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你怎么個看法?”回雄獅城堡的馬車上,溫蒂露問著坐在對面的羅林。↑,
羅林笑了笑,反問道:“那我得先知道黃金級的巨鷹之種的真正份量,然后我才能得出有效的判斷。”
“說的也是。”溫蒂露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她找到了一個形象的描述,她指著路邊的一棵大樹道:“一個城市就是那棵樹。黃金級巨鷹之種涉及一個家族的核心秘密,就像是大樹的根,就算埃魯是我的親外甥,我父親是他的外祖父,也沒見過真正的黃金級鷹種。”
竟然這么嚴重,羅林倒是吃了一驚,又問道:“這不合邏輯吧。如果真按你所說,那么這鷹種是由誰保管的,由誰負責傳承不中斷的呢?”
現在的城主是埃魯,他的力量基本等于零,他如何守護秘密?
“我也不是特別清楚。我知道的是大魔法師霍里克是鷹種的守護者,而真正想要得到黃金鷹種,則需要艾斯爵德家族的直系血脈,整個過程非常嚴密。任何外人,就算是家族旁支都沒沒用,因為他們得不到巨鷹之魂的承認。”
家族血脈、巨鷹之魂、鷹種守護者,這些都已經是極重要的信息了,溫蒂露能將這些告訴他,足以說明她對羅林的信任。
羅林也大致明白了這種黃金級種子的重要地位。如果大路上的家族都和艾斯爵德家族類似情況的話,那么作為貴族私生子的藍沃森是沒資格得到這種黃金級種子的,但從藍沃森的慎重態度看。黑市上也從來沒出現過黃金種子。那么這中間就有一個邏輯漏洞了。
黃金種子珍貴。肯定是大有市場的東西。只要有市場,那么絕對會出現貨物,無非只是供應多少的問題。那些被滅亡的城市,那些斷了繼承人的城市,難道就不可能有黃金種子?
照理說應該是有的,但現在黃金種子從未出現過,想到溫蒂露說她本人從沒見過黃金級鷹種,而得到黃金鷹種必須得到什么巨鷹之魂承認。那么結論就顯而易見了。
黃金級的原力種子,恐怕是直接進入城主體內的,他無法成為商品。
所以,這個交易從一開始就沒法進行,就算埃魯愿意也沒用,而藍沃森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他不會提出這樣一個毫無無意義的交換計劃。
那么,這就是一個絕佳的空手套白狼的機會。
細細斟酌了一會兒,羅林就笑了起來:“藍沃森非常精明,他非常明白我們交換黃金級種子概率非常低。但他并不會死心,因為這種獲得黃金級種子的機會太過難得。只要有一線希望,他就不會放棄。”
說到這里,羅林看向溫蒂露,見她正認真聽著,便繼續道:“我猜的沒錯的話,藍沃森應該已經想辦法聯系薇齊了,既然有這顆旗子,他不會放著不用的。”
“薇齊?”溫蒂露也在沉思,她不確定地道:“難道他認為薇齊能影響埃魯的決定,讓他出賣自己家族的根本?不,這肯定是不可能的,藍沃森也沒這么傻。不過,藍沃森也可能只是想通過薇齊了解雄獅宮殿內的具體情況,只要薇齊給他傳出一些消息,哪怕他得不到黃金級種子,也能在之后的談判掌握更大的主動。”
這分析很有道理,從這看出來,溫蒂露這個女人的腦子是相當好使的,如果她專注經營家族力量的話,格里高里家族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的確如此。”羅林同意溫蒂露的看法,不過他想的還要深一些,因為他從薇齊那知道藍沃森正在打造一個終極原力軀體,他看似隨意地想要一個黃金級鷹種,其目的絕對不僅僅是為了讓商會得到一個高手。
這是薇齊和羅林之間的秘密,暫時還沒有第三人知道。
“有個問題,這個藍沃森為什么要付出如此巨大代價得到黃金種子?”溫蒂露問出了關鍵問題。
羅林權衡了下,就說出了薇齊和他說的秘密,因為這個秘密想要發揮作用,就必須有人配合,他一個人將之捏在手里半點用都沒:“因為他有一個計劃,他試圖打造一個強大而完美的原力軀體。”
“你怎么知道的......是薇齊告訴你的吧?”溫蒂露反應極快。
“確實。”羅林點頭,然后他就將在艾林谷旅店中薇齊悄悄找他的事情說了,他說的很詳細,溫蒂露認真地聽著,等到羅林說完了,溫蒂露冷笑道:“我一看到那個薇齊就感覺不靠譜,事實果然如此。不行,我不能讓這樣的女人呆在埃魯身邊,等這事完了,我就把她送走!”
