是走近了微微給他們三位鞠了個躬,感謝他們為自己的事業盡心盡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們也確實配得上自己的尊敬。
“我說老婆啊,別拜了,真人都來了,你拜個假的有什么用!”金字塔的頂層一般人是不能上的,大祭司和女王也只能在特殊需要時才可以來這里近距離祭拜神像。當洪濤邁上頂層的臺階,大祭司約瑟夫很懂事,揣著手低著頭老老實實的站在樓梯口沒有跟上來的打算。于是洪濤自己在頂層看到了圖,她正跪在那個純金的大太陽下面念念有詞呢。
“別鬧,我還沒念完呢!”圖并不是在背誦,而是看著地上的一本經書在念,洪濤拉她她還不樂意起來。
“念個毛啊,神讓我和你說一聲,神使的家屬可以免了這些規則。你還是當女王,管理好你的人民,把兒子養好吧。走,帶我回去看看兒子,這幾年沒來,我都不認識咱家在哪兒了。”洪濤才不管圖念完沒念完,一把就把她拽了起來,然后伸手撿起那本皮子裝訂的書籍,隨便掃了幾眼,就沒啥興趣了。但他還不能和圖明說這些東西都是騙人的,圖是個直脾氣,她如果明白了,那很快就有很多人明白。
“哎呀,壞了,我犯了一個錯誤,你不要怪我!”被洪濤強行拉出了金字塔,圖突然像干了什么壞事一樣扭捏起來,還有點小撒嬌的動作,這在她身上可是很少見的。
“你干啥啦?忘了喂奶?”洪濤想不出圖還能犯啥大錯,有羅有德、斯萬和約瑟夫在這里,她也沒有犯錯的機會啊。
“洪老鼠跑了……它去樹林里找同類了,我沒找到它!”圖說得很委屈,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洪老鼠?哦,你說它啊,跑了就跑了吧,正好,把圖也留在這里,讓它適應適應野外的環境。如果有機會,也讓它回到叢林里去吧,那里才是它們的家,我們不應該老留著它們不讓走。”洪濤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圖口中的洪老鼠是誰,另一只黑美洲獅。看來它已經到了發情期,自己到叢林里找母獅子去了。對這件事洪濤百分百支持,最好能跑了,連自己這只圖也別剩。養個這么大的寵物很勞神的,也不能一輩子讓它們在人身邊生活,還是回歸大自然比較合適。
“神使大人……”洪濤和圖走了一路,只要碰上人就沒有敢站著的,連兩個白發蒼蒼的部落長老看到自己,也趕緊跪在旁邊,把頭杵在地上,看都不敢看,更不敢再提什么讓洪濤搬到河對面之類的事情了。看來約瑟夫的工作做得是真到位,只用了三年時間,就把一個胡編出來的玩意變成了這里的第一信仰。即使洪濤不太習慣也不太喜歡這種氣氛,但他也得拿著勁兒,這是自己釀的酒,不管是甜是苦,全得喝啊!
“這是咱家!!!”跟著圖一路穿過很多木頭民居,很快就來到了村落的中間。這里依舊是以前的布局,一個廣場、一個火塘。不過在廣場旁邊,孤零零的矗立著一座金字塔。和剛才進過的金字塔比,這座金字塔明顯小了很多,也不是用石頭和火山灰壘砌的,而是由一根根大原木搭起來的。但它的摸樣還是金字塔,尤其是門口還有人進進出出,很顯然,這里是住人的屋子。
“對啊,她們都是咱家的奴隸,你快進來看,咱們家是最富的!”圖已經不是剛才那個虔誠的信徒了,丈夫一回來,她又變成了原來的圖,拉著洪濤一路小跑就鉆進了金字塔里,然后跑上二樓,從一堆獸皮中扒出個木頭箱子,上面居然帶鎖!
“呵呵呵……挺好,你都快趕上烏鴉了……我尼瑪就住在這里?這不是成了埃及法老了嘛!”箱子里全是各種形狀的金塊,還有五顏六色的寶石、鳥羽、動物牙齒什么的,洪濤不想掃圖的興致,咧著嘴應付了幾句,然后四下打量了一下這座金字塔型的木屋,忍不住說起牢騷話了。
“我去帶你看兒子,他們在下面的屋子里!”圖沒有那么細致的觀察力,既然丈夫說挺好,那就是在夸自己,于是又拉著洪濤跑回樓下。
“完!你看這個眼睛,都像我了!”樓下的一間大屋子里,地板上都鋪著厚厚的獸皮,兩個光著屁股的小男孩兒正趴在上面爭奪一只木刻的小馬,連手帶嘴都用上了,打得不可開交。門口突然一暗,兩個孩子一起抬頭看了過來,然后洪濤的一顆心立馬就沉到了谷底。他們倆簡直就是自己小時候照片的翻版,圓乎乎的腦袋、薄薄的嘴唇、一雙又細又長的眼睛!
“孩子當然要像父親!大鼠、二鼠,快過來,看看誰來啦!”圖不清楚洪濤心里在想啥,估計她也不嫌洪濤長得難看。每個民族審美標準不同嘛,其實洪濤如果沒有臉上那兩道傷疤,在印第安人中間,還真不算丑的,至少也是中等偏上。
“這是誰給孩子起的名字?”兩個小孩放開了手中的玩具,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洪濤,沒敢過來。洪濤一邊脫鞋進屋,一邊小聲的問圖。
“還沒名字呢,男孩子的名字必須由父親起,他們的小名是斯萬大將軍起的,我覺得挺好聽。你是大老鼠,他們就是小老鼠唄。”圖還真是想得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老鼠就生一窩耗子。
“嘿,成,小子!我還沒找你麻煩呢,你這不是自己嘬死嘛!你等著……來來來,兒子,叫一聲爸爸,就給糖吃!可甜啦,不信先舔舔。”當聽到斯萬的名字時,洪濤牙都快咬碎了。可想而知這個兔崽子當時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情給自己兒子取小名的,看來他在這里待的是有點皮癢癢了。不過洪濤決定讓他再多活兩天,先哄哄兒子玩,雖然他們長相隨了自己,那也不是不喜歡的理由嘛。
洪濤在小金子塔里休息了兩天,和圖還有兒子好好親熱了親熱。他本身就是一個大玩具,兩個兒子只矜持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追著屁股開始叫爸爸了。因為誰叫得聲音越大,誰得到的好處就越多,全是他們沒見過、沒吃過的東西。都說血緣關系很奇妙,確實有道理。兩個兒子自打見到了洪濤并度過了陌生期開始,就自然而然的和他最黏糊,好像真的能感覺到誰和自己關系最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