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琉璃就宗這里!”白云婉坐在步輦上,紅著雙眼惡狠狠地道,“給我進去,把她抓起來!”
范長風已死,謝瞬顏在逃,天正帝國上層再也沒有維持外來客和原住民秩序的人。
白云婉一下令,被祖神殺得嚇破膽子的人便指揮人撞門。
盛家大門雖然關得緊緊地,門后還有石碾擋著門,但在這么多人的推動下,完全不起作用。
大門很快被推開了。
一群人兇神惡煞地沖了進來,大叫著:“奉天堰之令抓逃犯盛琉璃!”
盈袖在屋里聽見外面開始撞門的時候,就知道出問題了。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早就逃走了。
可是她逃走了,盛家那三個孩子怎么辦?
他們藏在地窖里,很容易就會被搜出來。
盛家就這三個男孩,如果自己真的一走了之,盛家毫無疑問會被滅門。
盈袖想了想,迅速做了決定。她要先跟這些人周旋,這樣可以吸引他們的注意,讓盛家三個孩子有機會逃走。
“五弟、六弟,四姐先出去,無論發生什么事,你們都不要出來。等四姐將他們引開之后,你們再從這里出去,記得帶上吃的,往大山跑,先在那里藏一陣子。”盈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來找他們,但是他們先躲起來活命的機會會更大。
盛五弟和盛六弟看著姐姐大著肚子的樣子,嚇得臉都白了。跳起來拉:“四姐不能出去肚子里還有孩子!讓我們出去引開他們!”
“站住!”盈袖大急,“怎么不聽話呢?{們要找的是我,你們出去有什么用?白白送死嗎?!我們盛家只有你們三個男的了。你們要不在了,豈不是要四姐成為盛家的罪人?!”
“四姐!”
盈袖抹了一把淚,出手如風,給盛五弟、盛六弟和盛七弟點了穴道,“一個時辰之后就解開了。你們到時候就從后門逃走,去前面的深山巨林。在外面待幾天,如果沒事,.
她剛來到院子里。那些人就將大門給撞開了。
“盛琉璃堰有令,命我等抓逃犯,還不束手就擒?!”一個男子惡狠狠說道,拿著繩子就上來要綁著她。
盈袖雖然大著肚子。身上的功夫一點都沒減弱。
她身形飄忽。手臂一長,就將那男子手中的繩子奪了過來,順手一拳打在那人胸口,將他擊飛出去。
“想抓我?憑什么?請問我犯了什么法?”盈袖將那繩子繞在手上,森然問道。
她一邊仔細看著前面來的人,發現天正帝國的高層已經少了很多,只有兩三個而已。
當初她第一次被那些人抓到升龍臺上,可是跟政務院八部部首和九州州牧都交過手的人。
那些人群起而攻之。她才失手被擒。
現在這些人當中只有兩三個才是高手,而這些高手面色委頓。眼神閃爍,完全不像上次那樣意氣風發的樣子。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瞥見這些人身后白云婉那張扭曲的臉,盈袖心底閃過一絲陰霾。
“犯什么法?我就是法!我說你犯了法,你就犯了法!”白云婉在眾人背后大聲說道,“給我抓神一定重重有賞!”
聽白云婉說起“祖神”兩個人,盈袖察覺到那幾個政務院的高手有一瞬間的瑟縮,她下意識往他們身邊走了一步,試探了一下。
“抓!”白云婉顧不得自己昨天剛生了孩子,馬上從步輦上站了起來,指著盈袖厲聲喝道。
政務院的幾個高手騰躍而起,一起攻向盈袖。
盈袖的身形急速旋轉,幾個起落,已經從院子的圍墻上跳了出去,來到了白云婉的步輦前。
政務院那幾個高手根本就沒有攔莊袖,別的人更是差得遠,根本連她的身形都沒有看清楚。
“你抓我做什么?!”盈袖飛腿踹開白云婉步輦前的侍從,攻到白云婉身邊,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說到底要干什么?你把殿下逼到哪里去了?!”
白云婉剛剛分娩,氣血兩虧,一身的本事本來就打了大折,又心疼自己剛出生的孩子就被祖神邊了,不肯還給她,實在是心膽俱裂,此時一心要把自己的孩子換回來,根本就沒想到別的。
她帶了這么多人來抓盛琉璃,卻被這個賤人兩下就打趴下了,還攻到自己身邊,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實在是不可忍受!
