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秦南也跟著宋劍一去了宋家。不是秦南愿不愿意的事情,而是宋劍一非要拉著他去。
秦南考慮的是宋劍一一家人的安危,為了以防萬一,所以便是硬著頭皮去了。
到了送檢,家主宋大橫舉行了一場盛大的晚宴,一來替宋劍一一家接風洗塵,二來還是主要慶祝幾家人重修舊好。
秦南讓文大人給東南北三座礦山解封的事情,宋大橫等人已經收到消息了,非常高興。
在盛大的宴會上,宋劍一向二伯宋大洋行跪拜禮,誠懇道歉,他的誠心舉動感染了所有人。
之后,二伯宋大洋終于是不計前嫌,重新接納了宋劍一一家人。
至此,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一家人其樂融融。
而秦南出現在宋家的宴會上,這個時候反而變得有點尷尬了。畢竟別人才是一家人,他秦南這樣插進去,像什么話呢?
秦南坐在一旁,沉默不語,偶爾啜一口小酒,完全當了陪襯。
晚宴在進行著,剛到一半,忽然,有人進來匯報。
“家主,不好了,周家停止收購我們宋家的礦產了,所有的買賣都中斷了。”
這人管家打扮,看起來像是個管家之類的人物,他這話一說出來,頓時滿堂震驚。
宋大橫立馬站了起來,說道:“你說什么?周家停止收購我們宋家的礦產,有沒有搞錯?”
“家主啊,千真萬確,我們宋家上百輛礦車堵在了路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宋大橫聞言,頓時沉默了下來。
所有人都沉默著,周家是宋家的上一級商家,宋家乃至附近所有開礦的家族,礦石都是周家收購的,因為只有周家才有冶煉作坊,把礦石煉制成純度極高的鐵料,再賣給另外一個上家。
可以說宋家的所有經濟支柱,都是依靠礦場的,而現在礦石被人拒絕收購,那么意味著什么樣的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包括近段時間開采出來的所有礦石,都成了積壓在倉庫里的燙手山芋,這下子就難了。
“怎么會這樣子?”
宋大橫臉上閃過一絲難看,完全沒有料到周家會在這個時候發難,不再收購他們家的礦石,這樣一來,豈非早晚都要把他們宋家給拖死?
宋家老一輩的三個兄弟,皆是意味深長的望了宋劍一一眼,然后聚攏在一起商量起來。
宋劍一和秦南對望一眼,相互之間都看出了對方臉上的驚訝之色。
“這個周家,就是你跟我說過的周家嗎?”秦南問了一句。
宋劍一眼睛里閃過一絲精芒,沉吟片刻,點頭說道:“對,就是他們。”
“看來這是一場有目的的報復啊。”
秦南嘆息著說道,周家如此針對宋家,甚至不惜切斷生意往來,這不是有意報復是什么?
“劍一侄子啊。”
就在這時,宋家老一輩三兄弟似乎商量完了,臉上都各自掛著為難之色。
家主宋大橫說道:“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周家為何要這樣做了,周家大少爺現在未過門的媳婦,就是你的那個未婚妻。肯定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周家切斷了和我們宋家的所有生意往來,他們就是沖著你來的啊。”
宋劍一神情冰冷,嘴角顫抖著。不錯,他已經知道了,就是因為他曾經的未婚妻,是現在周家大少爺未過門的老婆,所以周家大少爺懷恨在心,所以對整個宋家都下了手。
宋大橫繼續說道:“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們幾個老家伙已經商量好了,明天就去找另外的買家來收購,不怕東西沒人買。大不了就是運輸成本再貴一點而已,這沒什么,咱們宋家負擔得起。”
宋大橫這番話說出來,自有一番底氣。
宋家有礦,還會發愁沒人收購嗎?大不了就是運輸成本高一點而已。
宋大橫三兄弟,直直望著宋劍一,想聽聽他的意思。畢竟如今宋家已經是一體的了,進退都是一起。只要宋劍一點頭,他們明天就去聯系別的買家。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宋劍一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呃......”
宋大洋三人感到驚愕,不知道宋劍一有此一問?
宋大洋說道:“今天是大年十四,明天是正月十五,元宵節......劍一侄子啊,不知道你收到消息沒有?”
宋大洋臉上閃過一絲不忍,想說又不想說的樣子。
“是那個賤人和周家的周家大少爺明天成婚嗎?”宋劍一問道。
宋大洋輕嘆一聲,說道:“看來你是知道了,誒......我們家老四死得早,要不然,憑他的能力,和我們三個老家伙聯合起來,宋家早就在這些年做大了,何必看他們周家的臉色?”
宋大洋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對周家也是不怎么看得上的。如果宋劍一的父親,宋家老四還在的話,四兄弟聯手,豈非早就把宋家經營的紅紅火火了?又何必看周家的臉色辦事?
宋劍一的臉色陰沉沉的,他的未婚妻現在就在別人的床上,而且他們明天就要成婚了,這種感覺,就像心里有幾十萬只毒蟲在啃噬一樣痛苦!
“下賤的婊子。”
宋劍一紅著雙眼,忍不住怒罵一句,氣得身軀都在顫抖。如果他有實力,現在就闖入周家去,把那個賤人揪出來兩刀劈死,再把周家砸個稀巴爛。
可是,想得美妙,他宋劍一有這個能力嗎?
如果他真的有能力,做了那人上人,那么試問他的未婚妻還會離他而去,轉投被人的懷抱嗎?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無情,水往低處流,良禽擇木而棲,又何況是人呢?
“阿南?”
宋劍一望著秦南,吞了吞口水,眼睛里閃爍著仇恨的怒火。
他的意思,秦南明白。
秦南抬手撫了撫鼻梁,平靜的道:“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按照你的意思來。”
宋家三兄弟,以及宋家所有的人,都望著秦南和宋劍一這邊,不知道他們的話是什么意思?
宋劍一猛的拍了下桌子,站起身來,說道:“奸夫淫婦,我是不會讓他們好過的,走著瞧吧。”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