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他并沒有休息,而是再去找了汪奧昕,不僅要了陳士軍的所有資料,并且在他出生地也去看了看。
說動這三個人把創業地點從美國換到中國,也許很難,也許很容易。
他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都是中國人,這可能是他最大的人情牌,也是他一定要來臺灣一次的原因。
第二天下午,一架飛機從臺灣機場起飛,晚上,準確地飛到了圣荷西市。
“我受夠了。”剛出大廳,接他的秦忠就一臉苦逼“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來國外會引起多大麻煩?我還是找了人好不容易才瞞下來,老頭子知道了不把我打斷腿才有鬼。”
“外國的太陽并沒有特別圓啊。”林嘯看著太陽高懸的天空“調時差還真是麻煩。”
地廣人稀的美國,剛出大廳,就有一排排的的士對他們招手“hello?”
秦忠的翻譯麻溜地解決掉幾名拉客的司機后,開著車就朝市區開去。
圣荷西市,美國第二大富裕城市,車開到大街上,隨處可見打著遮陽傘的露天咖啡廳,三三兩兩或衣冠楚楚或休閑的人士在聊著什么。他們面前,大多放著一臺臺筆記本,在這里看到電子產品的幾率比別的地方高得多。
在圣塔克拉拉縣和圣荷西境內,有一條著名的山谷,圣塔克拉拉山谷。而在世界上聞名,并不是因為圣荷西,而是因為它的另外一個名字。
硅谷。
以斯坦福大學,伯克利和加州理工為依托,以無數中小公司為基礎,蘋果,英特爾,朗訊,惠普等世界巨頭坐鎮其中,也難怪陳士軍三人會選擇這里了。
車上,林嘯的目光,從秦忠給他的新的資料上掃過,對圣荷西的地形,市民生態再次有了一個充分的認識,更知道三人不久前正被paypal貝寶公司解雇,現在不僅無業,更是欠下了一大堆債務。
貧窮到只能蝸居貧民區。
“這種人,美國的人群中很多。”翻譯是美裔華人,從小在圣荷西長大,詳細地說“卡杜貧民區,是圣荷西最貧窮,也最混亂的地方,警察根本沒法管。殺人犯,強奸犯,吸毒者,妓女……里面可謂應有盡有。只有真的走投無路了,才會逃奔到那里。”
“而且,他們用的都是假身份證,不停躲避著各地發來的追債信息,簡直就像蒼蠅一樣難找。”秦忠長長出了一口怨氣“整整花了我好幾天,動用了一個根本不想用的人,還有圣荷西市本地的私人偵探,花了大價錢才找到。”
“他們物有所值。”林嘯看著三人的資料,喃喃地說。
車很快偏離了主市區,兩旁的高樓大廈越來越少,而形形色色各種服務的店子越來越多,已經能看到衣著異常暴露的女性站在店門口。
終于,車在一條街前停了下來。
“到了。”秦忠率先下車,就在同時,旁邊走出了好幾名帶著墨鏡的“黑衣人。”
“美國臨時聘請的保鏢,來這種地方,不請保鏢不行。”翻譯對林嘯解釋。
林嘯下了車,看著兩旁的樓房。
說是樓房,實際上已經修了不少年代了,再往里幾棟,甚至修都沒修完,未完工的建筑上,扯出一根根鋼絲,上面晾著一件件衣服。
前面還保持著安靜,越往里走,氣氛越來越不對。
幾天沒清理的垃圾堆,衣不遮體的兒童,和老鼠一起不時從街上跑過。破爛筒子樓里,不時探出一個個金發碧眼的腦袋,好奇地看著這一隊異國訪客。但是在看到保鏢露出的,綁槍套的皮帶時,一個個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啪!”啤酒瓶砸爛的聲音從不知什么地方響起,緊接著,是一陣噼里啪啦的砸瓶子聲音,和一陣陣憤怒的叫喊。
隱約能聽到“killthebitch!”等等叫罵聲。
“這里騷動每天都能看到,不去理他就好了,咱們這一隊人,沒人會來找我們麻煩。”
不多時,他們來到了一棟看起來還比較新的樓房面前。當然,這個新是相對的。
“就是這里了。我確定今天他們在。”
走進樓后,一名房東模樣的人警惕地看著他們“whomdo誘seekwhattodothisbuildgism,i'mmrhuhus!”
