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急魚兒越是不吃鉤,眾人有些著急,在春天正午的陽光下暴曬,也有些撐不住。洪副鎮長幾次出言嘲諷,說他不會釣魚就別撐能,曬人事小,耽誤了鎮領導的公務不好說啦。
李青云繼續無視他,反而對旁邊的吳筱雨笑道:“呵呵,今天小魚小蝦的不給面子,曬壞了師姐的皮膚就罪過大啦,再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至少釣到三條以上。”
“你要是釣不到怎么辦?”洪副鎮長恨極了李青云,裝作聽不出他言語中的暗諷。
“要不,咱們打個賭?”李青云見吳筱雨不喜歡這個副鎮長,其他幾人也不搭理他,膽子越來越大,生出一個想法。
“怎么個賭法?”洪鎮長氣呼呼的問道。
“半小時內我釣夠三條魚,你赤腳跑回青龍鎮,愛干嘛干嘛去。若是釣不夠三條,我下水去摸三條上來。你看怎樣?敢賭嗎?”李青云笑瞇瞇的問道。
“賭,不敢賭的是龜孫子!”洪副鎮長一挽襯衫袖子,被激怒得像一頭剛剛從冬眠中醒來的黑熊。
吳筱雨偷偷打量李青云,發現他瞇眼睛的樣子非常有男人味,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而且,他把洪副鎮長往死里得罪,肯定是知道自己對姓洪的非常討厭。一個農二代,這么有膽色,不枉自己跟他套近乎。總之,她今天非常快樂,漂亮眸子笑起來像彎彎的月牙。
“呀,既然洪副鎮長和李青云的賭約已定,咱們幾個就做見證吧!青云,什么時候開始,我好幫你計時。”說著,吳筱雨已拿出手機,打開了計時器軟件。
李青云把魚鉤提上來,打開一個塑料小瓶,里面是空間泉水浸泡過的蚯蚓,慢吞吞的說道:“等我把魚餌重新串上之后,就可以開始了。”
說話間,蚯蚓已經串上魚鉤,輕輕一甩,魚鉤重新下水。
“計時開始!”吳筱雨很公正,在規則上不給人留下任何把柄。
“哼,剛才等了半個小時都沒見魚兒咬鉤,就不信你能在同個地方釣到三條大魚。”洪副鎮長看李青云太過鎮定,所以才臨時把魚變成了大魚,顯然,在他認為,小魚不算。
“剛才沒有魚兒路過,現在快晌午了,成群結隊的魚兒該回家吃飯了,所以……嗯,有魚吃鉤了……”話沒說完,就見浮標連點幾下,猛地一沉,消失在水面。
“起……哈哈,很沉,是條大魚。”聞到空間泉水的味道,附近的大魚來勢兇猛,普通的小魚早就嚇得躲起來,哪里有機會吃魚餌。
順著魚的力道,繞它十幾個大圈子,沒用收線,魚的勁道就減弱大半。
吳筱雨本身就喜歡釣魚,不等李青云吱聲,她已拿起網兜,走到河水邊喊道:“快把它拉過來,我幫你舀。”
撲騰騰!一條六七重的大黑魚浮現神秘的身影,被吳筱雨一下子就舀住,離開水面,就沒了力氣。
汪汪,汪汪……兩只小狗興奮的亂叫,看到一個活物落進水桶,在里面掙扎,它們兩個光想咬幾口磨牙。
鎮長助理楚娟比吳筱雨還興奮,彎著腰,指著釣出的黑魚說真大,一點也不吝嗇贊美之言。她彎腰的方向正對著李青云,李青云不經意一回頭,看到兩塊白嫩嫩的粉肉團在眼睛晃悠,豐滿挺拔,好像隨時都能破衣而出。
“非禮勿視,不能在美女師姐面前丟臉。嗯,大是夠大,只是山峰間有一點小黑痣,不太完美,破壞了晶白如玉的整體美感。”有點完美主義的李青云胡亂想道。
目光收回的過程中,看到吳筱雨正撅著屁股逗弄水桶里的黑魚,兩瓣渾圓的肥臀形狀極其,和細柳般的腰肢組成最完美的曲線弧度。一股奇異的體香,瞬間涌進李青云的鼻子,似香似麝,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混合香味,只能是女人香。
香艷場面來的太突然,又或許是他喝過空間泉水,視力極佳,一米外兩個女人身上的毛孔都能看得仔細。色香味俱全之下,坐的姿勢立馬不自然,漲得難受。
女人天生第六感強烈,感受到李青云的火辣目光,吳筱雨突然回首,瞪了他一眼。卻見李青云若無其事的轉過頭,慢吞吞的重新上蚯蚓,好像目光從未在她身上停留過。
真實的情況是,在吳筱雨轉身的剎那,露出肚皮上的一塊嬌嫩肌膚,晶瑩白凈的光澤,差點刺瞎李青云的眼睛。正是光感太過強烈,所以猛然轉頭,無意中避開吳筱雨的警惕。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陰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弗,色空故,無惱壞相;受空故,無受相;想空故,無知相;行空故,無作相;識空故,無覺相。何以故?舍利弗,非色異空,非空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手有些抖,串幾次蚯蚓都沒串上,默念一遍心經,方才讓那顆騷動的心稍稍平靜。這種做賊的感覺,讓他想起和秦瑤的第一次,在黑燈瞎火的小旅館里,緊張得全身是汗,還是沒有成功。最終在秦瑤的引導下,才暴發出男人的狂野。
還沒回憶完的經歷,浮標又是一沉,這回居然又拉上來一條老鱉,只有兩三斤重,和剛來的那條比差遠了。
“哇,是甲魚耶,個頭真大,今天中午能喝上甲魚湯嘍,我們真有口福。”吳鎮長興奮如初。
“老鱉吃釣的機率不大,青云這都能掉到,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劉所長不失時機的稱贊道。
這可把洪副鎮長急壞了,漲紅著臉說道:“甲魚不算魚,這條不算,還有二十分鐘,你還有機會……啊?”
