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幾個孩子,沈老是看在眼里的,也不知道是人老了感觸特別多,還是看方旭的面子,總歸,沈老對幾個孩子都特別的好,噓寒問暖一大堆,從家里的事情到學校的事情。
包括怎么樣上的學,民政局那邊有沒有為難等等,都問的清清楚楚。
直到后來,問到了現在的居住環境,包括拆遷的問題。
詢問之后,沈老看向方旭。
“照小夢的意思來說,院長現在不知所蹤?”
“在我回來之前,郝媽媽是不知所蹤的,不過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跑這件事,線索有了一點,可是,卻沒有任何實質的消息,老爺子您也知道,我才剛回國,在國內也沒什么人脈和關系,想找一個被處心積慮藏起來的人,確實有些麻煩。”方旭苦笑搖頭。
沈老緩緩點頭,沉默片刻,之后對著如冰問道:“國安和落霞他們呢?”
“一起出去了。”如冰回答。
“一起出去了?去哪了?”
“落霞姐沒有說,她只是說晚飯之前回來。”
沈老眉頭一瞥,這兩個家伙!
知子莫若父,老爺子都不需要深猜就可以肯定,國安帶著落霞去傳真文件了。
心頭有點無奈,但不管如何,做都做了,老爺子總不能去殺了他們吧?
心頭略有一點歉意,沈老看著方旭道:“他們可能是去買藥材了,至于孩子們的這件事,一會等國安回來,我讓他幫你去查一查,至于具體是什么情況,等查到結果,咱們再商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老爺子能幫忙,我感激不盡。”
“客套的話咱就別說了,互相幫忙嘛,而且,我也挺喜歡這幾個孩子的。”老頭的話意思很明白,這件事交給我了,但我的身體,也交給你了。
方旭自然明白這意思,他要的也就是這個意思。第一時間更新
“好,那我跟老爺子您就不客氣了,等下午藥材回來,明天早上,療程正式開始,至于我這幾個弟妹,您老幫忙照看一下,我下午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有事你就忙去,幾個孩子在我這里,保證不會有事,小冰,這幾個孩子暫時就你跟小雪照看著,這附近的園林風格也可以去看看,但一定要照看好了,不能出意外,最好也不要出療養院。”
“知道了,老太爺。第一時間更新”如冰點頭應道。
出門前,方旭叮囑郝夢照看著點弟弟妹妹,之后就踏著車離開了療養院,他還有不少東西需要采購。
剛回國的時候所帶的背包不知去向,里面東西倒不是特別名貴,但卻很繁雜,針灸的工具,脈枕,消毒器具,拔罐器具,開方的紙和筆,還有經文等等,這些東西都不貴,卻用了很久,比較趁手,此時全都丟了,只能重新置辦。第一時間更新
與此同時,沈落霞跟沈國安正在療養中心的一間辦公室內,這是借用來的臨時辦公室。
沈落霞給遠在京城的柏三爺打了電話,柏三爺雖然不相信御醫老怪會收徒弟,可也是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發了傳真號。
文件已經處理完畢,傳真了過去。
此時沈落霞和沈國安都在等待著柏三爺的電話,時間已經過了許久。
同時,沈國安還安排下面的人,去按單收購藥材,務必在明天早上七點之前,收齊并且送到療養院。
“落霞。”放下茶杯,沈國安望著對面眉頭輕蹙的女兒,說道:“我聽說,這個中醫里面,好像也是講究門派的對吧?有什么經方派和時方派兩個派系,你說柏三爺跟那個叫方旭的,會不會是不同門派?所以治療的方式也不會相同。”
“爸,你想表達什么?”沈落霞美腿交疊在一起,單手靠在沙發上,整個人顯得格外慵懶,但此時她的眉頭一直未松,也不知道是在擔心什么。
“我的意思呀。”沈國安眨巴眨巴眼:“你說如果柏三爺否定了我們傳過去的治療方案,也并不一定代表方旭就是錯的,對不對?畢竟派系不同,手法自然也不同,這就好像做生意嘛,每個人在處理商業問題的手法上,是不盡相同的,只要達到目的就行。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沈落霞知道父親的意思,父親擔心柏三爺的否定,直接導致給爺爺救命的最后一點希望破滅,所以,這些話,看起來是幫方旭找理由,找退路,其實說白了,就是自己騙自己。
當然,沈落霞也很擔心柏三爺去否定這些資料方案,她也希望方旭是對的,但是她清楚,柏三爺一旦否定那些資料,就基本上宣布,爺爺的救治希望等于零。
因為就算是不同派系,也至少知道對方派系的一些手段吧?何況像柏三爺這樣的泰山北斗,不可能孤陋寡聞到這種程度。
這一點沈國安當然也清楚,但人類,有一個劣根,就是自我欺騙。這種欺騙多數來至于不敢去直接面對。
而且沈落霞也明白,父親問自己這些問題,其實就是想找一個人去肯定他的那種‘自我欺騙’。
“也許吧!”沈落霞強笑一下,她雖然也很想去贊同,但她實在沒這個心情,因為等電話的這幾分鐘里,她也考慮了很多。
而且隨著等待的時間越來越久,她越是害怕一會聽到的會是噩耗。
“唉!”沈國安輕輕一嘆,端起茶杯,如牛嚼牡丹,茶也不品,味也不覺,就這么硬灌了一杯。
叮鈴鈴——
這時,辦公室座機忽然鈴聲大作,兩個人唰的一下,同時站起了身子,兩步就到了辦公桌旁。
叮鈴鈴鈴——
兩個人反應速度都挺快,可站在電話旁時,兩個人誰也沒有去接,也不知道是不敢接聽,擔心聽到噩耗。
還是說互相謙讓。
沈國安看了女兒一眼,之后才抬起手,按下了免提鍵,如果都害怕的話,那就一起聽。
“喂,小霞啊?”傳來的是柏三爺的聲音。
“柏爺爺,是我。”沈落霞連聲應道。
“這樣呀,我跟你說,我現在要先去開一個會,至于你說的那個,叫方旭的年輕人,你把他留下來,別讓他走了,知道嗎?”
這是什么意思?
兩個人均是不解,從柏三爺的話里,也聽不出其他的意思。
“柏爺爺,您看了剛才我傳給您的那些文件嗎?那些方案有用嗎?明天就要開始療程了,不管如何,您先給我們一句話呀,到底能不能用?”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