“他說,他是這里的房東,這一棟樓都是他的,他是什么胡納先生的表弟。”翻譯立刻翻譯,隨即說“不用管他,咱們上去就行。”
秦忠會意地丟出去一張一百美元面額的美鈔,瞬間,胡納先生的表弟就不說話了。
走上樓,站在寫著302的房間門口,秦忠對林嘯點了下頭。
林嘯心中也有些激動,誰能想到,引起娛樂圈全球大變革的三個人,竟然是住在這種地方!
“咚咚咚。”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一個警惕的男子聲音“who?”
貓眼上,顯然有一個人湊近看了看,但立刻沒聲音了。
“砸門,小心逃跑。”翻譯老道地說。
林嘯失笑,這簡直就像美國電影一樣,這可是三樓了啊。
幾名老美保鏢立刻會意,麻利地一腳“碰”地一聲大響,門就被踹開了。
屋里,三個人,兩名白人一名黃種人,正臉色驚恐地看著大門。
而進門的一行人,也驚訝地看著這個屋。
嚴格來說,這已經不叫屋子了。
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網線,線路,五顏六色,多得讓墻壁都被蓋掉了不少,而七八臺電腦,仿佛無時無刻不在工作階段,桌子上三個堆滿的煙灰缸,墻角邊一排扎好的黑色塑料垃圾袋,而另一排碼得整整齊齊的酒瓶,似乎在訴說屋里的人過得有多失意。
“你……你們是誰!”看到帶頭的是兩個黃種人,陳士軍滿頭冷汗,但還是強行問道,怕聽不懂,又問“あなたは誰?”
秦忠心里一股憋氣,壞笑著說“山口組、在サンノゼ市支部長だった。”
陳士軍兩眼一翻,差點給嚇暈過去。
別說,他們這陣容還真是十分神似。
“你會日語?”林嘯詫異地問。
“作為一名正宗的高富帥,這些小伎倆怎么可能不會?”秦忠笑道。
聽到他們的國語,陳士軍終于緩過了神,吞吞吐吐地說“中……中國的朋友?我,我們并沒有欠中國的債啊!”
“好了,找你們是有正事的。”林嘯笑道“介意我們坐下來談嗎?”
陳士軍給賈得,乍得兩人翻譯了一下,三人隨即面面相覷。
這里除了三把椅子,有坐的地方?
林嘯也發覺自己的客套話成了多余的,笑了笑說“那我就直接和陳先生說了。”
“聽說,你們欠了不少債?”
“你,你們果然是混蛋高派來收債的人!”陳士軍的聲音都拔高了。
“不不不,我們不是收債的,是幫你們還債的。”林嘯搖頭“你們欠了多少錢,我幫你們還了。”
咚!陳士軍目瞪口呆了。
天上掉餡餅?
自己三人被債務逼的都住進貧民窟了,每天提心吊膽,睡覺從來不敢開窗戶,門后面用三把椅子堵著,現在居然有人幫自己還債?
“你有什么條件?”他并沒有高興,警惕地問。
林嘯笑了笑“很簡單,你們和我去中國。”
“什么?!”
陳士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嘯和秦忠交換了一下眼色,秦忠擺了擺手,對翻譯說“你和保鏢都出去一下,我們有點私事要談。”
其他人出去后,林嘯單刀直入地說“我知道你們處境非常艱難,想進行視頻網站的研發,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哪里來的錢?有哪個公司會看上被貝寶解雇的雇員?”
陳士軍臉色變得蒼白。
這個人居然知道他們負債累累?還知道他們在研發視頻網站?更了解他們沒有資金?
“奇跡總會發生的!”對于回到中國的條件,他明白了,就是對方支助他們完成研發,但是研發的成果,對方要分潤。
全資金的投入,恐怕至少一半!
他對他們的成果有信心,但具體能有多大的市場不知道,只知道這是目前還沒有的。
誰希望自己的成果被分潤?
“奇跡?”林嘯冷哼了一聲“你知道這個網站如何盈利?你知道它需要投資多少?你知道它要經過多久才能讓人盈利?”
“什么都不知道,你打算躲債躲多久?”
一針見血!陳士軍如同被雷劈中,一言不發。
林嘯趁熱打鐵地說“你不知道吧,我來告訴你!”
“首先,做出來了之后,我們需要取得廣告商的信任,任何平臺網站,幾乎最大的收入都是廣告,你有這個名氣,有這個人脈取得各大廣告商的信任?沒有信任,你怎么回籠資金?”他看著陳士軍說“你沒有,但是我有!你可以隨著我一起回中國,一起看一看我能不能拉動廣告商,雖然不是很好,但絕對比你們好得多。”
“第二,網站就算在你們這種沒有人力物力的條件下,10的可能出現了,漏洞你們怎么補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