白云婉瞪著盈袖,每個字都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如同噴著毒液的毒蛇:“盛琉璃不是懷了謝瞬顏的孩子?厲害啊神看得起你,要請你去戰艦上一敘,你去還是不去?!”
“咦?我不是犯了法嗎?怎么一轉眼,就成了你們祖神的座上賓了?”盈袖冷笑,“既然是你們祖神請我去,你還不對我客氣點兒?!”
“誰請你?!別太看得起自個兒*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以為你是哪根蔥?早就把你轟得只剩骨灰了!”白云婉被盈袖的態度氣炸了肺,忍不撰真實情況說了出來。
盈袖一聽就有了主意,她后退一步,概肚子微笑道:“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好,有本事,你來追我7到了我就跟你走!”說著盈袖轉身就跑。
她知道既然是為了孩子,這些人肯定不敢傷害她,所以她敢肆無忌憚地逃跑,根本不擔心這些人會背后放冷箭。
他們既然那么怕那個祖神。還不對它的話奉若神明?
盈袖有了這個前提,她功夫又高,這時又是要逃命。跑得比平時更快,整個人如同在草上漂浮,很快就跑得不見了蹤影。
白云婉氣得倒跌,卻不能用更厲害的手段。
因為祖神要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任何激烈的手段,都有可能傷到那個孩子。
如果那個孩子有事,她就無帆盛琉璃帶去換回自己的孩子了。
“給我追!”白云婉咬牙切齒往前一指。“快追!”
那些人趕緊順著盈袖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白云婉閉了閉眼,開始跟祖神交流。
“祖神大人,盛琉璃跑走了。請祖神派您的下屬過來抓獲盛琉璃。她功夫高強,有謝瞬顏親手傳授的高深內息。”
“哦?那還真要見識一下。”祖神的聲音傳到她耳朵里,“方向?”
白云婉將盈袖消失的方向對祖神大致描述了一番。
沒過多久,幾個機械人就從天而降。也順著盈袖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盈袖的目標也是前面的深山巨林。
不知怎地。她下意識覺得那里更安全,可能是因為看見那些殺戮到大山附近就停止了,所以不管人和獸,都往大山那邊跑。
沒過多久,她發現背后多了一些追蹤的人。
回頭瞥了一眼,她悚然而驚。
是那些從祖地戰艦上下來的形似骷髏的人!
這些人的樣子非常奇怪,形同人的骨架,但是行動自如。而且能跑能飛,拿著的兵器也非櫥害⊥跟她曾經見過的死光炮一樣,人擋殺人,神擋殺神!
盈袖不由跑得更加迅捷。
肚子有些隱隱的陣痛,但是她顧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明白娘親的為難之處,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岔子。
“前面的女子站住,不然我們開槍了。”那幾個“骷髏人”在她背后聲音平平地說道,一點起伏都沒有,就像是在學人說話一樣。
盈袖絲毫不理睬。
白云婉告訴過她,那個所謂的祖神是想要她的孩子,所以她不認為這些“骷髏人”敢傷害她。
可是她沒有料到,那些“骷髏人”的兵器實在太厲害了。
幾根細針樣的東西嗖地一聲從它們的槍口射了出來,快如閃電般扎到盈袖背上。
那細針上似乎有麻藥,盈袖奔跑了幾步,就覺得頭暈眼花,站都站不穩了。
扶著一棵緒站定,盈袖大口大口喘著氣,越來越模糊的雙眸里,突然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
看見他焦急的雙眸,緊抿的雙唇,盈袖以為自己在做夢。
“東籬?怎么會是你?”盈袖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面頰,卻發現自己的胳膊已經抬不起來了,很快,她的意識就陷入了黑暗當中。
謝東籬一直心神不寧,最后決定從山里出來,結果正好趕上這一幕。
他鐵青著臉,將暈迷的盈袖交給背后的夏云,“扶著她。”
“你呢?”夏云忙將盈袖負在背上,“那邊有追兵!”
