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崛起

第四百一十二章堅定的平推

午后,就在李永芳想著如何才能守住下午的戰斗時,大地突然陡然一震,城墻跳了起來。正在城頭上的李永芳,直接飛了起來。到底飛的有多高,李永芳沒有概念,唯一能做的是看看身邊,他的幾個親兵也飛了起來。一塊青磚,狠狠的砸在李永芳的臉上,腦袋一黑,失去了知覺,最后一個念頭是,完了!

五百公斤栗色炸、藥的威力巨大,城墻被炸塌了近三百米。一段城墻直接飛起來三米高,炸點附近的上千清軍,幾乎無一生還。雨點一般的碎片落地,煙塵未散盡的時候,一面紅旗高高舉起,端著刺刀的登州營越出戰壕,沖向缺口處。

海州之戰,不過四日,登州營攻克海州,漢奸李永芳爆炸中斃命。這一日,左翼的王賁,分兵出擊,周邊墩堡,全部被攻克。擊斃清軍三千余人,俘獲軍民一萬余人。右翼,析木城清軍不戰而走,整個海州周邊,再無清軍活動之跡象。

冬十月,總督洪承疇大破自成于潼關南原。洮州兵敗后,除自成親統的六隊,混天星、過天星等先后降明。承疇度自成必奔潼關,與孫傳庭定計,設三伏于潼關南原,每五十里立一營,令總兵官曹變蛟追自成后。自成軍至潼關南原,伏起,軍潰,死傷無數。自成身受重傷,妻女、輜重俱失,僅與劉宗敏等七騎突圍,匿于商、洛山中。

完成這一勝利的洪承疇和孫傳庭。經河南北上勤王。但是走的卻很慢,可以說龜速。這一戰之后,李自成的造反事業,進入了最低谷的階段。

相比于洪承疇和孫傳庭的龜速,陳燮的行動屬于正常的速度。十一月一日,自德州出發。總兵力為新編的山東步兵五十個隊,騎兵大隊二十四個。加上輜重部隊,總人數三萬余。

“清軍連下遷安、豐潤、會于能州河西,從北邊繞明京師至涿州。然厲兵分八道,縱兵并進。”傳令兵帶來的不是什么好消息。馬背上的陳燮皺著眉頭不說話。隨行的孫臨道:“中丞。我軍為何不北上,反而往西南去?兵部來函,讓我軍防備清軍經德州進犯山東。”

陳燮聽了笑了笑,歪歪嘴道:“你真以為有人能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那不是笑話么?楊嗣昌會打仗。母豬都會上樹。去問一下。部隊到哪了?”

孫臨策馬往前,很快回來匯報:“前方匯報,快到清河了。天黑前在城外扎營沒問題。”

塔塔塔,一匹快馬趕到,馬背上的士兵翻滾落馬,被兩名近衛扶起來,架著來到陳燮的面前。傳令兵的手臂上綁了一紅袖章,陳燮微微動容,下馬上前道:“有什么消息?”

“報告,蘇參謀長送來的十萬火急,登州營遼東總指揮常時仁匯報,十一月一日,我軍攻克海州,李永芳斃命。斃敵七千,生俘一萬二千余,城內百姓約五千人,皆為我擒。”傳令兵背的很熟悉,這種級別的情報,是不會用紙記錄的,都是背熟了出發。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陳燮微微沉著臉,傳令兵立正道:“還有一個兄弟,在三十里外,馬不行了。”陳燮冷冷的對孫臨道:“記錄,武城守備昏聵無能,險些耽誤十萬火急軍情,派人徹查之。”孫臨記錄完畢,立刻交給身邊的參謀,由專門的傳令兵送回濟南。

其他事情自然有人處理,陳燮跟著大隊繼續上路。夜晚,在清河縣城外宿營時,城內縣令來訪,送來勞軍酒肉若干。陳燮請他入內落座,打問周邊情況時。這位劉縣令道:“今年大旱,要不是百姓都往山東跑,沒準真的要出亂子。中丞不往被走,怎么到了清河?(明朝清河縣歸北直隸真定府)”

“清軍的目的是搶劫,北直隸周邊早就搶過了,只能往南深入。保定府、真定府,才是多爾袞的主要搶劫目標,沒準他還想去山東轉一圈呢。”

劉縣令不以為然,畢竟是個人都知道,要去山東,從北直隸走德州的道路最好走,而且還有運河作為運輸方式。哪有人舍易求難的?

