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村長

第231章 交鋒

山下,八角鎮。

薛少卿問,“真的不用我陪?就你一人去赴約?”

李雍神態自若道,“是。”

這兄弟也太自信了吧?薛少卿還想說小心使得萬年船,忽地有人送消息來了。

“讓我去幫忙春耕?”薛少卿很是莫名其妙,可剛接到手上的公函卻是明白無誤的顯示,這命令確實是由縣衙簽發,讓他去協助春耕的。

帶消息來的金求盜也是一臉的想不通,不過還是如實把情況跟他加以說明。

“每年春耕時,許多村莊都會因為用水的問題產生糾紛,從前我們八角鎮也是一樣。不過自從葉村長她爹,就是葉清葉大官人來幫忙修了渠之后,就再也沒有這些糾紛了,不過鄰近的縣鎮還是會有這些問題。只是若事情鬧得不大,多半是本地官員自己想辦法解決。實在弄不下地的,才找鄰縣的亭舍幫忙。但今年倒是怪了,怎么就點名讓大人您去呢?”

在金求盜看來,就算薛少卿再怎樣有京城背景,也還是人生地不熟。辦這種差事,就要派老經世故的官吏去,才會懂得如何更好的協調。而不是要薛少卿這樣一個愣頭青,連農活都搞不清楚,他去了能起到什么作用?

再說,這回抽調,連金求盜也要去,那整個仙人鎮的亭舍就屬于虛置了。他們還要幫忙找葉秋呢,這可怎么辦?

李雍靜靜出聲了,“這可能是看到薛兄你才帶兵打仗回來,身上有殺氣,想鎮一鎮底下的鬧事之人。你們放心去吧,鎮上的事情我會幫忙看著。出不了岔子。”

他這一番解釋,倒是讓薛少卿和金求盜恍然。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看他既然這么自信,那薛少卿和金求盜就放心的去了。

可等他們走后,李雍望著他們的背影,卻是眸光微沉。思索了片刻,才轉身去赴他的約。

可約他的人。顯然沒有什么時間觀念。又或者是故意在晾著他。

李雍在葉秋第二次被綁的地方,從一早等到日上中天,又從日上中天一直等到日落西山。才見到一個車夫趕著輛車,姍姍來遲。

車夫明顯只是普通人,事先也得到了交待,把車子趕過來停在李雍面前。就遠遠的走開了。

車簾撩起,李雍看到車里坐著一個戴著黑紗帷帽的男人。只能從他半露的優雅坐姿。判斷出此人出身不錯,也不是習武之人。

“李營長,果然是膽色過人,誠信待人。”那人看到李雍單人匹馬前來赴約。很是滿意,一開口就贊了他兩句。

李雍什么話也不說,甚至都沒有從坐著的大青石上下來走近半步。不過是睜開一直閉著的眼睛,就這么看著他。

“李營長就不好奇我是什么人?”

等了一會兒。看依舊得不到李雍回答,那人又自嘲的笑了笑,“是我多嘴了。對李營長來說,你只需要知道我要付出怎樣的條件才肯放人就夠了,又何須關心其他?那我們就直接來談正事吧。”

李雍忽地打斷了他,“在你開口之前,先請證明你劫走的人,都在你手上。并且,安好。”

那人從車窗里扔出一只小小包袱,“這些首飾都是從她們身上摘下來的,足可作證了吧?”

李雍看也不看的把包袱擱到一邊,清俊的眉眼不動分毫,“這些死物能證明什么?甚至都不能證明她們依舊在你手上。回去,讓她們每人親筆給我寫封信,我才會聽你開口談你的條件。”

說著話,他已經起身,騎上了白馬。半點也不留戀的,就要離開。

那人倒是急了,“李營長,你這樣態度,就不怕我會對她們不利?”

李雍淡然回眸,“你綁了她們,無非是有求于我。既然如此,我為何要對你言聽計從?說來你不過是給人跑腿的,我對你怎樣態度,又有何區別嗎?”

那人一哽,“若我說,我就是幕后主使呢?”

李雍忽地輕嗤一聲,打馬而去。

辦事如此藏頭露尾,小心謹慎,怎么可能一開始就派真正的主謀見他?

遠遠的,他只給那人留下句話,“三日之后,我再來此處見你,希望你能帶來我想要的東西。否則,免談!”

看著他傲然挺拔的背影,來人藏在帷幕后的臉,變幻莫名。

枯坐了許久,等那車夫都等得不耐煩了,過來看個究竟,此人才回過神來,吩咐車夫駕車離開了這里。

一路上又換了幾趟車,確認李雍沒有派人跟蹤,他才悄然去了距離八角鎮不遠處的一處民宅。

要是葉秋過來,肯定就能認出來,因為這是通往潞州的必經之路,她也曾經在這邊收過當地百姓的菜。

只是如今這處民宅卻是被人臨時租用了,外表看起來雖沒什么異樣,但內里卻是層層防守,如鐵桶一般。

但和李雍見面的那人便是到了此處,也沒有放下防備,見有來人要給他傳遞消息,也是極其小心的進了屋,關好了門窗,才點亮燭火,看紙條上傳遞來的消息。

看完沉思片刻,很快做出決定,“吩咐他們,把人關到一處。另換四個替身,派人送離此處。”

手下一驚,“把她們四個關一起?那萬一要是李雍找來……”

這人輕笑道,“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李雍此人,確實不好對付。卻也有年輕人的通病,實在是太過剛愎自用了。他定是以為,咱們手上有四個人質,肯定是要分開藏匿的。可咱們偏偏把人放在一起,還藏在那個地方,諒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此時你們再佯裝離開,引開他的注意力,他必然更加掉以輕心,咱們才好以圖后續。”

