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廣鈞侯的憤怒,似乎要打自己,軍需官牙齒打顫,神情有些驚恐。
“啪”的一聲,廣鈞侯把竹簡砸在軍需官身上,讓得后者直接跳了起來,發出一聲慘嚎,他以為廣鈞侯真的打他了。
“你自己看看他是誰吧?”
廣鈞侯輕喝一聲,雙手負在后背。
軍需官聞言,頓時傻了,他隱隱意識到自己這一次惹錯人了,看廣鈞侯的摸樣,似乎眼前這個少年人很不簡單吶。
宋劍一也是愣在原地,神情驚疑,他只知道秦南加入了京畿處,最多就是一個小兵之類的。但現在親眼見到這件事情發生,卻好像不是那樣子的。
難道秦南在京畿處混到了官職,正式編制的那種?宋劍一心中疑惑道。
只見那個軍需官伸出手,顫巍巍的撿起地上的竹簡,當他翻開竹簡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黑色金印,頓時,軍需官睜大了眼睛。
他作為文官,自然明白黑色金印代表什么!
“京畿處......”
軍需官壓根打顫,看清了黑色金印里面的“京畿處”字樣。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京畿處是什么地方?即便是一個小兵,拿著京畿處的檄文,那也必須是全軍通行無阻的。
“忠義男爵......”
軍需官看到竹簡上面的內容,分明是京畿處的忠義男爵下來辦事。
這個時候,他嘴里吐出來的話,已經不清晰了,囁囁喏喏的,所以也沒人聽懂他說了什么。
宋劍一看到軍需官害怕成這個樣子,頓時更加吃驚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懈怠軍務,來人,帶下去,扒了衣服,打回皇城。”
廣鈞侯無情的宣布道,這個軍需官敢懈怠軍務,如果是戰事吃緊的情況下,足夠他殺頭了。
廣鈞侯對他的懲罰,是扒了衣服,打回京城去。
兩個侍衛立馬沖了進來,把軍需官按在地上。
軍需官不住的哀嚎,說道:“廣鈞侯,你敢?我舅公不會放過你的。”
“大內總管而已,你讓他來就是了,這話不知道聽你說了多少遍,都聽膩了。”
廣鈞侯袖子一甩,氣勢狂傲,一副隨你便的摸樣。
軍需官的舅公,乃是大和王國的大內總管,等于就是所有太監的頭頭,國君身邊的紅人。
“廣鈞侯,我要參你本,那檄文上面寫明的報道日子可不是今天,而你擅用職權,污蔑朝廷命官,我要參死你。”
軍需官已經被拖出去扒衣服了,等明天一早,有裝運軍需物資到來的空車要返回皇城,就一道把他捎回去了。
廣鈞侯輕“哼”一聲,絲毫沒有把那軍需官放在眼里的意思。
秦南覺得廣鈞侯的氣質,和九王爺差不多,只不過相比起來的話,廣鈞侯身上并不具備九王爺身上那種絕世高手的氣息,兩者之間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但是廣鈞侯身上的官威可一點都不小!
“侯爺好手段啊,借著我們京畿處的名義,打掉了身邊一個敵人,令人佩服。”
秦南望著廣鈞侯,似笑非笑的說道。
廣鈞侯轉身望著秦南,說道:“噢?你為什么要這樣說?”
秦南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就不用多說了吧,那軍需官自己都說了,還需要我來補充嗎?”
廣鈞侯這一道奏折,如果單憑懈怠軍務,就辦掉一個軍需官,說來說去都太勉強了。
而如果他在奏折里面,提到京畿處的話,那么效果就不一樣了。
這個廣鈞侯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啊,殺人不眨眼,手段可見一斑。
“到我這邊來坐吧。”
廣鈞侯并未把秦南的話放在心上,反而邀請秦南去他的地方坐坐。
說著,他走了出去,秦南和宋劍一主動跟在后面。
宋劍一這一次就更加吃驚了,廣鈞侯做事不僅向著秦南,而且還主動邀請秦南去他的地方坐,這是何等的待遇啊?
三人出了帳篷,在許多軍營帳篷之中穿梭。
這些軍營都安安靜靜的,顯然士兵們都睡了,難怪剛才秦南和軍需官的吵鬧聲,能夠把廣鈞侯引來。
走了不到一分鐘,來到一處巨大的軍帳門口。
這出軍帳跟其它的帳篷可不同,是用木頭加固了的,看起來氣派多了。
秦南和宋劍一跟著廣鈞侯走了進去。
軍帳內部布置得非常豪華,和城市人家里面得書房一樣,干凈而整潔。
“你是怎么到了京畿處的,還給九王爺當了義子,我記得我讓你來幫我的時候,你可是嚴詞拒絕了的。”
廣鈞侯神情略微凝重,在桌案面前坐下,對秦南和宋劍一示意一下,讓他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啟稟侯爺,這個就不用回答了吧。”
秦南招呼宋劍一坐下,自己也坐在椅子上面說了一句。
他跟廣鈞侯進來,其實是出于私交的,如果僅憑公職權利來講的話,秦南是外援,只需要在軍需官那里報個道就行了,畢竟到了地方上,也要給地方官一個面子。
而秦南現在跟著廣鈞侯過來,便是純粹的出于私交,私人給廣鈞侯一個面子了。
廣鈞侯沉吟片刻,說道:“好吧,這是你個人的私事,是我冒犯了。”
廣鈞侯在秦南面前,并沒有拿出那一套官威來,沒有自稱“本候本候”的,反而非常敬重秦南,這個主要是因為秦南曾經對他的女兒有過救命之恩。
“你是來協助商云的嗎?”廣鈞侯又問道。
“受京畿處的指派,是的。”秦南說道。
廣鈞侯重重嘆息一聲,之后便沒有再說話了,軍帳之中沉默著。
“我倒想問問侯爺,這一次到底是什么樣的形勢,居然有了用到京畿處的地方,把商云都請了過來。”
秦南問道。
地方上的軍務,居然到了請求京畿處介入的地步,那就說明事情肯定不一般了。
廣鈞侯瞄了一眼秦南,說道:“說‘請’的話是過分了一點,我只是向朝廷奏了一道表,然后京畿處的商云就帶著人來了。”
廣鈞侯這話,有一點影射的意思,他承認沙洲這邊的形勢很嚴峻,但是又不肯直接說是“請”京畿處介入的,而是說向上面奏了一道表,商云就過來了。
這個回答很是微妙。
“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商云了,稍后你就可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