海州沒有發生預想中的巷戰,上一次陳燮來的時候,燒的太狠了。城內現在的建筑,都是木制的棚子之類的建筑為主。城內百姓,多為漢民,對登州營抵抗幾乎沒有。而且海州的人口一直沒回復過來,現在不過區區五千來人,多為士兵的家眷。

常時仁也不多休整,一日之后,揮師北上。這一次分兵兩路,王賁沿著遼河北上,常時仁率主力走官道,殺向鞍山。十一月六日,王賁攻克東勝堡,十日,常寧堡被拿下,十二日,常定堡也被攻克。前后斬首三千余,搶奪人口兩萬。有力的保證了主力側翼的安全。

鞍山驛不過一個小鎮,清軍不戰而走,退守遼陽。登州營推進的速度太快,清軍的反應可謂遲鈍。十一月十七日,常時仁率部進抵遼陽城外三十里。這個時候,城外還在拼命的挖壕溝,修柵欄。盡管在海州這一招失敗了,但是清軍現在能做出的選擇也不多。

沈陽,黃太吉與群臣商議,盡管面子上很淡然,實際上眼神里已經有了慌亂。

“皇上,登州營來勢洶洶,不妨北狩安樂。臣等誓死守衛盛京,不使落入敵手。”出言相勸的是范文程,如果是以前這么說話,代善等人早就出言呵斥了。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多爾袞、多鐸帶著十萬清軍在外,遼陽清軍雖然不下五萬,加上臨時拼湊的軍民,沈陽還有五萬可戰之兵。黃太吉心里很清楚,這些人真的怕了,為了守住沈陽,上至五十歲,下至十四歲的孩子都抓了丁。滿人說是全民皆兵,實際上因為人口有限,每次出兵大明的兵力都不可能太多。這一次多爾袞和多鐸,真正帶走的是五萬滿八旗精銳士兵,留下的精銳說是還有五萬多,一邊要戒備山海關,一邊要守沈陽,還得守遼陽,兵力實在是緊張。這是黃太吉不得不把海州交給李永芳來守備的原因。

“怎么?你們都怕了?”黃太吉還能鎮定的冷笑說話,其他人都低下頭不言語。

“濟爾哈朗,沈陽交給你了,朕哪都不去。這一走,宗廟丟給登州營,朕還有什么臉面去見太祖?”黃太吉說的很干脆,實際上心里卻真的動走的念頭。登州營打仗太邪性,不像清軍,堅城打不動,直接繞過去搶。登州營則直接很笨拙的往前推進,堅定的令人發指。

按照原來的想法,一個耀州加一個海州,怎么也能守兩個月的。再不濟,一個月也是要守的。最好是登州營繞過城市,往前推進,這樣就把后路暴露給了清軍,可以打擊其后勤補給線。結果登州營兩路推進,根本就不說什么城市攻不下來的。海州才守了四天整。

“皇上,臣去遼陽給大貝勒幫忙。”范文程跪在地上,這是要去求死的節奏了。這個時候,他也只能這么做,不然妻兒老小就沒人管了。他死了,家人有人照顧。

“也好,你去給豪格出出主意,他性子急,忍不住要出城決戰,你勸著他一些。”黃太吉點了點頭,范文程跪地磕頭之后,轉身走人,回頭自然有人給他家里送旨意。

“滿珠習禮那邊,有什么消息沒有?”黃太吉轉移了話題,代善上前道:“已經傳來下來,說是正在率三萬騎兵增援。”這個還算是好消息,黃太吉其實很清楚,這個消息其實有水分。科爾沁部落一共才多少兵力?多爾袞南征,科爾沁抽調了三萬人,察哈爾出了兩萬人。科爾沁部落剩下的精銳最多一萬出頭,三萬的話,老的少都要出戰了。

遼河蜿蜒北去,沿著遼河行軍的部隊,像一條長龍。馬背上的王賁,往口中抿了一口酒,潤了潤嗓子后問身邊的參謀:“看看地圖,這是到哪了?”

“從地圖上看,這是要到黃泥洼了,已經到了遼陽的側后,是不是稍稍緩一下。萬一遭遇大股清軍騎兵,我們的兵力不是很充足。”參謀的建議很溫和,其實也不是很怕,就是覺得沒那個必要冒險。

王賁看看地圖道:“占領黃泥洼,就地休整。把夜不收派出去五十里,這里在科爾沁的邊上。小心蒙古騎兵來偷襲。我們這個行軍狀態,是被攔腰捅一下,夠嗆的。”

黃泥洼是個小鎮子,先頭部隊抵達的時候,已經黃昏。一個甲字營快速的發起攻擊,意外的遭到了頑強的抵抗。居然兩個步兵隊進攻被打了回來,損失不斷太大,只有十八個人。

王賁趕到的時候,營官孫政正在罵娘:“丟人,丟人。不就是幾門虎尊炮么?嚇成這個樣子。tmd,回去不要說自己是甲字三營的,老子丟不起哪個人。”

看見王賁,孫政才停止了罵人,匯報:“這小鎮子不大,但是鎮子內有四門以前留下的老式火炮。之前太順利了,部隊沒有做好準備,一個沖鋒上去,吃了四炮,死了三個,傷了十五個,尸體都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