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沈琳是真的失眠了!!
哪怕喝兩碗牛乳也睡不著,每天東想西想的,由于晚上睡眠不好,導致白天也沒啥精神,早上散步的時候,差點自己扳自己,摔了一跤,也幸好品畫眼疾手快,扶住了沈琳。
要不然,她肯定摔坐在地。
“格格,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品畫有些氣極敗壞的說道,雖然才剛進入四月,天氣也只是微熱,不過,品畫的性子本來就比較有些急,便急哄哄的問道。
“品畫。”侍書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耐住性子,哪怕格格再好脾氣,身為奴才可也不能這樣。
“格格,我們都很擔心你,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請大夫?”雖然現在府里的氛圍不是很好,不過,侍書她們更加擔心沈琳的身體狀況。
“不用了,我就是有些想不明白。”
“格格,你想不明白什么?”侍書有些不明白,以前格格挺樂天的啊,一天到晚傻樂呵,哪怕爺不來,也沒啥事。
“這不是當了娘了,有些想不明白嗎?你說平安生下來了,萬一也像二格格哪樣生病怎么辦,萬一……”
“呸呸呸……”品畫趕緊吐了幾口口水道,“格格,快點吐了口水重新說過,咱們家小阿哥怎么可能像二格格呢……”
“不錯,格格想太多了。”一旁的杜嬤嬤說道。
“其實懷孕了會想太多也是正常的,會怕孩子養不大,會想各種各樣的問題,可倘若人人都像格格您這樣,那誰還會生孩子?誰能夠保證,每個孩子生下來都健康長大的?誰能保證每個孩子生下來都不會吃苦的?老奴倒是聽說。倘若母親身體健康,孩子生下來也健康,格格現在想的不應該是怕將來的孩子會如何。而是應該想想,如何讓自己的心情愉悅些。多吃些才是。”
“可不,格格,奴婢說句大不敬的,那二格格老是生病的,一天到晚……”
品畫還沒安慰完沈琳,那邊杜嬤嬤道,“品畫姑娘還需慎言。”
有些話,提點一下便差不多了。心病還需心藥醫,倘若格格自己想不通,奴才壓根就幫不上忙。
同樣心情不好的還有四爺,他現在有一個嫡子一個庶子,二格格是唯一的女兒,對這個女兒,四爺是真心的喜歡,前幾天二格格還活蹦亂跳的,到了前一天,便氣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扭著脖子說不要吃藥。
那碗藥還是哄了好長時間,答應了二格格,會帶著她去騎馬。帶著著她去踏青,和她商量了好長時間,她才愿意喝下去的。
然后,到了第二天,再次看見二格格的時候,那可愛的女兒,便冰冷冰冷了。
看著李氏悲痛欲絕的樣子,四爺真是感覺自己有些支持不住了。
失去愛女,李氏可以痛哭流涕。可自己呢?
四爺把自己關在院里整整三日,小順子白二那是整整急了三日。可爺吩咐誰也不許去打擾,他們也只能在屋外干著急。
哪怕是一向被四爺疼愛的青蘿。進了屋子也是被罵了出來,除了一日三餐送進去,別的,誰也不許進。
可哪怕是一日三餐,四爺動得也極為少。
因此,書院三個奴才的頭頭難得聚在一起,商討對策。
白二在這種時候,是沒權發言,他一向管的是四爺的安全工作,侍候的事情一向是小順子和青蘿的。
而白二見著他們二人討論不休,便不耐煩的說道,“送些平常爺愛吃的素齋,或者問問大嬤嬤,總得先讓爺有那吃的興趣不是?”
或者送幾個美女過來?好像聽兄弟們說,美女喂食挺不錯的,哪怕某樣菜再不愛吃,一有美人兒嘴對嘴的喂,那是砒霜都吃得下。
當然了,花樓的姑娘那是不可能送來府里的,不過,不也是可以想辦法嘛,比方說讓宋格格,還有唐格格來喂食勸食什么的。
只要爺能吃下飯,現在特殊時期,大開方便之門又如何,最多等爺心病醫好了,再把這門關起來。
青蘿是啐了口白二,嫌棄他沒想出好法子,不過,白二也算給她提了個醒。
以前有聽人說過,爺在沈格格哪兒一向吃得多,倒不是人家哪兒的廚子做的菜好吃,也不是沈格格會勸食,有可能是心情吧,或者是沈格格比較會和爺搶食吃,反而導致爺吃得多?
要不,把爺送去沈格格哪兒?
這個好像有點難度。
或者請格格來爺這兒?
這傳出去更加不妥!!
傳了出去,還以為人人都能來院里了呢。
青蘿想了想便看著白二道,“這段時間,格格院里就沒啥好吃的?”
好像沈格格挺喜歡想美食的啊!!
