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兩名侍衛吶喊出聲后,拔出腰間刀劍,從不同方向攻擊孟奇,作為貼身侍衛,皇帝被刺,他們怎么也得拼命表現一下,事后才能免死。
孟奇的經脈幾乎撐到了極點,若非金鐘罩和玄功都是基礎扎實,增強肉身的神功,將他經脈拓展得異常寬闊和堅固,他早就爆體而亡了,畢竟他比不得邪君竅三藏齊開,也比不得老皇帝第一次昏迷時有右相這位大宗師幫忙鎮壓和隔斷,全靠自身。
他皮膚有鼓起的跡象,隱約能看到內蘊的暗金和小老鼠般跑動的真氣,他呼吸粗重而灼熱,想要將體內的鼓脹盡數傾斜出去。
孟奇的冰闕劍緩緩斬出,速度不快,卻有呼嘯之聲,蓋因他現在真氣太多又無法控制,舉手投足之間皆有不下于七八竅高手的掌風劍風,甚至有點真氣外放的跡象。
長劍不快,宛如沉重鐵棍,斬出之后,劍非至,劍風就將一名侍衛橫掃出去,砰得撞在梁柱之上,撞得被天雷和孟奇邪君交手弄得有點搖搖欲墜的屋再次晃蕩了幾下。
不過孟奇的出招實在太過緩慢,掃飛面前的侍衛后,已無力變招,眼睜睜另外一名侍衛手起刀落,劈向自己。
他艱難側頭,讓長刀砍在了肩膀和脖側面,暗金綻亮,猛地將那名侍衛反震出去,撞到墻上,撞得頭破血流。
消耗之下,孟奇體內的鼓脹舒緩了一些,甚至想讓兩名侍衛繼續攻擊自己!
這簡直讓人想喊打我啊,打我啊,來打我啊……孟奇苦作樂地想道,心境已然平復,保持著不慌不怒的狀態,沒有過多去考慮外面侍衛聽到之后涌進來的后果。因為眼前兩名侍衛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互相喊了一句:
“他有護體硬功,攻他要害!”
孟奇長劍橫身,等待著兩名侍衛再攻,同時加快精元的吸納。
兩名侍衛也是實戰經驗豐富,看出孟奇似乎移動不便,于是身法展開,虛虛實實地上前強攻。
就在這時,宛如刀嘯劍鳴的琴音響起,一道銳利勁風急射而入。打斷了一名侍衛的長劍,穿透了他的胸膛。
阮玉書左手抱著七弦古琴,白衣飄飄地落下,右手虛撫,一根琴弦跳起,發出刺耳亂神之音,一道勁風由此激發,割開了剩下那名侍衛的喉嚨。
她出身世家大族,見過一些開竅期催發外景攻擊的手段。明白無論是符篆寶兵,還是其他法門,總之都非常消耗精力,一擊之后未必還有再戰之能。故而一看到孟奇引下天雷,就直接過來接應,守衛空虛的屋頂無人能夠攔截她。
“拉我走!”看到阮玉書仙般從天而降,孟奇大喜。
阮玉書見孟奇情況似乎有點特殊。也不多問,一把抓住他左肩的衣衫,腳尖連點地面和梁柱。騰空而起,飛上了屋頂,跳向另外一邊的墻壁。
她看到不少侍衛涌入太極殿,因此沒有耽擱時間去背孟奇,先逃離此處再說。
剛越過墻頭,落到另外一邊,孟奇就看到幾名高手圍了過來,他們都是七竅之間的一流高手,而阮玉書的七弦琴只剩下五根琴弦未斷了。
阮玉書松開抓住孟奇的右手,撫到琴弦之上。
一名高手腰背斷折,直飛出去,撞到了墻上,再無聲息。
羅勝衣從旁邊花園里轉了出來,雙拳如龍搗出,七傷拳、大伏魔拳、百步神拳、裂石神拳、鐵拳盡出,有的已經大成,有的接近圓滿,有的初步小成,自得意境,短短幾招之間便將剩下幾名高得皮開骨折,或死或傷。
解決掉這幾名高手后,他快步走到孟奇身邊,左手抓住他的肩膀,與阮玉書一起往花園里躲避。
孟奇一邊吸納精元,一邊疑惑問道:“羅兄,你沒走?”
按照之前的計劃,羅勝衣引開侍衛注意后就繞向勤政殿,借助兩名大宗師的交手甩開武功較低被壓制的侍衛,然后趁夜闖關,從內而外,揚長離開皇宮,誰知道他竟然又回來了。
羅勝衣似笑非笑地道:“我這人雖然做事霸道了一點,但從來不拋棄同伴。”
孟奇召喚天雷之時,他已經借助暴雨和雷聲甩開了追殺的侍衛,可如此大的動靜,他相信太極殿肯定出現了變故,因此去而復返,看有沒有自己能幫上忙的地方。
孟奇輕輕頷首,記在心里,對羅勝衣和阮玉書道:“高喊太弒君!左相下藥!皇上駕崩!”
