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不少酒,李青云都忘記自己說了什么,甚至連吳筱雨說了什么也忘了,兩人勾肩搭背,說說笑笑,也不知道是誰還抹了幾把眼淚。明明只拿了兩瓶八二年的拉菲,等兩人喊來老板娘結賬時,發現桌上擺了四個空酒瓶子。
反正這是外帶酒,老板娘肯定不會把這酒算賬上。只是李青云納悶啊,難道自己真喝多了,當著吳筱雨的面,動用了小空間的力量?從小空間酒窖里,又掏出兩瓶拉菲?
李青云搖了搖腦袋,他覺得自己也不清醒了,明明沒喝多少酒,怎么就想大醉一場呢?酒不醉人人自醉,或許潛意識里,想要一醉解千愁吧。
開車載著吳筱雨,晃晃悠悠的走了一段路,剛好手機響了,李青云把車停在路邊,趁機喝了一杯空間泉水,這才清醒一些。偷偷打量吳筱雨,她已經倒在后排座位上睡著了。
李青云長長吁出一口氣,這都是什么事啊,本是找她幫忙解決自己的復雜感情問題呢,沒想到她自己更復雜,趁著醉意捏自己的臉算什么事啊?自己可是很克制,一點也沒占她便宜,這個女流氓,以后絕對不能跟她單獨喝酒。
接通電話,是李鐵柱打來的,其實不用接,李青云就已經猜到,應該是那個池塘的水抽干了,可以下水捕魚了。
這個小池塘,就比李青云別墅門口的池塘大了一倍,現在就抽干了水,速度還是蠻快的。
電話中,李鐵柱聲音有些興奮,用他特有的大嗓門喊道:“福娃,快回來撈魚吧。這里面的大玩意真多,現在全在淤泥里翻騰呢。哈哈,我前面幾米處。就有一條一米多長的大草魚,由于缺水。它自己快蹦上岸了。”
旁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老板,快回來啊,我逮到一只大老鱉,鱉蓋有臉盆那么大。今天大門沒關好,不知怎么回事,城里的游客進來了,一個個叫嚷著,非要買這只老鱉。現在都開價二千八了,賣不賣,就等你回來拿主意啦。要是真賣掉,咱們這一天的抽水油錢就回來了。”
又有一個聲音從電話里傳來:“這個池塘本是李可志家的,他現在正后悔呢,說自己拉了幾年網,怎么沒抓到一只像樣的老鱉?別說兩千八,兩百八一只的老鱉他都沒捉到過。”
李青云可以聽出來,這群工人的興致很高,他也不打擊大家的積極性。笑道:“老鱉和黃鱔一個不賣,其它的魚如果有游客喜歡,咱們就按野生魚的價格賣給他們!你們先忙活著。我半小時左右就能趕回去。”
工人們知道李青云的喜好,因為老鱉可以放進專門的養鱉池塘,黃鱔可以放進專門的小池子,經過“特殊喂養”法,那些東西的價格可以提升數十倍,有固定的客戶高價搶收。
而普通的野生魚,味道雖然不差,但永遠比不過李青云養出來的魚。就像川府魚王的余軍,他看不上普通的野生魚。但就是稀罕青玉農場出產的淡水魚。
李青云把吳筱雨送到鎮政府家屬院的時候,政府辦主任楚娟早就在樓下等著。這個身段豐腴的少婦早把吳筱雨當成了妹妹,就算她的家道中落。也不離不棄,心甘情愿的為她做好后勤工作。
生怕這里人多眼雜,李青云把喝醉的吳筱雨交給楚娟之后,就駕車匆匆離去。楚娟接過吳筱雨,也沒有數落李青云把她灌醉,因為知道她的性格,如果她不想喝酒,誰也灌不了。
“唉!”望著李青云消失的影子,又看了看醉態可鞠的吳筱雨,楚娟嘆了一口氣,什么也沒說,費力的把她扶回房間。
楚娟知道吳筱雨這一段時間過得苦,心情極為壓抑,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可是,李青云已經結過婚了,孩子都快出生了,她覺得有必要勸一勸吳筱雨,不要和李青云走得太近,免得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李青云開車進入北地的魚場,圍觀的人可真多,里三層外三層,還時不時傳來叫好聲,比看大戲都精彩。
李青云停好車,費了不少力氣才擠進去,二十來個工人幾乎全部下水,腰上系了個大網兜,逮到魚就往網兜里一塞,如果遇到大家伙,就抱上岸,放在專門盛魚的大缸里。
李鐵柱站在岸邊,眉開眼笑,看著這些收獲,時不時和前來搭訕的游客說上幾句,雖然沒吹什么牛皮,但把自家老板夸上了天。說老鱉不賣,給多少錢都不行,別說幾百,幾千塊他老板都看不上眼。
剛剛把收獲送上岸的一個工人幫腔道:“那當然不能賣,人家城里的大老板,哭著喊著來收購,老鱉根本買不到,一條草魚十幾斤,主動開價一兩千塊。就這樣,還得看我們老板的心情。一句話,心情好了就賣,心情不好價格翻倍也不賣。”
李青云摸了摸鼻子,暗暗納悶,自己有這么牛叉嗎?在員工心里,自己這個當老板的已經牛逼成這樣?有錢都不知道賺?心黑無極限?