羅林搖了搖頭:“沒用的,埃魯不會同意的。”
“我是他姨媽!”溫蒂露不滿地道。
“埃魯是城主!”羅林頂回去。
“......那就這么看她呆在埃魯身邊?”溫蒂露十二分地不贊同。
“埃魯自己會處理的,這是對他的鍛煉,不是嗎?”羅林反問:“你的心并不在獅心城,你不能一直替埃魯管著,這座城市的一切終歸屬于埃魯的。”
“你說的對。”溫蒂露嘆口氣,同意了羅林的說法:“繼續剛才的話題,我倒沒想到這個藍沃森野心會這么大,你覺得我們該怎么辦?”
羅林心中已經有了想法,他繼續道:“藍沃森向薇齊傳信這件事雖然可能性極高,但這僅僅是我們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等回到雄獅城堡之后,我們可以耐心等等,看看薇齊這人的忠誠度。如果她主動將這事和我們說,那這件事就很好繼續了,我們營造一個要交換黃金鷹種的假象,騙藍沃森往里鉆就對了。”
“如果藍沃森沒有傳信,或者傳信了,薇齊以為我們不知道,將這事隱瞞下來呢?”溫蒂露問。
“那就更好辦。我們就當不知道,但仍舊向薇齊傳假消息,說不定這么干成功率還更高一些,因為這么一來,薇齊那女人就是本色出演了,藍沃森不信也得信,哈哈。”
“.......”溫蒂露有些無語,半晌才道:“我才發現你竟然這么奸詐。”
“一般一般,不過是一些上不了臺面的小手段而已。”羅林嘿笑著擺了擺手,這些陰謀手段太燒腦,而且還要冒巨大的風險,在有足夠力量的情況下,他更喜歡直來直去。
溫蒂露也跟著笑了下,不過通過這一番交流,雖然羅林協助她想明白了問題,但她對羅林的戒心高了起來。她感覺眼前這個人心機有些深沉,隱藏極深,就像躲在一團深厚的迷霧里。
跟這樣的人合作,溫蒂露感覺心里虛的慌,就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被對方給賣了還幫他數金幣。
這個時候,她再看羅林,眼中就多了一絲疏遠。考慮了一番,她覺得她應該當面問個明白,如果對方繼續隱瞞,那這樣的人不合作也罷。
她是個想到就做的女子,心有決議,立即就問道:“什么時候能和我說說你的過去?”
羅林一怔:“怎么問起這個?埃魯沒和你說過嗎?我出身凱羅城,是個傭兵.......”
說著說著,羅林就說不下去了,因為看到溫蒂露眼中譏諷之色,他就知道對方壓根不信自己編的謊話,這個溫蒂露可不是埃魯那樣閱歷淺薄的無知少年,她不好騙。
溫蒂露哼笑了一聲:“你肯定不是什么傭兵,你的妻子兒女也沒在凱羅慘案中死去,或者說你根本就沒有妻子兒女,對吧?”
羅林有些尷尬地笑:“我那些話是說給埃魯聽的,當時是身不由己,我處境有些糟糕,必須快速獲得埃魯的信任。”
“那么所有事情都是你編的嘍?”溫蒂露臉上的笑容有變冷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