手下道。“那您的意思是……獨自留下?這太過危險了,想來主子也不會同意的。您可是他的左膀右臂,萬一……”

這人打斷他道,“沒有萬一。主子隱忍了這么些年,該是咱們出手的時候了。”

他又低頭看著手中的紙條,把它放到燈火上引燃,“若說李雍從前是一把無堅不催的寶劍。冷情冷心。就不知他得知這消息后。是否還可繼續無動于衷。告訴底下的人,首要的任務是照看好那個葉秋。至于其他幾個女人,不過是陪襯。要是耍性子,很沒必要對她們太客氣。”

“是。”手下領命而去,走出屋子時已經嚴嚴裹上了黑色斗篷。

至于屋里的人,輕輕吹熄了燭火。獨自在一片黑暗中沉思。

雖然他嘴上把李雍說的似乎不堪一擊,但那不過是讓底下人安心。李雍就算再如何剛愎自用。他卻掌握著絕對的武力。

他可以不懂謀略,只要他夠心狠,就能一力降十會。

更何況,他還是個極其聰明的人。

他今天什么都不談。只提出三日內要得到她們的筆跡,就是怕他們把人送得太遠,鞭長莫及。然后故意表現得強硬而冷漠。瞬間就抓到了事情的主動權。

而有一句話,還真叫他說對了。

他們之所以要綁架他身邊重要的人。就是有求于他。

而且,是非他不可。

不知不覺間,眉頭已經深深皺起。

此人知道,這可能是他這一生中要打的最大一仗了,而這一仗的成敗不僅關系到他的身家性命,更關系到他這一生的功過成敗。

沒人能在亂世中不渴望絕對的武力,而李雍如今手上的力量太大了,已經大得讓人無法不垂涎三尺。

他的足跡雖然還沒有踏上東齊,但東齊的那大片荒地里,已經有了他的內應。

秦彥在那里已經收伏了大大小小十幾伙土匪,打下一片不小的天地,甚至還有繼續擴張的態勢。要說背后沒有李雍的推波助瀾,簡直是天方夜譚。

也正因如此,所以他們才不得不放棄從前那些暗殺手段,赤膊相見的跟他對上。

這可以算是他們第一次正面交手,也會是最后一次。

勝,則掌控絕對的權勢。

敗,則萬劫不復。

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想一想,每一個細節,都不能疏忽。

等等!

他忽地想起一事,叫來手下,“上回你們在八角鎮伏擊到李雍的時候,曾遇到一個小孩,還被他所救,是不是?”

“是。當時屬下記得,還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本來我們明明可以困住李雍了,那個小孩突然大喊一聲,大伙兒就全都摔倒了。如果說是李雍使用暗器,可又沒有傷到。可要說是那個孩子的緣故,就更說不通了,他那么個小孩子,如果隨隨便便說句話都能讓人摔倒,豈不是比葉天師還神?”

可這人聽到葉天師三字,忽地臉色一變,“快去查!那孩子是不是葉秋的兒子?不必了,直接派人去把她兒子抓來再說!”

葉秋覺得,自己是被關進了一處地窖里。所以才會這么暗無天日,又憋氣。

而且這個地窖在之前不久的冬天,應該儲存過大白菜,還殘留著那股子獨特的菜味兒。

“唔,你們吃過豬肉酸菜燉粉條么?就去年冬天,我們村腌了好多酸菜,可賣了不少錢。自家也吃了不少,燉羊肉燉魚,那個又酸又鮮喲……嘖嘖,想起來都口水直流。”

“你夠了!”馮辰香忍無可忍,又開口罵了,“你腦子里除了想著吃,還有什么別的沒有?”

眼下她們被關在這種地方,就算有仇,不也是應該放下彼此仇怨,商量著怎么逃走嗎?可這個女人倒好,完全是隨遇而安。跟鵪鶉似的,連撲騰都不知道撲騰一下。

葉秋輕哼一聲,“我除了想著吃,還想我兒子,想我男人。可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可你現在為什么又要說?馮辰香心中怒火更熾,卻識趣的閉了嘴。

這兩天,她在嘴巴上已經吃夠葉秋的虧。反正無論說什么,葉秋都有辦法繞到她兒子,她男人身上,然后明譏暗諷馮辰香,萬一死了,連個送終的兒子,來搭救她的男人都沒有。

馮辰香已經下定決心了。就算李雍不要她,等一離了這里,她要馬上去找個男人,生一窩兒子,氣死葉秋。省得這女人總拿這事刺激她,不過是生孩子,誰不會啊?

才在郁悶,那個懂醫術的小五來了。

提來幾包藥,還有只藥罐子,指著馮辰香道,“你,過來。”

干嘛?

小五往葉秋一指,“給她熬藥。”

上頭人可說了,如今葉秋是他們的寶貝,一定要好好照應著,最好讓她連噴嚏都不打一個。他想了想,那還是給葉秋抓兩副藥安穩。

馮辰香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你說什么?讓本宮給她熬藥?”

“是。她——那個不是病了嗎?我們又都忙得很,往后她要吃飯喝茶,還有打水洗漱什么的,你就好生伺候著,總之聽她吩咐就是。”

“我不干!”馮辰香肺都快氣炸了。

可小五冷冷一句話,就讓她乖乖去干活了。

“你要不想伺候她一個,就來伺候我們。自己選一個吧。”

某馬:今天哥出場帥不?

某豬:統共就提到一次,有啥好炫的?完全比不上我,在上章,還有心理活動。

某馬:_<親媽,下章求加戲!

某豬:估計得等明天以后了,大家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