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嚇了一跳,就是遲疑片刻的功夫,被胡小天找到可乘之機,一腳狠狠踢在她的小腹之上。不是胡小天不懂得憐香惜玉,可眼前這位絕對不能留情。林菀痛得悶哼一聲,身軀向后退出一丈有余,旋即再度揉身而上,雙手乍分乍合,五指上的精鋼指套脫手激射而出。
胡小天看到指套來勢兇猛,慌忙閃身躲在抱柱之后,只聽到奪!奪!奪!奪!聲音不絕于耳,精鋼指套深深射入抱柱之中。胡小天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娘們兒當真是野味難尋,他大聲道:“且慢!我有話說!”
林菀怒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胡小天藏身在抱柱之后,笑道:“你好歹也是大康昭儀,形象那是必須要顧及一些的,說話一定要文雅溫柔方才能夠討得陛下歡心,這不用我教你吧。張口放屁,閉口放屁,難怪皇上要把你打入冷宮!”
林菀咬牙切齒道:“今日必將你這閹賊挫骨揚灰,方解我心頭之恨。”
胡小天道:“殺了我,你體內的毒素恐怕這輩子都無法清除干凈,再說,憑你的功夫也沒有殺了我的本事。”
林菀嘴上雖然說得狠毒,可是她并沒有繼續進擊,胡小天的這番話并沒有夸大其詞,真要是打起來,她略占上風,但是想*要殺掉胡小天也沒有那么容易。
林菀道:“你給我出來!”
胡小天笑道:“林昭儀此言差矣,我出不出來要由我自己做主,不是你想讓我出來我就出來,小天雖然地位卑賤,可男人的這點自尊還是有的,你越想讓我出來。我就偏不讓你如意。”
林菀羞惱交加,氣得滿臉通紅,咬牙切齒道:“閹賊,終有一日我要將你碎尸萬段,扒皮抽筋方解心頭之恨。”
胡小天此時緩緩從抱柱后現出身來,笑瞇瞇望著林菀道:“小天自問沒有得罪昭儀的地方。愛之深恨之切,昭儀對我難道產生了非分的想法,若真是如此,千萬要斷絕這等念頭,你是昭儀,皇上的小老婆,真要是動了春/心,有了不守婦道的想法,那可是要抄家滅祖的。你自己找死就算了。千萬別連累我!”
林菀氣得七竅生煙:“放屁!今日我就要了你的性命。”
胡小天笑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咱們打下去無非是兩敗俱傷的結局,不如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談。”
林菀道:“跟你沒得談!”
胡小天道:“林昭儀既然跟我沒得談,那就是嫌我不夠資格,皇后如何?夠不夠資格?倘若皇后不夠,皇上的份量總該夠了,對了,皇上好像還不知道他有位便宜岳父。更不知道他的這位岳父大人姓洪……”
“閉嘴!”林菀尖叫道。
胡小天呵呵笑道:“小天早就跟林昭儀說過,我就是一塊破破爛爛的瓦片。林昭儀何苦跟我拎不清過不去?也不怕辱沒了您的身份。”
林菀氣得胸口起伏不已,自己怎么遇上了這么一位憊懶人物,拎不清?你小子才是個拎不清的麻煩。可她又不得不承認胡小天所說的的確很有道理。自己跟他鬧下去絕對討不到好處,而且胡小天并非是她首先要鏟除的對象,想起自己的重要使命,林菀瞬間冷靜了下來。望著胡小天嬉皮笑臉的無賴模樣,忽然警醒,這小子根本在存心激怒自己。林菀道:“你不是瓦片,我也不是瓷器,可真是要惹火了我。本宮一樣可以不惜代價和你玉石俱焚。”
胡小天道:“不求同生,但求共死,小天何德何能,居然被昭儀如此眷顧。”
林菀已經識破了他的用意,知道他存心激怒自己,心態反倒平和起來,微笑道:“算上葆葆,本宮還賺上一個。”
胡小天道:“她是你的妹子啊,你難道真忍心對她下手?”表面上雖然嬉皮笑臉,可心中仍然不免有些擔心,林菀這女人陰狠毒辣,惹火了她,只怕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林菀道:“本宮在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親人,她也未曾將我當成親人,否則又怎會將本宮出賣?胡小天,你若當真顧惜她的性命,你就乖乖為我做一件事。”
胡小天道:“說來聽聽。”
林菀向他招了招手,胡小天對這女人一點信任感都沒有,擔心她會對自己突施殺手,雖然朝她走了幾步,仍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林菀櫻唇一撇,不屑道:“膽小鬼!害怕本宮吃了你嗎?”