院子里的三個孕婦,雖然她的月分是最小的,不過,她的肚子可一點也不比李氏的小,相反,由于這段時間李氏操勞,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沈琳才是那個月份最大的。
“我怎么知道。”白二見小順子也看向自己,便不高興的說道。
自己又不是常盯著格格院里的,更何況,自己也不是那吃貨啊!
自己偶爾去找找品畫,說些甜言蜜語,拉拉小手,香香小臉,親親小嘴還來不及呢,誰會把有限的時間放在這種無限的美食之上啊!!
然后小順子便和白二一起,看著青蘿了。
“我去?”青蘿看見二人看著她,便感覺自己壓力太大了,自己和沈格格也不熟啊,不過……
好吧,試試吧!!
死馬當活馬醫。
青蘿找上門的時候,沈琳剛從自己的憂郁中走了出來,又開始興致勃勃的折騰起院子里的人來了。
比方說產房需要的東西,嬰幼兒到時候需要用的東西,天天讓她們拿來煮,煮過之后。太陽爆曬,雖然離生產日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不過。這年頭也沒消毒,只能靠太陽和煮來消毒了。
另外還讓侍書品畫帶著紅棗用細棉布做起嬰兒用品來。
“青蘿?”沈琳剛在屋子里扒著午飯。感覺,青蘿怎么會這么點過來的?
理論上講,青蘿不是那種不會打聽主子用飯膳點的人啊!!
“去請進來吧,品畫,再多擺一幅碗筷,唔,再吩咐素娘炒幾碗青蘿愛吃的。”
青蘿雖然是奴才,不過。和沈琳同桌吃飯倒也是可以的,不過,按照沈琳對青蘿的了解,她肯定不會坐下。
所謂的擺碗筷,也只是給個面子,而叫素娘多炒幾碗青蘿愛的,也只不過是想讓侍書和品畫下去招待她吃。
而讓沈琳想不到的是,青蘿居然客氣了一下后,還真的坐下用餐了。
別說沈琳驚奇,哪怕是侍書和品畫也很是驚奇。要知道,青蘿姐姐那可是最最重視規矩的了。
今天怎么會……
而青蘿則是拿起了碗筷,和沈琳一起用起膳來。
二人用完了膳。沈琳便端著茶碗和青蘿拉起家常來,比方說,品畫和侍書以前在書院是哪樣的啦,以前她們也是否這么嘮叨啊。
青蘿耐心的聽著沈琳嘮叨了很長時間,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提出了告辭,沈琳便讓品畫送送青蘿。
品畫回來后,沈琳便問道,“她有沒有說什么?”
這樣來吃飯。太奇怪了!
“哎,青蘿姐姐一向不容易套話。剛才我也是使了勁兒問了,可還是問不出。要不,晚上我問問白二,不過,大概也猜得出,估計是跟爺有關吧,我都聽白二有提過好多次了。”
“爺怎么了?因為二格格的事兒?”這爺什么時候變玻璃心了,你說你這么玻璃心,以后怎么奪嫡??
某貨壓根忘記她自己也剛從憂郁中剛剛走出來的事了。
她也不想想,她的孩子還沒出生呢,就因別家的孩子的過世,她就擔驚受怕,更何況,那是爺嫡嫡親的女兒,雖然是二格格,其實是實際意義上的大格格,父女感情自然深厚了。
“是的,三天沒出屋門了。”品畫憂傷的說道。
這幾天白二也很著急呢,可有啥辦法,這種難關,爺必須自己走出來,誰也幫不得。
沈琳一聽,也沉默了下來。
青蘿來的用意,或者大概有些明白了,有可能是想讓自己想想辦法,不過,自己有啥辦法?
第一不是正妻,第二不是愛妾,只是一個在生孩子的小妾,這差別是很大的。
倘若自己作死的送上去,這讓福晉怎么想?
不過,倘若讓四爺這么頹廢下去,好像也不行。
沈琳朝侍書朝了朝手,讓她把素娘給叫了進來。
到了晚上,品畫和侍書帶著一大鍋的香辣水煮魚去拜訪青蘿了。
青蘿一掀開蓋,便被熏得眼淚也下了來。
四爺好青淡,再加上,身為奴才,也不可能吃這么重口味的菜去熏著主子,因此,青蘿和侍書她們幾人的耐辣功力實在一般。
“這是格格的意思?”青蘿用帕子抹著眼淚說道。
“格格說,人憋得久了,容易生病,對肝不好,雖然吃辣的,也容易肝火旺盛,不過,只能先醫心,再醫身。”侍書也抹著眼淚說道。
“格格說得再理,只愿爺愿接受格格的一片心意。”青蘿又抹了抹淚,便端起那鍋香辣水煮魚去了爺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