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光北被鋪的第二天,警察在山腳某棵大樹下,挖出密封的金條和一部分現金,這是童光北主動交代給他們的,讓警察追回了一部分贓款。
這事兒讓辦案的刑警很疑惑,因為不符合邏輯,按照正常在逃的犯人思路,你已經都犯事兒了,并且準備越境跑路,那么錢怎么會不帶在身上,并且又埋在了這兒。
就好像知道自己會被抓,從而特意貢獻出贓物一樣。
其實米忠國非常了解童光北為什么這么做,在知道我是特勤的那一刻,可能童光北就沒想過要逃跑,原因很簡單,警方如此大的陣仗,如果空手而歸,社會輿論接受不了這個結果,警方更是不會善罷甘休,國家的顏面也不會允許。
總有一個人要站出來,而且必須是團伙領導者,那么這個領導者,除了他就是光明,。
而光北就這么一個弟弟,傾注了所有情感和精力的弟弟,光明是他這輩子唯一值得驕傲的東西,所以他無法看見光明走向毀滅,。
只有他折了,官方標題才好寫。
h市銀行盜竊案真相浮出水面,刑警閃電出擊,三月內迅速破案,。
具體內容如下。
童光北犯罪團伙逃竄到云南,遭遇警方圍捕,經過公安干警徹夜奮戰,輾轉三地,終于將這個窮兇極惡,以童光北為首的犯罪團伙消滅在云南,童光北本人獲捕,追回數百萬現金,和六根金條,團伙骨干被當場擊斃多名,曾給這個團伙提供住宿便利的相關人員,全部被抓,等待他們的是法律莊嚴的審判……
這個內容才是社會想看到的,這個結果才是公安系統暫時滿意的。
四十多歲的童光北,能不知道這些訴求么。
他太知道了……
案子暫時破了,其它的先不提,先來說說米忠國這邊。
兩天以后,米忠國帶著童光北,還有辦案人員回到了本市,因為童光北大多數案件都是在這里犯下的,所以依照法律條款,他應該在這兒羈押和審判。
來接的人不少,有銀行的,有政法委書記等等。
但米忠國沒有破案以后的興奮和愉悅,反而心里很是忐忑,他走在人群最后面,上車之前叫了一下公安局長,隨即說道:“局長,我……。”
“辛苦了。”局長回頭說了一句,思考了一下,繼續說道:“哦,你先休息一段,抽空寫一個結案報告給我,市里領導要看……。”
“好。”米忠國沉默了一下,點頭回道。
從這簡短的對話中,米忠國已經知道自己即將下課,心里忐忑的感覺沒有了,只有即將脫掉警服的落寞……
這案子辦成這樣,米國忠有遺憾,但沒啥后悔的,只要童光北落網,他就心安了。
當天晚上回到家,米忠國心情不太好,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廳,開始琢磨著寫結案報告,但寫了一晚上,一個字都沒有。
第二天,有“貴客”來訪,米忠國開門以后,看著門外的三個人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你們是。”
“哦,你好,米忠國吧。”穿著制服的人問道。
“對。”
“我們是檢察院的,有些情況找你了解。”
米忠國頓時無言,愣了好久,出言說道:“你們等等。”
兩個小時以后,米忠國坐在了檢察院提審室里。
“……有個情況找你了解一下。”檢察院的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說。”米忠國插著手,緩緩回道。
“跟你一起去云南辦案的刑警中,有個叫張榮德的對么”檢察院的人問道。
“啊,對,有一個。”米忠國點了點頭。
“我們發現了一個事兒,他銀行賬戶里,有二十萬的現金來路不明。”
米忠國聽到這話,頓時一愣,隨即皺眉問道:“來路不明,什么意思。”
“我們查了一下,這二十萬進入張榮德賬戶的時間,就是你們在云南的這一段。”檢察院的人,思考了一下,看著米忠國說道。
“……我沒理解,你想說什么。”
“米隊,你還是說了吧……。”
“我說什么,。”米忠國十分不解的問道。
“張榮德已經交代了。”
“他交代什么。”米忠國攤手反問。
“好,那我告訴你,當天你讓他進銀行監視向南,在此之前,你和向南在廁所談過話,但這一段的監聽錄音卻消失了,,你們在里面談了些什么,沒人知道了,隨后,你離開銀行,向南曾管張榮德要過銀行卡,并且給了你一張發.票,發.票上面還有字,對吧。”檢察院的人話說了一半。
米忠國腦袋嗡嗡直響,驚愕的愣了半天,不可置信的反問道:“你認為我收了向南的黑錢。”
“米隊,你別有抵抗情緒,我們也在調查取證階段,。”