“咳咳!鐵柱叔,這個池塘里的收獲怎么樣?”李青云背著手,擺足了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
“老板,你回來啦。快來看看,我們捉到十幾只大老鱉,二十多只小老鱉了,黃鱔不好捉,泥鰍倒是極多,隨便往淤泥里一扒,就見它們在里面亂鉆。這個大水缸里,盛的是大魚,捉了十幾條了,有草魚、黑魚,還有一條紅鱗鯉魚。”李鐵柱興奮的向李青云匯報情況,由于在外人面前,沒敢喊他小名,直接以老板相稱,給足了面子。
這時候又上來一個滿載而歸的員工,正是李可志,臉上的表情很復雜,又興奮又懊悔,估計沒想到這個破池塘里會有這么多大魚,有幾分酸澀的說道:“老板,從這河里捉的老鱉都值幾千塊了,早知道我把河里的東西清理一遍之后,再交給你承包了。”
李青云樂了,笑道:“那行啊,這些收獲現在歸你也成,只要你把機器損耗費、油錢、工人工資、下河補助發了,面前的這些魚鱉全部歸你,我一條不取。”
一聽到這話,李可志先是一喜,隨后一想,頓時尷尬起來。誰都不是傻子,看上去收獲怪多,其實只有幾百斤大魚,幾百斤小魚,除去這些老鱉,都不怎么值錢。
而抽了大半天水,加上二十一人的工資,還有什么下河補助……這就萬把塊了,最后一合計,這收支勉強平衡,就算賺點,也絕對賺不多。沒辦法,誰讓李青云給工人們開的工資高呢,下河補助更高。
當初李可志和李可敬兄弟二人,不清理池塘就想交給李青云,早就明白這些道理。可是沒想到這里面會有那只大老鱉,這個收獲,純屬意外,跟中獎差不多,再糾結這個,也就沒什么意思了。
“哈哈,大侄子,叔跟你開玩笑呢,承包出去的東西,白紙黑字寫得好好的,我哪能再抵賴,哪怕你今天撈出一塊狗頭金,叔也不帶反悔的。那個啥,你忙著,我去河里摸魚了……”李可志說著,逃亡似的,極為尷尬的返回池塘。
李青云笑笑,不以為意,查看了眼前的收獲,頗為滿意,有這只大老鱉的存在,已經算是意外之意了。
這時候,幾個早就盯上野生魚的游客又湊上來搭話,想要掏錢購買一些,帶回去給家人吃。說這些純野生的魚,極為少見,遇上了絕不想錯過。因為眼睜睜看著大家從河底撈上來的,做不了假,不像城里的水產市場,一個個打著野生魚的招牌,提供的卻是劣質飼養魚。
這些魚李青云不怎么上心,十斤以上的按野生魚市場價算,十斤以上的大魚,按雙倍價出售。
本以為小魚好賣,沒想到這些游客早就瞅準了那幾條幾十斤的大魚,一轉眼的功夫,大水缸里的大魚就被他們分光了,得到現金四千多塊,而小魚只賣了兩千來塊。
現在河底淤泥中,只有零星的異動,或許有一些黑魚藏身于淤泥中,但其它淡水魚無法潛入泥底,可見已經清理得差不多。
現在工人們主要在翻泥面上的黃鱔和泥鰍,遇到大號的河螺與蛤蜊也會撿出來。李青云本想下水一試伸手,不過見淤泥中的工人足夠多,用不著他這個老板親自動手,就熄了這個想法。
河螺蛤蜊也賣了幾百塊,這個池塘的收獲,幾乎沒什么費心,都被熱情的游客搶購一空。余下的老鱉和黃鱔說什么也不賣,李青云讓兩個工人,裝車送到青玉農場,老鱉扔進池塘,黃鱔扔進池子,準備用空間泉水,提升它們的質量。
天快黑的時候,李青云讓工人把準備好的生石灰粉扔進這個池塘,進行常規消毒。撒上去沒多久,就有藏身于淤泥里的黃鱔和泥鰍,瘋狂的跳出淤泥,想往岸上逃。
幾條一米左右的大黑魚,也無法忍受生石灰遇水產生的高溫,憤怒的跳出淤泥,居然自己跳上岸,被早就守候在岸邊的工人捉住。而有的黑魚性子擰,一直往泥里鉆,哪怕熱死,也不出來。
其實真鉆到一定的深度,反倒安全了,針對這樣的黑魚,李青云也沒辦法,只能等幾天后,慢慢蓄水時,用魚叉招呼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