奸相投靠了太,若太登位,絕對不會重用陸觀,天下之大,能征善戰的名將還有幾位的!
所以,孟奇要破壞太的如意算盤,這樣一喊,肯定不會有人當即相信,甚至會以為是離間之計,但至少會在立派心種下懷疑的種,投靠之時猶豫一陣,至少右相會重新思忖整件事情,考慮備用人選。
對大儒而言,弒父殺君之人罪無可恕,絕對不能繼承大統。
這是需要做的一方面,出宮之后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孟奇盡力想要完成主線任務。
羅勝衣明白孟奇的意思,扯開嗓,聲震云霄地喊道:
“太弒君!左相下藥!皇上駕崩!”
阮玉書沒有跟著大喊,保持著自己高冷的形象,反正有人喊就夠了。
“太弒君!左相下藥!皇上駕崩!”
羅勝衣不斷變化方向,在傾盆暴雨之聲音滾滾,直抵各處。
很快,整個皇城沸騰了,皇上駕崩,還是太下的手?
奔跑之,孟奇瘋狂吸納著精元,身上暗金越來越亮,金鐘罩第關節節攀升,往著圓滿層次急速推進。
孟奇有了一點余力,開始引導精元洞開自己鼻竅相關竅穴。
“太弒君!左相下藥!皇上駕崩!”不知什么時候,皇城各處都有相同的聲音響起,到處回蕩著這句話。
孟奇猜測是三皇、四皇和七皇收買的宦官和侍衛在渾水摸魚,給自家主創造機會。
三人越來越偏離勤政殿方向,迅速靠近了皇城外圍,看到了那三四丈高的城墻。
城墻之上的守衛主要對外,里面建筑物又多,所以三人且躲且行,沒過多久就距離門洞不遠。
剩下一段距離再沒有可供隱蔽的地方,孟奇又暫時無法施展幻形,羅勝衣輕吸口氣,竟然直沖門洞,全速而為。
阮玉書緊隨其后,身法優雅,宛如仙。
三人這一現身,頓時被城墻之上的守衛發現,可他們還沒來得及張弓搭箭,羅勝衣就當先沖入了門洞,右拳揮出,至大至剛,如山似峰,掌勁近乎實質,一拳就將三名侍衛打得胸口凹陷,眼見不活。
阮玉書右手急撫琴弦,錚得一聲,琴弦彈起,銳利勁氣打出,割斷了兩名侍衛的喉嚨。
門洞內的守衛迅速被清空,羅勝衣震碎鐵鎖,扳開橫隔,打開了沉重大門。
大門剛開,阮玉書丟了一具尸體出去,嗖嗖嗖,無數利箭飛來,將他射成了刺猬。
兩人各自又扔了一具尸體出去,再次又數不清的利箭射來。
羅勝衣和阮玉書這才電射而出,直奔廣場另外一邊。
他們速度之快,乃有生以來最強,很快奔到了廣場盡頭。
這時,才有一根根利箭追來,卻再也無法傷害到他們。
入了長街,兩人前行一陣,慢慢放緩了速度。
純粹精元沖擊之下,孟奇鼻竅相關竅穴一個個洞開,接近完成,而精元還在源源不斷。
孟奇不得不用精元依法凝練起竅穴,稍微分心道:“三皇,還是四皇?”
太無可能,七皇已出京,只剩下兩位皇可供選擇。
羅勝衣沉吟了一下道:“我的主線任務只要求輔助一位皇登基,沒指定是誰,你們什么意見?”
果然主線任務有不同……孟奇肯定了之前的猜測,低聲道:“四皇。”
“理由?”羅勝衣問道。
“一,從陸化生交代的情況看,四皇和談之心最弱;二,魔后正與右相激戰,一時分不了身,而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需要一位大宗師。”孟奇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個時候,他也無法肯定四皇是否會拜將陸觀,只能賭一把了,反正自己有善功扣除,還能借部分給阮玉書。
羅勝衣微微皺眉:“什么事情?”
“殺太!”孟奇沉聲道。
皇帝駕崩之事已然暴露,各方皆會應機而動,這個黑夜將動亂不堪,血流遍地,到了天明,事情多半會塵埃落定,所以連朝臣大將都不認識的自己等人沒時間也沒能力合縱連橫,唯一能做的就是,讓選擇變成沒有選擇!
這就是高手改變局勢的能力,最簡單最直接也最有效!
“好。”羅勝衣弄清楚了孟奇的想法,冷笑一聲:“等一下我會回去稟報,順便殺三皇!”
若非之前在三皇身上投資的心血太多,他早就無法容忍三皇對自身的態度了。
他改變方向,往著王侯坊返回,孟奇掌的精元還在涌來,鼻竅相關竅穴已然凝練完畢。
再這么下去,會被活活“撐”死……孟奇一咬牙,掏出了“天視地聽丸”,決定火上加火,一舉突破境界,化解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