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云海門的代表,章隆和邵廣坐鎮云海會館的時間超過十年。
他們前來王都就職的時候各自都帶了幾名弟子,然后在秦陽本地又招納一批弟子,這些弟子就成為了云海會館的中堅力量。
這不是說云海門無人,派不出更多的高手強者或者精銳弟子過來,而是宗門方面和四神宮有著默契,不會在秦陽拓展勢力影響。
所以章隆和邵廣帶著弟子外出追查,會館里面的空虛是必然的,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本來也沒什么問題,云海門的威名并不是一天兩天建立起來的。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留守會館的弟子遇到了麻煩。
趙鴻說道:“我的一位師弟在外出采購的時候和四神宮的一名弟子起了沖突,我得到消息趕過去,結果撞上了朱雀宮的云舞衣。”
“這小娘皮很厲害,我不是她的對手,全力以赴勉強沒有丟了臉面。”
“結果今天咳咳!”
他又用力咳嗽了起來,立刻端起茶水喝了兩口。
衛長風劍眉一挑,正要勸說趙鴻先休息,只見他擺擺手說道:“沒事,我們繼續說,今天幸虧師弟你趕到,否則我真的只能跟葉無道拼命了。”
“只是恐怕有人不會》因此善罷甘休!”
趙鴻話里的意思,衛長風聽得明明白白,不需要再多說什么。
半個月來圍繞著云海會館,前前后后所發生的事情,如果說只是巧合。那未免也太過巧合。根本不值得相信。
造成這一切的真正原因。恐怕是有人在幕后布局針對云海會館。
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云海門!
衛長風沉聲問道:“是不是四神宮?”
趙鴻苦笑道:“或許是,或許不是,我們根本不知道!”
王都龍虎山四神宮,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宮,相當于云海五峰,但是四神宮各自的獨立性極強,四宮分列各有傳承。
雖然說整體上四神宮和云海門形成對立的局面,但四宮之中。也有不乏和云海門關系良好的存在,更少不了仇視敵對視后者為眼中釘的。
四神宮門下弟子數萬,高手如云強者如雨,誰也不清楚里面究竟隱藏著什么樣的人物,勢單力薄的云海會館根本無從追查。
“我們現在唯一能夠知道的”
趙鴻繼續說道:“盜走云海金印的,是蝴蝶盜!”
蝴蝶盜!
衛長風不由眉頭一皺。
他在前來秦陽的路上,曾經聽人說起過這個名字。
蝴蝶盜是最近兩年出現在大秦境界的一名大盜,迄今為止沒有人知道蝴蝶盜是男是女多大年紀,他神出鬼沒行蹤不定,每次出手都是轟動地方的大案。
蝴蝶盜最輝煌的戰績。就是偷走了中州大商錢萬年存放在秘庫里的五十萬兩黃金,讓后者氣得大病一場臥床數月!
要知道錢萬年的寶庫不但位置極為隱秘。防衛更是森嚴,而且他的家中有先天強者護衛,居然也被蝴蝶盜得手。
最為離奇的是,五十萬兩黃金就算是好幾個人來搬運,也得費很長的時間,蝴蝶盜單槍匹馬盜走還不留痕跡,確實讓人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對于這一點,衛長風倒是沒有感覺不可思議,因為在他的左手無名指上就套著一枚五十萬兩黃金,五百萬兩也能一起打包帶走。
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奇珍靈器,威能妙用不是普通人所能夠想象的。
話說回來,蝴蝶盜之所以名聲鵲起,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在作案之后,都會在現場留下一只栩栩如生的藍寶石蝴蝶。
而云海會館的金印被盜,則是蝴蝶盜在王都秦陽的第一次作案。
這位大盜為什么要將云海會館當作首要目標,其中原因非常耐人尋味,因為金印本身的價值并不高,也就半斤重,只是象征性的一件器物。
趙鴻說道:“根據章師叔的推斷,蝴蝶盜應該是一名先天強者,并且身懷有靈器,否則就算兩位主事不在場,他也不可能那么輕松通過會館內部的法陣!”
“只是人海茫茫,想要將蝴蝶盜找出來,真的不容易!”
衛長風問道:“那兩位師叔方面有什么消息嗎?”
趙鴻搖搖頭說道:“沒有,我估計兩位師叔都遠離了秦陽。”
調虎離山!
衛長風心中雪亮,隱隱把握到了一絲問題的關鍵線索。
這個時候趙鴻起身說道:“衛師弟,你遠來辛苦了,先休息一下,晚上我在邀月樓里為你接風洗塵,再為你引薦幾位師弟。”
衛長風連忙說道:“師兄先不著急,我先看看你的傷勢。”
他的眼力何等高明,早就看出趙鴻傷得很重,只不過被后者強行壓制了下去。
但這種壓制無疑是飲鴆止渴,壓得越狠越是難以恢復。
衛長風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也好”
趙鴻欣然重新坐下,向衛長風伸出了左手:“慕容長老來信有說師弟是大丹師,相信醫術高明,不過我的傷勢估計你解決不了。”
衛長風點點頭,搭住了趙鴻的脈門,注入了一絲太虛丹勁。
片刻之后,他縮回了自己的手,露出沉思之色。
趙鴻說道:“很麻煩是吧?沒有關系的,我請太醫師看過,說這是不治之癥。”
難得他還笑得出來,換成是別人,恐怕哭都哭不出來了。
衛長風沉吟道:“確實有點麻煩,讓我先想想辦法。”
在趙鴻的肺經里,糾纏著一絲劍氣,時時刻刻都在損害著他的經脈和內臟。
這道劍氣無疑是趙鴻的對入他體內的,相屬庚金極為犀利,如果強行驅除,等于是將趙鴻的內五腑當成戰場,就算成功了也得不償失。
哪怕是衛長風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他不打算立刻動手,而是深思熟慮之后再進行治療,以免造成無可挽回的錯誤。
趙鴻笑道:“衛師弟,你不用想太多”
“正所謂生死有命,其實真要治也不是沒有辦法的,解鈴還需系鈴人,只不過我不想去求那個小娘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