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芝做好晚飯,也沒在這里吃,帶了兩份飯菜,說是在蜜雪兒那里吃,晚上順便幫她看孩子。好像怕兒媳婦楊玉奴心里不是滋味,還特意解釋一下,等以后她生了娃,自己哪也不去,就專門給她看孩子。
楊玉奴笑了笑,也沒在意這話,婆婆帶飯去蜜雪兒那里吃,總比把蜜雪兒叫到這里吃強。珂洛依她可以接受,但那個女人,一時半會休想來這里吃飯。
李青云暗暗松了一口氣,只要老婆心里的疙瘩解開了,以后的事情就好辦了。蜜雪兒的事情急不來,再說她現在一門心思撲在實驗室的建造上,其它事情也顧不得。
實驗的主體工程,日夜趕工,很快出來一個框架。請胡大海的公司建造的,用著放心,有哪里不滿意,隨時可以修改,這個小工程的負責人,知道李青云和胡大海的關系,特別會辦事,總能讓人滿意。
至于實驗室的設備,蜜雪兒已經從米國訂購,有些儀器屬于禁運品,也就是禁止向華流通的頂尖設備,需要從特殊渠道,偷偷運過來。為此,蜜雪兒沒少費力氣,聯系以前在洋蔥頭組織認識的有過合作的成員,各方協同努力,才搞定最主要的幾件設備。
李青云知道這事的時候,蜜雪兒已經解決,如果她不能解決,李青云可以考慮用小空間做幾回走私的買賣。
中午酒廠打來電話,說陸光榮想要先提一批原漿,大家正在商量運輸方案。遠程運輸,用陶瓷壇子容易碎,運輸成本太高。酒液運輸,大部分都用塑料桶,陸光榮也愿意用塑料桶。反倒是五爺爺不樂意,說塑料桶會影響酒質的口感,甚至是人體健康,寧可多花點錢。也要堅持使用陶瓷大缸運輸。
李青云聽到后,只是微微一笑,和老一輩的人做生意就是這一點值得放心,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不會因為成本問題而亂撒謊。
本來五爺爺對酒廠大鍋爐燒出來的酒,就不怎么滿意,要是再用塑料桶運輸,他老人家心里肯定不舒坦。而且,現在五爺家里的小酒坊仍在燒酒,只不過這里燒出來的酒,全部被李青云收走,放進小空間里收藏。
李青云作為大股東,也是對外銷售的“臨時負責人”,必須替大伙拿主意。李青云就一句話。聽老爺子的,全部用陶瓷壇子裝酒,哪怕不掙錢,也得這么運,以后要是有外地的大客戶,也要用同樣的方案。
話雖這么說,但李青云估計,這酒以后賣原漿的機會幾乎沒有了。只要高端酒青龍系列用空間老酒勾兌成功,可以輕易的打入高端市場,以后直接陶瓷小瓶包裝。原漿酒自身都不夠用,怎會低價賣給別人?
李青云本該親自去酒廠,不過老婆前天吃桑葚子吃上癮了,非拉著他去農場后山摘桑葚子。
桑樹以前村里極多。前些年被鎮里以什么種植經濟果樹的口號,砍去了很多雜樹,目前只有在山里,或者某個旮旯角落里,才能發現一兩棵。
諷刺的是,所謂的經濟價值極高的果樹。現在的收益十棵也不如一棵桑樹。嘎子家里的兩棵桑樹,據說今年單賣桑葚子的收入,已經超過一萬。所以,以前不起眼的桑葚子,今年在村里成了奢侈品。
李青云挽著老婆的手,小心翼翼的護著她上山,挺著大肚子,還往山上跑,確實有些危險。不過他似乎忘了,楊玉奴是個武功高手,就算大肚子,靈敏矯健的身手也不減當初,只是她享受李青云的保護,才時不時的驚呼一聲,夸張的大叫一聲。
李青云似乎沒有發現,仍在絮絮叨叨的說道:“讓你不要上山,你非不聽,路不平,荒草又深,還有無處不在的毛毛蟲、隨意在路中間結網的大蜘蛛……你安安穩穩的坐在家里,我給你摘回來吃,不好嗎?”
