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旭的問話，郝夢臉色一閃不自然：“嗯，那個，是我，還有小樂，還有媽媽一起。”
“……”方旭一翻眼皮，有點尷尬的問道：“你們沒，沒嚇著吧？”
“嚇著什么？”郝夢小臉一陣迷糊閃過，緊接著恍然：“哦，你是說那些疤痕啊？怎么會嚇著呢？我覺得那樣很帥啊，很有男子氣概，以前看打仗電視劇的時候，身上有傷疤的男人，每一條都是軍功章呢，哥哥，你也是打過仗吧？”
也不知道這丫頭是真傻，還是裝糊涂。
不過看著她的樣子，方旭也算是放了心，如果自己身上的這些‘軍功章’把自家兄妹給嚇著，就實在是讓人無奈了。
“差不多吧，哥哥我以前離開祖國，到處混吃混喝，每天打架斗毆的，跟打仗差不多。”方旭也沒說盡實話，只是隨口一答。
“哥哥，你以前苦嗎？”郝夢好奇寶寶似的挽著哥哥的手臂，嬌聲詢問，眼底那一抹心疼，帶著一絲清淚。
“苦？”方旭并沒有注意到郝夢的眼神，聽到問題，只當是這丫頭好奇，搖頭一笑：“苦不苦的也談不上，苦中作樂嘛，咱們孤兒無父無母的，說起來哪有不苦的？只是相比起來，就咱們的院子還算安寧一些，所以啊，咱們長大可要好好的孝順媽媽，媽媽可不容易，為了咱們，跟親戚都鬧翻了，一輩子也沒結個婚，以前所有的積蓄，都用在了咱們的身上。”
“嗯。”郝夢連連點頭。
接著又道：“哥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一直給人看病嗎？”
“怎么忽然好奇這個來了？”方旭啞然一愣，低頭看著這小臉好奇的丫頭，這么長時間了，郝夢可很少去關心以前的事情，這丫頭很堅強，堅強的人不會為了以前而悲傷，只會為了以后去努力。
“沒有啦，只是好奇嘛。”郝夢連忙搖頭，拉著方旭的胳膊晃悠，好似撒嬌一般。
晃的方旭心頭發軟，也沒多注意這丫頭的表情，開口道：“這有什么好奇的，都是那樣過唄，以前跟著我師父到處走，學了醫術就到處找人實踐，又能賺錢，又能發展人際關系。時間長了，也就有了一套自己的絕活，這么多年吧，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給人看病，還有少數時間……嗯！滿世界旅游。”方旭一笑，最后一句梗了一下。
“那你以后還出去旅游嗎？”
“呃！應該，不去了吧。”方旭不太確定的回答道。
“對了哥哥，你左邊的脖子上，有一排牙印，是誰咬的？”
“啊？”方旭一愣，想起了汪可可那個小洋妞，臨走時狠狠地啃了一口自己，當時都出血了，后來他都格外的避諱，一般都用衣領擋住。
“是不是嫂子？”
“嫂什么子，還傻子呢，小孩子別問東問西。”方旭沒好氣的拍了一下郝夢的腦袋。
郝夢一嘟嘴，白了方旭一眼，那個牙印很深，明顯就是不久之前的，可是，郝夢實在想不起來哥哥有什么單獨的機會去見女孩子，再說了，哥哥也沒必要躲著他們兄妹啊。
有嫂子就帶過來嘛。
兩兄弟這么你一句我一言，很快到了樓下，正巧沈落霞從一樓上來，三人撞了一個正著。
“你醒了？”沈落霞對方旭說話的態度有了明顯的轉變，雖談不上噓寒問暖，但目光瑩瑩，略顯柔意。
“嗯。”方旭目光下意識的撇向這妞的大腿，今天外面正在下雨，有些涼，她穿的也很嚴實，修腿瘦臀的長褲，把她那資本展現無遺，想起上次的手感，方旭現在還有點回味。
沈落霞臉色又一下板了起來，暗暗的哼了一句，這家伙眼神真討厭，一定是想到了上次……
沈落霞臉上微帶一絲羞怒，語氣也生硬起來：“下樓等著吧，馬上可以吃飯了。”
“我是來看沈老的，他怎么樣？”方旭不在意這妞的語氣，隨口問道，畢竟欣賞美女是男人的天忄生，欣賞并不代表什么，誰讓你生成這樣呢？怕被人看，就增肥嘛，到時候看的人自然就少了。
“還沒醒，你看歸看，別吵。”沈落霞交代了一句。
“……”方旭眉頭一瞥，這話是什么意思？這還沒完全治好呢，就準備過河拆橋了？
連旁邊的郝夢都嘴角一嘟，對沈落霞有些不滿起來，雖說沈落霞對她們兄弟姐妹還不錯，可以算是照顧有加，但是，她沈落霞畢竟是一個‘外人’。
沈落霞這時也忽然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她并不是想表達這個內容，只是一來看方旭不順眼，二來呢，就是害怕有人打擾了爺爺休息，畢竟柏三爺說過，最好等老頭自然醒過來。
沈落霞開口解釋：“其實，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什么跟我無關，我的醫生，而你爺爺是病人，看不看，怎么看，打不打擾，這都不是你們家屬能夠指責我的，如果不滿意，你們可以不要讓我治療。別以為我是游方郎中，不是國家三甲醫院的專家，就可以被家屬隨便給臉色，如果你這么想，那就錯了。”方旭語氣瞬間也變了。
沈落霞無奈解釋：“我……”
“還有。”方旭再次打斷：“至始至終，我給你爺爺治病時，都沒有在醫療的問題上出現紕漏，所以，請你收起你的自私，別以為孝順就能夠自私，這不是自私的理由。別以為你是女人，是美女，我就欠你什么，你是女神沒錯，可老子不是吊絲，明白？”
“你——”沈落霞沒想到方旭忽然發起了飆，她承認自己是說錯話了，表達錯了意思，但她原意并非如此，只是在方旭的眼神下心火有些亂竄，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了。
“另外。”方旭再道：“診費的問題我從來沒跟你們計較過，不是我多么放心你們沈家，雖然你們有錢，但有錢不要臉的，賴賬的，我見過很多。之所以不計較，只是你們沈家能夠幫我忙，大家禮尚往來罷了，可現在，禮我還清了，該算算診費了，一會看完沈老的身體，我會帶著人離開，請你把錢準備好，多謝。”
說完，方旭領著郝夢一同走向沈老所在的房間。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