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李青云該干嘛干嘛,根本沒把朱秘書的電話當回事。既然沒通知當地政府,也沒通知村委會,只給自己打電話,肯定是以私人身份游玩,沒必要興師動眾的,甚至連父母都沒告知。
像平時一樣,回瓜棚睡覺,夜里進入小空間,練習孫大旗教的擒拿術。累了洗個空間泉水澡,洗滌靈魂,增加靈體的力量。渴了讓靈體返回肉身,取一杯干凈的空間泉水,細細品嘗靈氣充溢的滋味。
外面一天等于空間里的十天,一夜的時間至少也頂平日的四五天,如果精力旺盛,可以做很多事情。練完拳,覺得無聊,就把三棵望仙茶剪些枝條,一一插在水潭周圍,然后澆上空間泉水,一夜的時間就能看到它們成活,長出新枝條。
昨天插的鐵皮石斛已經成活,生命力旺盛,翠綠如翡翠,今天插茶樹也不會有問題,因為在空間里種的任何植物,還沒有枯死過。昨天才泡的蓮子也發了芽,李青云在空間水潭里種了十幾棵,剩余的部分沒有動,準備清理完外面的池塘再說。
早晨,李青云醒來,先是打了一套擒拿套路,當是活動筋骨。然后取了魚叉,準備清理池塘里的漏網黑魚。
昨晚回來時,李大廚給他留了一份豬獾肉,味道確實不錯。不過放的香料太多了,反而吃不出豬獾本身的味道。李青云嚷嚷著不如黑魚好吃,說明天用魚叉扎幾條上來,讓李大廚做魚吃。
這不,他一頓飯沒吃完,李大廚的兒子李小廚就魚叉給他拿來了。這是最簡單的三股魚叉。叉尖帶有倒刺,只要扎中,魚就難以逃脫。
李青云家里也有魚叉,不過是五股叉,看上去有點笨。攻擊范圍稍大,一扎就是五個窟窿。對付黑魚這種細身條的家伙,關鍵看準頭和力量,五股叉反而有些礙事。
李青云帶著獵狗,圍著池塘圍了大半圈,也沒看到黑魚。或許躲在淤泥中。就算李青云眼神再好,也無法穿透淤泥。正急得想扎幾只青蛙呢,卻見旭日東升,一抹通紅的陽光照進池塘。
突然,一團烏黑的枯草動了一下,從里面吐出幾個水泡。一個黑褐色的腦袋像蛇一樣,緩緩探出來,游出水草的掩護,碩大的身體徹底暴露。好家伙,居然有兩尺多長,不比前天捉上來的幾條小。
李青云大喜,激動的握緊魚叉。另一只手抓緊尾繩,精神力集中,鎖定黑魚的身體,像投標槍一樣,嗖的一聲,呈現一股破風聲。
薄薄的水面頓時一陣激烈翻騰,泥水上涌,這一片水都變得渾濁不清,不過在泥水中透出幾絲鮮紅,鮮紅不斷的擴大。掙扎也越來越激烈。可是這根魚叉沒入水里一半,插得極深,這條極為兇猛的黑魚居然掙扎不掉。
“哈哈,被我神叉太保李青云盯上,你還有逃命的機會嗎?”李青云極為自戀的怪笑一聲。拉動叉桿上的尾繩,把那條仍在掙扎的黑魚拉了上來。
兩條小狗興奮的汪汪直叫,好像在為他喝彩。當然,也有可能是想吃,沒看它們急得直舔舌頭嘛,口水嘩嘩滴往下淌。
用魚叉挑著這條黑魚,覺得這魚得有三四斤,這么大的黑魚,已經極少見。當然,在一些大水庫里,身長一米多的黑魚體重能達到十斤左右。
李小廚正蹲在河邊刷牙,本想清洗完再去看李青云扎魚呢,沒想到一個牙還沒刷完,他就扎上來一條大黑魚。
“福娃哥,你真行!一次就得手了。”除了崇拜,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其實生活在青龍鎮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絕活,李小廚也會扎魚,只是成功率不高,動手十次能有三四次得手,就是不錯的運氣。
“嘿嘿,馬馬虎虎吧。”李青云謙虛的笑著,并把魚叉從黑魚身上拔掉,以他現在的身體協調性和控制力,百發百中也沒有多大壓力。
等李青云扎上來第二條大黑魚時,貓蛋揉著眼睛過來了,對李青云扎魚的能耐,早就習以為常,嘟噥道:“福娃哥,算了吧,咱們把水抽干,然后扒開淤泥,把所有的漏網之魚全部逮上來!你一條一條的扎,那得扎到什么時候?能扎死大的,小的黑魚藏在泥底,你怎么扎?”
這些道理李青云都明白,只不過他想過一過扎魚的癮。小黑魚簡直像泥鰍一樣,怎么抓都抓不盡,更何況還有無數的黑魚卵藏在河底的任何一個地方,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孵化出一批新黑魚,簡直殺不盡,撈不絕。
少量的黑魚,能增加一片水域中其它魚類的活力,有掠食者的存在,能清理掉其它病弱的小魚,讓整片水域的生態保持在一個合理健康的范圍。
“吃完早飯再抽水吧!現在……”李青云說著,居然發現一條漏網的大草魚,這家伙的背也是黑黝黝的,不過一動就露餡了,一叉扎上來,竟然有十多斤。
貓蛋怪叫一聲:“昨天我們用網過了十多遍,這樣還有大草魚漏網,太沒天理了!”
