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戰記

第三六二章 到手

干裂的土地上,越往山頂處,地面的裂口越多,周圍生長的植物也更加少了,很多地方只能看到裸露在外面的石頭和干硬的土。

山頂的風漸漸小了,烈日當頭,等在這里的很多野鼠已經開始口渴,可是它們沒有離開,爪子只往前擠,不往后退。目光死死盯著山頂上顏色正在改變的谷穗,脖子恨不得拉得更細更長,以便能更好地看清山頂上的東西。

谷穗在改變顏色,之前的暗金色漸漸變淺了一些,暗沉的表面變得有光澤,遠遠看去就像是閃著金光。

“吱——”

不知是哪只野鼠叫了一聲。

這就像是一個行動的信號,憋著勁的野鼠們瞬間動了,一股腦往前涌。

打頭的那幾只大野鼠正準備跳起來去咬谷穗,突然聽到耳邊嗖的一聲,有東西從后面射過來。

緊接著,隨著一聲“咔”的裂響,周圍揚起一股難聞的氣味。聞到這些氣味的野鼠開始恍惚,走路都不穩。

這只是開始,最后密集的咔咔聲響接連在周圍響起,砸進擠成一團的鼠群中。

邵玄閉氣,一邊砸“神器”,快速往山頂上沖過去,然后守在那里,一邊砸,一邊對付沖過來的鼠群。

居老頭配出來的藥已經藥翻了大批野鼠,雖然無法解決全部的野鼠,但很大程度上減輕了邵玄的壓力,對付剩下的那些也還算輕松,畢竟只是野鼠,不是兇獸。邵玄一手砸“神器”,一手拿著用枝條綁成的掃帚一般的東西,見野鼠撲過來就大力橫掃。

其實邵玄更愿意拿悍猛一些的武器,只是居老頭親自做了這個么掃帚,說是對付野鼠有用,邵玄便用了。

果然,被這個“掃帚”掃過之后,那些野鼠像是身上沾染了什么極不喜歡的東西似的。猶豫著不愿立刻靠近。

而之前跳起咬到谷穗的那幾只大野鼠,在聞到氣味之后想叼著嘴里的谷粒落到地面,腿沒站穩還打了幾個滾,只是它們比其他野鼠能扛得持久一些。知道事情有變,叼著嘴里的谷粒就往遠處跑,可惜被守在外面的居老頭逮個正著。

居老頭用之前制藥后剩余的一些殘料涂在枝葉上,繞著木棍繞了一圈,點燃之后將火滅掉。上面便會升起濃煙,這些濃煙氣味更刺鼻,可惜藥性卻遠比不上之前提煉出來的那些粉末,不可能做到一晃便毒倒一片的效果。不過現在專門對付這幾只大野鼠綽綽有余。

見邵玄擋在山頂上,大有一夫當關萬鼠莫摧之勢,居老頭放心了,專心對付那些漏網之鼠,這些肯定都是叼著谷粒的!鼠口奪食,說的就是居老頭現在要做的事情。

等邵玄帶著的“神器”用完,山頂上已經倒了一大片野鼠了。像是鋪著一層鼠皮地毯。

至于那些逃過藥物的野鼠,沖上去的時候便被邵玄一掃帚掀飛。

居老頭解決完漏網之鼠,便立馬跑到山頂那幾株植物旁邊,小心摸了摸那幾束谷穗。因為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一年生的植物,不敢亂砍,否則早叫邵玄砍了全部帶走,不會留在這里一直跟那些野鼠們拼搶。

抬手稍用力一捋,居老頭便將穗谷上的谷粒全都給捋下來。

將谷粒全裝進布袋子里,居老頭叫上邵玄:“走吧,剩余的野鼠別管了。”

等到居老頭這句話。邵玄一揮掃帚,躍起身,幾個起落便從離開那塊地方,不過在出鼠圈的時候。邵玄順手撈了幾只肥大的野鼠,待會兒加餐。這片荒山難見到大點的野獸,想好好地吃肉,太不容易。正好趁這個機會撈幾只。

“谷子帶走,那幾棵留在原地,不怕被野鼠們毀了?不心疼?”邵玄問居老頭。要不是居老頭心疼那幾株植物。認為還有研究的價值,邵玄也不會如此費力,早一刀割了那一片省事。

“野鼠對那些沒興趣,它們想吃的只有這些谷粒,至于留在那里的那幾棵,根扎得太深,不好挖,挖出來也不方便帶走……算了,下次吧,等我回去之后再帶人過來。”只要那幾棵在他帶人過來之前沒有枯萎,他就會將這些全部移栽到自己的地里去,好好研究一番。

“那些被藥倒的野鼠醒過來不知道會不會再被氣暈過去。你就不怕它們報復?”邵玄打趣道。

寶貝似的捧著裝谷粒布袋的老頭,聽到邵玄這話眉毛一挑:“報復?我為何要怕?下次來,就不會給它們報復的機會了。”下次他過來肯定多帶些人,不用忌憚那些野鼠。

離開那座山,找地方坐下休息,邵玄朝老頭伸手,“拿出來看看,讓我見識見識傳說中的千粒金到底長啥樣,剛才只去掃野鼠了,沒注意瞧。”

居老頭猶豫了一下,沒有打開裝谷粒的那個袋子,而是從另一個小袋子里掏出一粒,放在邵玄手心。

邵玄看著手心里這個與黃豆差不多大,帶著金色外殼的圓形谷粒,上面還有牙印——野鼠咬出來的。

雖然一粒只有這么點大,但入手能感覺到明顯的重量,比邵玄所想的要沉很多。

不過,就這么殘缺的一粒,邵玄可不干。

“好歹我也有功勞的,您好意思只分我這個?”邵玄捏著殘缺的谷粒對著老頭晃了晃。

“你要這個干什么?”老頭將東西護得緊。

“吃。”言簡意賅。

聽到這話,老頭眉毛都揚得快豎起來:“吃?!!”

“這些種了不就是用來吃的嗎?”

“但現在還沒開始大量種!這些完好的只能用來當種子,不能吃!”老頭態度非常堅決。

“那行,你分我些,我以后回部落了去種。”見老頭還要說什么,邵玄加道:“就算我不懂怎么種,我們部落肯定有人懂。別小氣,來,分吧。反正那一株有千粒呢,山頂上那么多株,就算被野鼠們叼走一些,能收到的怎么說也有上萬粒,對半分。”

“對半?!”老頭瞪眼,“不可能,絕不可能,我可以給你其他的,但這個不能給你那么多!”

“那行,一半的一半,就三千粒吧。”邵玄道。

老頭憋著氣,不出聲,只是那張老臉上褶皺的皮一抽一抽的,似乎在極力忍耐。

最后,老頭只分給邵玄一千粒,還是一副割肉的樣子,數一顆就心肝亂顫的痛惜樣,似乎已經預見這些谷粒被邵玄糟蹋進肚子里的結局。

“若不是……若不是看在你小子幫了我這一程,我一顆都不給你!”老頭苦著一張臉說道。

“哎,別這么消極,說不定你種不出來,我反而種出來了呢?”邵玄道。

老頭只一個勁搖頭,反正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