還沒說完,一條紅磷的大鯉魚被李青云釣了上來,有七八斤重。隨后,下魚餌的水域水花不斷,一條條黑影在水中翻騰爭搶,這一小片水域,足足有近百條大魚在爭餌。
“是紅鯉魚呀……模樣不錯,就是刺太多。不算甲魚,這也是第二條了吧?”楚娟不著聲色的提點某位不遵守賭約的副鎮長一句。
“不急,看,來條刺少的……”李青云顯擺上了癮,怪魚被他拉到水岸邊。
這條魚頭扁口闊,生有長須,小眼睛像綠豆子大小,卻閃爍著兇光。周身沒有一片鱗,全是黏液,皮表微黃。這條魚非常兇惡,被吳筱雨舀進網兜里,仍然瘋狂掙扎。
“這是什么魚啊?模樣真丑!”吳筱雨認不得這種魚,仰著尖尖的下巴,沖上面的幾人問道。
“這是黃金塘鲺魚啊,天啊,有十幾斤重吧?”劉所長沖了上去,搶過吳鎮長手中的網兜,對一臉不解的她解釋道,“這魚太兇,魚鰭硬得刺手,別傷到你。”
“水桶盛不下了吧,就放網兜里吧。”
李青云收釣桿,看下時間,家里該做午飯了:“能盛下,剛好放滿!三條大魚加一只老鱉,呵呵,我贏了!雖然時間沒用完,但我們中午吃不了太多,就不釣了吧?”
吳筱雨笑道:“呵呵,釣不釣要看洪副鎮長的意思,他要是認為塘虱魚不是魚,那你還得再忙活。”
“塘鲺魚又叫鯰魚,它若不是魚,我當場生吃掉。”楚娟態度明確的支付吳鎮長。
劉所長同樣笑道:“我老劉在青龍鎮活了半輩子,蝦蟹或許認不全,但常見的魚類還沒看走過眼。”
另一名三十來歲,氣質像在職軍人的男子罕見的發言道:“甲魚也是魚,在十三分鐘內釣到四條魚,劉青云勝利。”
這些人得多恨洪副鎮長,才逮住他往死里逼?一點面子都不給啊!吳筱雨才上任幾天,這洪副鎮長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才讓她恨進了骨子里?
“行,我輸了,我光腳走回青龍鎮。這里山高水險,你們多保重!”洪副鎮長也很光棍,一咬牙,把皮鞋踢過河里,轉身就走,一刻也不想留在這里。
“哼哼!”吳筱雨看著洪副鎮長的背影,冷哼幾聲,然后轉臉沖李青云笑道,“還得多謝你把那只討厭的蒼蠅趕跑了。剛到這里的時候,被這些混蛋聯手欺壓,差點出事。不過沒關系,等我站住腳,倒霉的肯定是他們。”
李青云非常驚訝,看吳筱雨不像傻瓜,能當眾說出這番犯官場忌諱的話,不是她的背景太強,就是這幾個部下已得到他的完全信任,所以才有些肆無忌憚。
楚娟和軍人氣質的男子他不了解,不好講。但劉所長在青龍鎮憋了十多年也不見提升,有吳筱雨這樣的通天關系,怎么不早點投奔?
奇怪,非常的奇怪!
“師姐,不用客氣,都是自己人。”想不通原由,李青云說話有所謹慎。剛才一惱火把洪副鎮長得罪慘了,看來美女害人不淺呀,一沖動就犯二。
“既然這樣,那我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助理楚娟,跟我從云荒市下來的,不過卻比我早一年進入青龍鎮政府上班。這位是張哲,我的司機。這位是劉向前,派出所所長,你們或許已經認識。”
聽她這一番介紹,李青云再聽不出隱含的意思就可以去死啦。楚娟竟然為她提前一年開路,為她熟悉青龍鎮的人脈關系,這得需要多強大的能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