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志偉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呂誠站在那里,他好像有些看不清呂誠了。站在那里的呂誠,就像一座高山,巍峨峻拔,讓人只能仰望。而周圍的一切,好像與呂誠融為一體,周圍的假山、水池、院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呂誠身體的一部分。甚至,就連他自己,好像也變成了呂誠的一部分。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好像此時呂誠,與天地融合。
但是,當呂誠睜開眼睛之后,這一切突然之間全部消失。假山還是那假山,水池還是那水池,呂誠也依然是呂誠。至于齊志偉,也還是齊志偉。齊志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在猜疑,剛才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幻覺。
“八少爺,你要出去?”呂誠問,他現在最不喜歡的,就是跟齊志偉出去。因為出門,會影響他的修煉,他寧愿齊志偉被禁足。而且,他發現,齊志偉所謂的死黨,并不是跟他一條心。無論是孫思羽還是賀江龍,都別有用心。
“以后別叫我八少爺,叫八哥。”齊志偉拍了拍呂誠的肩膀,微笑著說。呂誠能讓他揚眉吐氣,自然有資格當我的兄弟。昨天,他看到孫思羽氣得發瘋的模樣,心里實在是太痛快了。
“這可不行,別亂了規矩。”呂誠搖了搖頭,他跟齊志偉之間,是做不成兄弟的。雖然現在的世界是以武為尊,可是他只是普通人,而齊志偉是世家弟子,兩者之間有一道不可以逾越的鴻溝。
“在這里我說了算,以后你要是再喊我八少爺,我就把你趕走。”齊志偉威脅著說。
“人前我喊你八少爺,人后我喊你八哥。”呂誠讓了一步,齊志偉雖然比他要大,可是心性還像小孩子。
“好吧。跟我去清荷樓。”齊志偉勉強同意了呂誠的話。
齊志偉昨天贏了孫思羽,呂誠又把陳楊的舌頭割了,讓他興奮異常。現在他最喜歡的的場景,就是在清荷樓見到孫思羽。高興的事情,不能與人分享,憋在心里會很難受的。但齊志偉沒有等來孫思羽,反倒是賀江龍到了。
“小八,意氣風發嘛。”賀江龍望著一臉興奮的齊志偉,揄揶著說。齊志偉有個好的隨從,否則現在就是齊志偉在家里當縮頭烏龜了。
“沒辦法,人逢喜事精神爽。”齊志偉笑著說。
“聽說了嗎?昨天晚上飛月門出大事了。歐陽石山死了,死在臨福街拐角處那棵樹下。”賀江龍的消息很靈通,昨天晚上的事,雖然飛月門刻意隱瞞消息,可是卻沒有瞞過他。同時他也相信,水云府和無雙宗的高層都應該知道了。只是齊志偉在水云府不受重視,并不知曉罷了。
“歐陽石山?他是內勁七層的武者吧?怎么可能被殺。”齊志偉覺得不可思議,明通城除了在比武擂臺上可以生死搏斗之外,其他地方還很少出現過打斗。當然,強盜和盜賊除外,這些人只要被發現,隨時可以擊斃。
“你真不知道?”賀江龍看了一眼呂誠,意味深長的說。
“怎么,你懷疑是我干的?”齊志偉憤憤不平的說。
“你有這個實力么?”賀江龍輕蔑的看了齊志偉一眼,歐陽石山可是內勁七層的武者,劉定凱只是內勁四層,相差好幾個等級,不要說一個齊志偉,就算是十個齊志偉,也不是歐陽石山的對手。他懷疑的是呂誠,他能輕易的將陳楊的舌頭割了,實力很強悍。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齊志偉終于明白過來了,雖然他的臉皮一向比較厚,但還是浮出一朵紅暈。
“就是你回去的時候。”賀江龍說。
“那就跟我們無關了,我跟呂誠一直坐在馬車里,中間也沒停,怎么去殺歐陽石山。咦,歐陽石山在臨福街拐角處的大樹上干什么?”齊志偉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可是自己的必經之路。
“那我就不知道了。”賀江龍玩味的說,用腳后跟想,他也明白歐陽石山的用意。孫思羽可是個不服輸的人,他連輸齊志偉兩陣,陳楊又被呂誠割了舌頭,要是不殺了呂誠,那就不是孫思羽了。
“孫思羽這個王八蛋,我跟他沒完!”齊志偉就算再后知后覺,也明白歐陽石山的用意了,這一切,肯定是孫思羽指使。
“你跟他沒完,他還跟你沒完呢。我聽說……,算了,你要是想讓他多活幾天,還是讓他離開明通城的好。”賀江龍意味深長的說,孫思羽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他這次在呂誠手底下吃了幾次大虧,怎么可能放過呂誠呢?
“他想干什么?呂誠可是水云府的人。”齊志偉厲聲說。
賀江龍只是笑笑沒吭聲,水云府的人又如何?這些年,孫思羽數次將齊志偉戲弄于股掌之間,他甚至都沒有發覺。
孫思羽的父親,以后會是飛月門未來的門主。而齊志偉的父親齊雄澤,只是水云府的普通弟子,雖然管著水云府的內務,但在水云府的地位并不高。水云府的未來,在齊志偉的大伯齊佩琦身上。
賀江龍走了,齊志偉覺得很是無趣,隨后也回了水云府。雖然他嘴里不承認賀江龍的說法,但他心里很清楚,孫思羽能調用的資源,比自己要多是多。他身邊的隨從,都無法自由支配,牛勤給他塞一個,他就得用一個。雖然他父親齊雄澤管著水云府的內務,但他并不受父親看重,他在水云府的地位,也僅僅是個嫡傳弟子罷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齊志偉正要回到后面自己的住所,卻看到呂誠突然站在前院。他詫異的問:“你怎么不進去?”
“我想在外面待會。”呂誠說,不是他不想進去,而是齊志偉的院子里來了個人。此人身著錦袍,相貌與齊志偉有七分相似,不是齊志偉的父親,就是他的長輩,自己自然不會跟著進去。
“父親,你怎么來了?”齊志偉看到齊雄澤出現在自己的院子里,很是意外。在他的記憶中,父親很少會來自己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