“不好,我喜歡吃現摘的,最好是剛從樹上落下,就落到我嘴里的。”楊玉奴撒嬌的說著自己的歪理,其實她只是享受和李青云在一起的感覺。
李青云沒辦法,想給她采摘小空間里的桑葚子都不成,只得陪走到山頂。在山頂的小養雞場門口,正好遇到小姨子楊玉蝶,她正和堂兄李青木說著什么。她最近一直在幫自己考察旗下的產業,沒想到連這么小的一個養雞場也不放過。
“咦?姐、姐夫,你們上山干什么?”楊玉蝶扔下李青木,抱著一疊資料,興沖沖的迎上去問道。
楊玉奴一看到妹妹出現,頓時有些掃興,好不容易和老公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估計又要被妹妹打攪了,說道:“摘桑葚子啊,前天吃的時候,就數你吃的最多。那一方便袋,你至少吃了一半,另外一半是我和毛毛、童童吃的。你有事先去忙吧,我和你姐夫多摘些,帶回去給你吃。”
“我現在沒事了,正好跟你們一起。后山不是種的是果樹和茶樹嘛,還有桑樹嗎?”楊玉蝶渾然不覺自己成了電燈泡,興致勃勃的問道。
“一棵大的,一棵小的。以前沒怎么打理這里的果樹,所以桑樹能夠長大,也沒有砍掉。現在桑葚子值錢了,就更不可能砍了。村里的桑葚子是紫色的,這兩棵是白色的,味道更甜一些。”李青云倒沒有什么,說著話,繼續往前走。
“白桑葚子啊,這個好吃,我好幾年沒吃過白色的啦。姐夫,你們快點呀,我有點迫不及待了。你們不知道,前天吃紫色的,太容易上火,夜里我的嗓子有點疼,差點流鼻血。小時候我吃桑葚子,經常流鼻血的。”楊玉蝶走在最前面,說話之間,已經繞過小養雞場,進入后山果林邊緣。
李青云跟堂兄李青木打了一聲招呼,帶著老婆,也進入了果林。這里的果樹以前沒怎么修,長得非常雜亂,這里一顆桃樹,旁邊就是一棵蘋果樹,說不定中間還會夾著一棵杏子樹。高低不平,所以非常難走,還要當心蜘蛛網和吊在半空吐絲的蟲子。
夏季的果子挺高產的,不過困境仍是不夠用,連福滿樓的果盤都不夠。由于沒有打農藥,蟲子多,鳥兒也多,罩在外面的羅網起到重要的保護作用,不然這里的果子可不夠過往的鳥兒吃。
那兩棵桑樹在果林中央,三人費了不少功夫,才繞到跟前。楊玉蝶看到樹上結滿了奶白色的桑果,頓時直流口水,把手中的資料往地上一放,就想爬樹。
不過剛走到樹邊,頓時嚇得“哎喲”一聲,一條搟面杖似的白色蛇皮,纏繞在半人高的桑樹枝上,隨風飄蕩,有些駭人。
楊玉蝶自詡假小子,但不管怎么頑皮,她也是個真正的女孩子,天生怕蛇,看到一個蛇皮,就嚇得亂叫亂跳,躲到李青云身后。
“姐夫,這里有蛇!它會不會藏在桑樹上啊?”楊玉蝶像受驚小鹿一樣,楚楚動人,可憐兮兮的問道。
李青云走過看,湊到蛇皮跟前,仔細觀察一下,發現腥臭味很重,笑道:“一條菜花蛇的蛻皮,就算藏在樹上也沒事,它又沒毒。”
“沒毒也可怕,菜花蛇的性子暴躁,最喜歡主動攻擊人呢。”楊玉蝶心有余悸的叫道。
楊玉奴也有些怕蛇,不過她相信自己的速度和身手,折一根兩尺左右的小樹枝握在手心,就算真有毒蛇躥出來,也能輕易的殺掉。
“哈哈,那咱就打草驚蛇,真有蛇在樹上,也要把它嚇走。”李青云說著,對著桑樹,用力踹了幾腳。
嘩啦啦啦……樹上落下來很多白色桑果,以及野蠶,像雨點一般落下,嚇得楊玉蝶又是一陣尖叫。
不過楊玉奴揮舞著小樹枝,在頭頂舉重若輕的甩了幾下子,她身邊居然沒落一顆桑果,甚至連片桑葉都沒落下。小姨子楊玉蝶躲在她身后,自然也沒有受到殃及,只是心中恐懼而已。
李青云舉起大拇指,稱贊道:“嘿嘿,老婆好功夫,以樹枝當劍,劍出如龍,滴水不進,乃是劍術大成的境界啊,為夫佩服佩服。”
楊玉奴展顏一笑,說道:“少給我戴高帽!什么劍術大成啊,就是太極劍的如封似閉,我十歲的時候,就能做到滴水不進,只是當時堅持不久而已。玉蝶太懶,說太極劍慢吞吞的不好玩,就一直不學,光練拳腳上的功夫,現在知道吃虧了吧?”
“我哪有懶了,只是不喜歡劍……啊,蛇蛇,蛇真的出來了……”楊玉蝶剛想辯解一番,哪曾想從桑樹葉深處,鉆出一條黑紋黃底的大蛇,腦袋上的花紋有一個“王”字,正是王錦蛇,又叫菜花蛇。
這蛇雖然無毒,但身上有股臭味,沾在手上,得半天洗不掉。這一條菜花蛇,有四五斤重,算是同類當中的超大體型了。
李青云今天來摘桑果呢,不想殺它弄得滿手是臭味,又踹了幾下樹,想把它嚇跑。可惜這家伙的性格非常頑劣暴躁,居然歪著腦袋,昂著頭,沖李青云“嘶嘶”直叫,可能是產卵期,攻擊性很強,好幾次都想沖下來,向李青云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