李青云安慰道:“是水留得太多了,當時的水還到腰呢,今天抽干它,放點消毒粉,徹底清理干凈。”
“放什么消毒粉,用生石灰就行了,省錢。”貓蛋很節約的,知道怎樣為李青云省錢。
李青云想了一下,點點頭,說道:“好吧,效果差不多的,用哪樣都行。用生石灰就是得多等七八天,等石灰中的毒性消失之后,才能放魚苗。不過也差不多,畢竟自然蓄水也得一段時間。當然,用生石灰粉也有好處,一些雜魚苗和水蟲全部被殺死,就連黑魚苗也逃脫不了。只有泥鰍的生命力強,簡直是殺不死的小強。”
飯后,李云聰也來了,幫忙抽水。這一回要翻淤泥。所以把水徹底抽干了。水抽干之后,李青云找來幾個鐵鍬,開始并排翻淤泥,找到藏在里面的泥鰍和黑魚。而野生黃鱔也不少,不過它們大多藏在岸邊的淤泥里。有隱蔽的洞穴,可以透氣。
論憋氣能力,泥鰍和黑魚能撇黃鱔幾條街,養殖黃鱔的時候,都要在水池里加水草。普通水草不是喂黃鱔的,而是讓它們休息的。身子趴在水草上面,露著頭,在上面呼吸氧氣。若是沒有水草或者其它東西托浮身體,下場極慘,不是累死就是淹死。
李小廚中午沒事,也下到淤泥中幫忙。李青云的父母早就準備好大水桶。泥鰍放在一個桶里,黃鱔放在一個桶里,黑魚和其它雜魚放在一個桶里,甚至還能找到幾個小老鱉。
泥鰍的數量出乎眾人的意料,還沒翻一半就捉到了兩水桶。李青云讓父母挑選,大的考慮賣掉或者吃掉,小的放到黃鱔池里。和黃鱔混養。
黃鱔和泥鰍可以混養,當地人都知道。李承文只了幾斤最老的大泥鰍,其它全部倒進了黃鱔池,用他的話來說,反正現在也不缺錢,吃又吃膩了,不如全放進去,讓大的生小的,小的長大再生小的。
好吧,這個邏輯很強大。也是當地“懶養”的一慣思想,李青云有空間泉水,可以彌補各種問題。
那挑出的大泥鰍,幾乎全身發黃,一個個都有筷子長。力道很大,在水桶里扭動,想跳出去。你還別說,那四五十厘米高的鐵桶,居然擋不住它們,沒過半小時,就有十多只大泥鰍跳出來。沒辦法,趕緊找到石頭,壓在上面,這才制止住泥鰍大逃亡。
李青云和他的小伙伴們正忙得揮汗如雨,卻聽母親陳秀芝在岸上喊道:“幺兒,你的手機響了,名字是‘朱秘書’!”
李青云一咧嘴,罵了一句粗話,一忙就忘了這事,朱秘書的那個領導和領導夫人要來村里釣魚,那不是普通人,想拒絕都沒底氣。
“媽,你先幫我接一下,說我在河里捉泥鰍呢。他們要是過來,讓他們直接來,等下我上岸后,會給他回過去。”李青云說著,給伙伴們重新分配一下區域,清理這個池塘,得并排挖淤泥,不然會有大量的泥鰍逃掉。
李青云還沒走上岸呢,就看到了朱秘書開的奧迪a8出現在池塘西面的大路上。今天算他們運氣好,山路拓寬工程已經完畢,路上石頭也全部清理干凈,目前正在修公路防護欄。所以,他們的轎車才能順暢的通過。
母親陳秀芝拿著電話,給李青云轉述道:“朱秘書說他們已經到了……”
“不用說了,我已經看到了。喏,大路上的黑色轎車就是他們。”李青云一身泥,忙找個水池沖洗干凈。
領導夫人也來了,這身打扮不像話,只穿了一個褲衩,全身是泥,絕對不能上去打招呼。只好裝作看不到,沖洗一下,忙抱著衣服去臨時廚房里穿上。
市里的黃副書記挺年輕的,四十來歲,模樣俊朗,身材挺高,只是身體非常消瘦,總有點病殃殃的感覺。而他的夫人更顯得年輕漂亮,衣著款式樸素,但面料絕對高檔,看上去非常有氣質,挽著黃副書記的胳膊,顯得十分恩愛。
“哈哈,小李在捉泥鰍啊,我們過來打擾你了。走,帶我到池塘邊看看,要不是身體不好,我也想下去捉幾條泥鰍下酒呢。你不知道,我小時候家里窮,能吃上一頓泥鰍,簡直是恩賜!現在看到別人捉泥鰍就手癢。”黃副書記很健談,一見面,幾句話就打消了李青云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