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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沈詠潔心里咯噔一下,“陛下讓你做誘餌?!”
沈詠潔眉眼黯了黯,別過頭看著屏風的方向,瞬間明白了元宏帝的用意。
堂堂的皇太孫,卻要做誘餌引蛇出洞才能退親。
元宏帝這是要丟卒保車!
可如果小磊是卒子,誰是車?!
難道是袖袖?
不對。
沈詠潔搖了搖頭,以她對元宏帝的了解,不到萬不得已完全沒有選擇的時候,元宏帝絕對不會愿意把江山放到女子手里,哪怕這個女子是他的嫡親孫女。
所以只要小磊還活著,元宏帝就絕對不可能讓盈袖接過位置做女帝。
至于什么盛青黛、侯府側妃,根本就不在元宏帝的考慮范圍中。
這樣一想,元宏帝是另外有希望?才放棄了小磊?
而這個希望,肯定是另外一個男嗣……
還有誰,能夠比小磊有跟元宏帝更親近的血緣關系?
還有誰,能讓元宏帝愿意傳下元氏皇族的江山?并且不惜讓小磊為誘餌,讓謝東籬幫著鏟除一切障礙?
沈詠潔心神不寧地坐在小磊床邊,眉頭擰成一個結。
小磊躺在病床上,看著沈詠潔陷入沉思,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娘,我只要能退親,別說做誘餌,就算讓我親自上陣殺敵都沒得說。——我做這個皇太孫,真是做得好辛苦。”
沈詠潔回過神,給他掖掖被角,聲音十分溫柔:“小磊,娘知道,娘也不會逼你去做不愿意做的事。”
沈詠潔年輕的時候。已經做過太多這種不愿意的事了,對元宏帝這種人的想法非常熟悉。
她站了起來,“娘讓黛黛來照顧你。袖袖呢?你姐姐來看過你沒有?”
小磊忙道:“姐姐懷著身孕呢,五個多月了,我這里亂糟糟的,誰知道那些人都清干凈沒有,還是不要來的好。”
沈詠潔沒有跟小磊說張家的事。
從目前的情形來看。張家的事。也是元宏帝謀劃中的重要一環。
總之,他要清除掉所有對元氏皇室,對東元國不忠的人。為他心目中的“車”留下一個大好的局面。
說不定,連盈袖和謝東籬都被他算計在內,為他的“車”保駕護航了。
沈詠潔冷笑。
想讓自己的一雙兒女給元宏帝另外的血親搭梯子上臺?
沒那么便宜!
對于沈詠潔來說,如果元宏帝的這個江山不傳給小磊。那就一定要傳給袖袖。
別的人,配嗎?
如果真的是有另外的人出來摘桃子。對不起,您得從種桃核開始慢慢一點一滴地努力,才能坐上皇位。
我們是不會給這個人種好桃樹,讓他來吃現成的大白桃的。
沈詠潔捋捋頭發。抱起自己的小兒子,對小磊道:“你歇著吧,我要去看看你姐姐。”
小磊應了。目光渴望地看著門口,像是希望盛青黛馬上出現在里屋的門口。
沈詠潔走到外間。打聽了一下盛青蒿和盛青黛在哪里,就看見盛青黛從東次間忙忙地走出來,對沈詠潔納福行禮:“張四夫人,您要走了嗎?”
沈詠潔點點頭,“黛黛,幫我好好照看小磊,我就把他托付給你了。”
盛青黛猛地瞪大眼睛,眼里有歡喜的光一閃而逝。
沈詠潔這樣說,那是……同意她和小磊的事了!
“張四夫人放心。”盛青黛大眼睛一閃一閃,整張小臉都亮了起來。
盛青蒿也從東次間出來,對沈詠潔道:“張四夫人要出去?一起吧,我也要出去。”
“盛公子去哪里?”沈詠潔抱著小兒子跟他一起往外走。
盛青蒿道:“正好來了,進宮看看陛下。我們這兩年給陛下治病,好像成效不錯,得再去復查一下。”
沈詠潔也知道盛家人是謝東籬和盈袖引薦給元宏帝的,是想讓元宏帝多活幾年,等小磊長大成人。
如今看來,元宏帝是能夠多活幾年,但謝東籬知道他們是在為他人做嫁衣嗎?