“調查取證,,,你們他媽的吃飽了撐的,你查我,。”米忠國眼睛通紅的反問道。
“米隊,注意你的措辭。”
“我注意個jb,老子他媽的風里來雨里去,好幾次差點沒死了,你們反過來查我,,你們說沒找到那段監聽錄音,辦案的人沒告訴你,那個監聽器跟著我的車爆炸了么,,向南給我的那個發.票,上面寫的是,讓我注意一下,他懷疑后面有人跟著他,這他媽跟二十萬有什么關系。”米忠國極為激動的呵斥道。
“那向南給你的那張發.票呢,你拿出來啊。”檢察院的人也黑著臉問道。
米忠國頓時語塞,想了半天,面容蒼白,慘笑著回道:“你們認為那種情況下,我會留著一張暴漏向南身份的發.票么。”
“我問你發.票哪兒去了。”
“燒了。”米忠國喊完以后,有些虛脫的坐在了椅子上。
“燒了,,那我再問你,張榮德本來不想給向南銀行卡,但你為什么命令張榮德把銀行卡給向南。”檢察院的人再次逼問。
“……呵呵,你們就認定我收黑錢了。”米忠國沉默許久,抬頭問道。
“米隊,偵破童光北的案件里,你有很多失誤,我們要查一下,這些失誤的原因……。”
“我算服了,,也想不通,為什么你們在整自己人身上,總是這么機敏,總是這么不遺余力,,為什么他媽的破案的時候,看不見你們任何一個,拿著槍往前沖過,。”米忠國指著每一個的臉頰,十分屈辱的把這段話說完,隨即全身脫力,抬頭看著天花板,無語許久,緩緩說道:“你們愛怎么寫怎么寫,我簽字就完了……。”
三天以后,米忠國因為受賄罪,被檢察院收押,張榮德因為一口咬定是米忠國讓他拿的銀行卡,所以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扮演了中間人角色,所以沒有追究他的法律責任,但被莫名其妙的踢出了警隊,下放到了某個派出所,當起了民警。
沒錯,當時我記住了張榮德的銀行卡號,并且讓人匯去了二十萬,這錢我就是想惡心一下米忠國,但沒想到就這個小伎倆,竟然這么成功的讓米忠國進了監獄,。
我對他沒啥同情,站在我個人角度上,我很煩他,因為他逼迫了我很多事情。
但站在普通公民的立場上,我又為他悲哀,因為不可否認的是,他是一個好警察,不過我沒感覺,害他的是我。
害他的是這個體制,是這個復雜的圈子。
與其說他倒在了這二十萬上,還不如說,他倒在了黑鍋旁邊,這個黑鍋對他來說,大小正合適,不背也得背,。
如果他刑滿出獄,而我恰巧又能回到h市,我覺得我們的關系可能會變一點,也許我們還能坐在一起喝點,他埋怨我幾聲,我損他幾句,這樣也挺好。
警察拿著帶回來的土壤,從里面提取了干涸的血液,隨后用我曾經在看守所留下的dna樣本,進行比對,完全可以確定,這血液就是我的,。
也就是說,我有被童光北團伙,槍殺了的極大可能。
但最終沒有搜到我的尸體,警方也不敢完全判定我死了。
所以,直接在備案上給我弄了一個失蹤人口,但網上在逃撤了,不過我身上的案子沒消,換句話說,如果以后我出現,那還是該抓抓,該判判。
另一頭。
云南勐龍鎮某處青山中,我,光明,南蠻子,志偉,張奔,已經在這兒藏了四天。
光明狀態低迷,沒有大哭大叫過,只是總出現失神的情況,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么。
志偉和南蠻子,已經知道了胡朔是特勤,對我的敵意小了很多,但也沒什么交談,因為已經餓的沒有力氣了,他們已經開始生吃耗子。
我這人就怕兩種動物,一個是蛇,一個就是耗子,其實說怕,也不準確,因為我主要是感覺這兩種動物特別臟,打心里泛膈應,但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吃了一只半的耗子,但也沒想象的那么難吃,可能是我真他媽餓了吧。
第四天晚上。
我們開始往山下走。
勐龍鎮渡口處,一艘漁船在靜靜等待著,它將開往另一個國度……
ps:這段劇情已經結束,看了一下各種預測,完全猜對的肯定沒有,但這也讓我很驚訝了,,感覺大家,你們為了加更也是蠻拼的,不過既然說了,那就要做到,明天兩章加更奉上,還是晚上八點一起更,。
本來說好,完全猜對有三章加更,我確實也想的是,猜不猜對,都加三更,但最近年關將近,事情有點多,而且周五也要加更,所以加三更,對戒戒來說,有點負擔,剩下的那一章,下周補上,最后謝謝大家參與,這種活動很不錯,以后找機會多整兩把,,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