“我要去奪些兵器過來。”謝東籬冷然說道,話音未落,人已經在幾丈之外了。
迎上那些沖過來的機械人,謝東籬身形干脆利落,拳打腳踢,肘撞腿踹,對那些機械人的要害部位十分熟悉,簡直是每次出拳就會倒下一個機械人。
眨眼間就放倒了十來個沖過來的機械人。
從這些機械人身上卸下它們的兵器,然后在這些機械人給戰艦發回信號之前,一腳踹過去,踩扁了它們腦后的晶片。
戰艦的祖神陡然發現自己失去了十來個屬下的信號,十分憤怒,但是它被困在這戰艦里,卻無可奈何。
除了調派更多的機械人屬下去追擊那個據說懷了謝瞬顏孩子的女人,它別無他法。
它發布的命令就是不能傷害那個女子,所以它的機械人屬下不敢做任何攻擊的舉動。
不然的話,謝東籬也沒那么容易打倒這些機械人。
謝東籬從機械人身上搶了十幾只兵器,全塞給夏云,然后自己從夏云身上將盈袖抱了過來,心翼翼擁在懷里,帶著她往深山行去。
只有這里的大山才能阻隔祖神搜索的巨眼。
謝東籬知道,這座山有強大的磁性,可以干擾搜索信號。
包括半空中的祖地戰艦都得避開這里,不然被這里的磁嘲響,隨時會失控,從半空中掉下來。
這也是他瘍這里作為他和夏云潛伏的地點的原因。
那些機械人根本不敢進來搜山。
因為一進來,它們的定位系統就會失效,稍微在這里設幾個圈套,它們就會全體暈菜。
祖神只能驅使外來客和原住民的人類進來搜山。
而這些人,哪怕是千軍萬馬,謝東籬都不怕他們。
謝東籬前面迸盈袖進了他們藏身的山洞,夏云背著十多支槍跟著進來。
手中有槍,心中不慌。
看見這么多高質量的武器,夏云陡然覺得自己的能力極大膨脹了。
他端著一支槍在山洞里比劃,嘟噥道:“好幾天沒有吃肉了,今兒要用這槍去打只兔子吃吃。”
謝東籬橫了他一眼,“你去山里的寒潭抓銀魚。袖袖琉璃要補身子,銀魚比兔子要好。”
夏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盈袖,“你確定那是你的孩子?”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謝東籬踹了夏云一腳,“滾出去抓魚!”
夏云心底的醋意不敢表現出來,繃著臉走出山洞。
自己的孩子生死未卜,自己卻在這里抓魚給別的女人補身子,也真夠渣的
夏云不斷在心底腹誹自己,但還是乖乖地去抓魚。
沒辦法,謝東籬就是這個世間的王者,看他連那些機械人和祖神都不怕,他在他手里還有幾分勝算?
夏云折了一根帶著分叉的樹枝,在寒潭邊上盯著水里的銀魚,看準了就一樹叉叉了下去。
開始的時候他總是太慢了,銀魚一哄而散,他連一片魚鱗都沒有抓到。
后來慢慢學乖了,堵在銀魚逃竄的方向,抓到不少銀魚,都用陶舶了,捧回山洞。
山洞里面,盈袖還在昏睡,謝東籬坐在她身邊,不斷用一塊帕子給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
看著他關注的眼神,夏云心里更酸,忍不住道:“朋友妻,不可欺,你知不知道,她是我未婚妻。”
“你都有妻子兒子了,還惦記別人的女人?”謝東籬頭也不回說道,“你跟琉璃的親事早退了,就不要再裝別人的未婚夫了。”
“切,誰裝了,我本來就是”夏云還要嘮叨,謝東籬回眸看了過來,清冷森然的眼神,看得夏云只好轉移話題,他探著頭看了看盈袖,“什么時候能醒啊?那東西不會對胎兒有影響吧?”
“一般的麻醉藥而已。祖神既然想要這孩子,就不會對她用任何對胎兒不好的東西。”謝東籬淡然曳,說著,他的手一頓,眉頭微蹙:“祖神為何突然想要這個孩子?它不是有了你的孩子了?”
夏云順口道:“這還不明白?肯定是嫌我的孩子不好,所以要你的唄!”說完幸災樂禍地笑,“你完了,你還說讓我當沒生過這個孩子。你這個孩子,你又保得住嗎?”
四侵加更送到,提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