沈詠潔看了盛青蒿幾眼,道:“盛公子,等你從宮里出來,請來謝家一敘。我想袖袖和東籬都很想跟盛公子說說話的。”
“這是自然。”盛青蒿意味深長地拱了拱手,“我已經跟謝夫人說好了,等從宮里出來,就去見她。”
看來,盈袖也對此不是一無所知。
沈詠潔放了一半的心,打算再去跟盈袖和謝東籬提醒幾句。
最主要是讓他們認識到元宏帝是什么樣的人。
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盛青蒿順利地進了皇宮。
因為元宏帝對他們盛家人奉若神明,早就給他們了特殊的腰牌,可以隨時進宮,連通傳都不用。
盛青蒿一路行來,發現宮里氣氛緊張,秩序嚴明,不同于那些輕慢懈怠的往日情形。
想到謝東籬跟他略微說起過的大清洗,盛青蒿若有所思。
他來宮里的時候,元宏帝剛用完午膳,在婉貴妃的宮里歇午覺。
聽說是盛青蒿來訪,元宏帝連午覺都來不及睡,忙起身去自己的寢宮見他。
盛青蒿還是個月前送盈袖和謝東籬回東元國的時候來過一趟,見了元宏帝一面。
如今再看他,赫然發現元宏帝一派老邁不堪的樣子,比個月前老了不少。
“陛下,您最近身子可好?”盛青蒿急忙上前行禮,不住打量元宏帝的面容。
元宏帝笑呵呵地讓他坐下,伸出手腕道:“盛公子快給朕再診診脈。朕最近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太嗜睡了。”
盛青蒿眉頭微蹙,搭上元宏帝的手腕,開始給他診脈。
不得不說,和上一次診脈相比,元宏帝的脈相真是老邁了許多,緩慢、滯重、晦澀,就跟上了銹的鐘擺,馬上就要停止擺動一樣。
盛青蒿面色一沉,低聲問道:“陛下,您身子虧損太多了,是近來房事太勤的緣故嗎?”
一個年近七旬的老人,不該有這樣頻繁的房事。
腎不藏精,對老年人來說,簡直是自尋死路的自殺行為。
元宏帝卻呵呵一笑,道:“只是房事上有虧?別的呢?我有沒有別的問題?”
“陛下,房事太勤會傷腎水。腎是人身根本,腎一傷,別的器官會跟著衰竭。”盛青蒿耐著性子給元宏帝講解。
元宏帝張大嘴,“不是吧?腎水這么厲害?可是……可是……”
他很躊躇。
他的年歲老大,好不容易得了盛家奇藥,解了當年齊雪筠給他下的奇毒,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那還不加緊勞作?
在女人身上耕耘了這么久,好歹結了兩個果子,他正是躊躇滿志的時候,并不想馬上就去死。
“……盛公子,有沒有別的藥,能讓我延年益壽?”元宏帝覷著眼睛問道,“朕房事上勤勉一些,也是為了給你們試一試那個藥嘛……”
“哦,對了,已經兩年了,陛下感覺如何?宮里可有人受孕?”盛青蒿端起茶杯抿了抿,突然問道。
元宏帝支吾起來,半晌顧左右而言他:“盛家的藥肯定是好的,所以朕想問問有沒有延年益壽的奇藥。朕也不要多的,只要能再讓朕活十五年,朕就心滿意足了。”
盛青蒿一口茶直直地噴了出來。
元宏帝躲避不及,被噴了一身,臉上很是過不去,訕訕地道:“盛公子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我只想說,如果有這種想活多久就活多久的藥,我們盛家早就盡是長生不老之人了。可是您看,就連我們老祖,都敵不過生老病死,已經在床上病得不能起床了。”盛青蒿攤了攤手,“如今盛家的家主已經是我,不久老祖駕鶴歸西,我會給陛下一個消息的。”
元宏帝“啊”了一聲,很是失望,“真的沒有?可是你們卻有那奇藥能解朕之奇毒……”
不僅能解,而且效果非常好。
當然,他對盛青蒿也瞞了一手,沒有說出全部的事實。
因為他知道盛青蒿跟謝東籬交好,盛青黛又一心在小磊身上。
若不是有這兩人的關系,盛青蒿未必會對自己中的不能生育的奇毒那么上心,并且找來解藥,給自己服用。
所以元宏帝對這一點瞞得死緊,連身邊的總管大太監都未必知道。
知道內情的人,已經被他如割韭菜一樣,殺了一批又一批。
“那藥對于我們來說,也是意外之喜。”盛青蒿正色說道,“先前我們都不知道家里的祖上留下這藥方。其實直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是否真的管用,畢竟您是第一個用這藥的人。而且您到現在也沒有喜訊傳出來……”
元宏帝聽到這里,知道自己不能再瞞著盛青蒿了,他眼神閃爍了兩下,拍了拍手,吩咐道:“去請婉貴妃過來。”
總管大太監忙去請了婉貴妃過來。
婉貴妃一聽元宏帝的吩咐,就知道要向大家宣布這個消息了,激動得不行。
她披著大氅來到元宏帝寢宮,一進來,就將大氅解下,笑著對元宏帝行禮,然后對盛青蒿點了點頭,“盛公子來了。”
元宏帝對她招手道:“貴妃,過來讓盛公子給你診診脈。”
盛青蒿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到婉貴妃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這是今天的第一更,今天一共十更,往后翻,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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