胡小天道:“俺娘說了,女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魔鬼怪,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讓我見到漂亮女人一定要離得遠一些。”
林菀明知他在胡說八道,可聽出這句話也在恭維自己漂亮,自然是心中大悅,看到胡小天生得鼻直口方,眉清目秀,心中暗嘆,可惜了這副好皮囊,居然是個太監。林菀哼了一聲道:“你一個太監,沒有女人會對你感興趣。”
她回到琴臺前坐下,從里面取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打開之后里面仍然是個盒子,層層疊疊一共打開了五個盒子,現出里面豆腐塊大小的一個錦盒。
胡小天看到她將這錦盒包裹得如此嚴密,料想其中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林菀小心翼翼將那錦盒拿了出來遞給胡小天。
“里面是什么?”胡小天將錦盒放在掌心,隱約聽到沙沙的聲音,這聲音分明來自于錦盒內。
林菀道:“一些小蟲子,你可千萬要小心了,一旦放了出來,后果很嚴重啊。”
胡小天原本還有打開一觀的念頭,聽她這樣說,趕緊將小盒子放下:“咱倆好像不熟啊,沒必要送這么大一份禮給我。”
林菀一雙媚眼泛起秋波:“本宮送出去的東西哪有還回來的道理,我給你一天的時間,將這小盒子里的東西撒在文雅的床榻之上,事情是不是非常簡單呢。開啟的方法。你一定要牢牢記住了。”
胡小天道:“你跟她多大仇啊?”內心中不禁為文雅的命運暗暗感到憂慮,先是姬飛花給了他一瓶藥丸,讓他分成七天放在文雅的飲食內,現在林菀又讓他將毒蟲撒在文雅的床榻上,看來文雅已經成為多方首要鏟除的對象。
林菀道:“你無需過問,你只需要記得一件事。若是明天這個時候,我得不到想要的結果,你就等著替葆葆收尸吧。”
胡小天怒道:“威脅我?”
林菀道:“不是威脅,是實話,你若不信大可跟我賭一賭。”
胡小天道:“我怎么知道葆葆就在你的手里?”他投鼠忌器,只能想著先穩住林菀,爭取見到葆葆,確保她性命無憂。
林菀道:“明天你就會知道,本宮一向耐不住性子。若是你不按照我說的去做,本宮絕對會讓她死無葬僧地。”
胡小天抿了抿嘴唇,重新將那盒子拿起,怒視林菀道:“你也給我記住了,若是你膽敢跟我玩花樣,葆葆哪怕少了一根汗毛,我都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林菀微笑道:“葆葆總算沒有看錯你,果然是情深義重。胡小天,我不怕告訴你。從我進入皇宮之后,就早已當自己是個死人,你幫我做成這件事,從此以后咱們劃清界限,再無糾葛,我還會幫助你和葆葆離開皇宮。以后你們比翼齊飛過上雙宿雙棲的小日子。”
胡小天對林菀的話是一點都不相信,無奈葆葆被林菀掌握在手中,唯有先答應下來,將她先行穩住人,然后在考慮解救之法。至于她讓自己做的事情。拖得一天是一天,反倒是文雅的情況有些不妙了,姬飛花想要對付她,現在林菀也要對付她,這位文才人莫非犯了太歲?搞得一個個都要除之而后快?
黃昏時分胡小天方才回到明月宮,簡皇后已經走了,聽說文雅已經蘇醒,胡小天馬上進入宮內探望。
文雅恢復的速度遠遠超乎胡小天的想像,昨晚還人事不省,今天居然已經可以下地自如行走。胡小天來到宮室內的時候文雅正在窗前畫案之上靜靜看著那幅蜜蜂采花圖,這幅畫正是文博遠所繪,也是當初她想要送給安平公主龍曦月的禮物,可是因為胡小天的一番話,龍曦月拒收。
胡小天沒想到文雅居然一直將這幅畫留著,在他看這幅畫雖然畫得不錯,可也不是什么絕世無雙的珍品,匠氣十足,毫無創意,卻不知文雅為何望著這幅畫呆呆出神?
文雅道:“你去了哪里?”她的聲音有些冷漠。
胡小天避重就輕道:“剛剛簡皇后在,所以小的不方便進來,在外面回避。”
文雅道:“我是說昨晚。”
“昨晚小的護送姬公公回去,回來的時候太晚,擔心驚擾文才人休息,于是在司苑局睡了。”胡小天當然不會把實情全都倒出來。
文雅幽然嘆了一口氣:“姬公公怎樣了?本宮還沒有當面謝謝他的救命之恩呢。”
胡小天悄悄觀察文雅的表情,發現她雙頰緋紅,艷若桃李,哪里還有絲毫的病態,想起昨晚姬飛花對她的評價,心中越發感到奇怪,文雅究竟是誰?難道她果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不然何以在大病之后就恢復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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