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三十分。
所有人全部返回武鎮。
沉寂了一天的武鎮,又再次的rènào了起來。
因為時間尚早的緣故,許多人都在酒館內吃喝,一些吃好之人則是逗留在鎮上閑逛。
當然。
在如此rènào的氛圍下,也免不了發生各種碰撞,引發一場場的挑戰,決斗。
回到武鎮之后。
蓮花山人就各自離開了。
最終,杜仲獨自一人返回皇城客棧,讓小二送了些酒菜到房間里,杜自吃喝。
吃過晚飯。
杜仲直接上床,準備繼續修煉。
在突破到神變后期中段的時候,杜仲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容量依舊如之前一般,在不斷的增漲。
但是這種增漲,只有在修煉中的時候會chūxiàn,平常是不會的。
“神后期初段到中段的那一段時間里,一直都沒有感覺到絲毫突破的桎梏,也就是說,神變后期的三個小境界,似乎并不需要太多的感悟,只需要不斷的擴充身體的容量,讓自身能夠吸收保存更多的能量,就能順理成章的突破……”
杜仲暗暗呢喃。
的確。
雖然只是從神變后期的初段,突破到了中段,但就是這么一個小小的突破,卻清楚的讓杜仲感覺到,體內的能量更加的浩瀚,更加的精純了。
也正是因此,在面對岳慶的時候,杜仲才會顯得如此的輕松。
從踏入武道的那一刻開始,杜仲就沒有突破得如此的輕松過,既然接下來的突破并不需要太大的感悟,也不需要突破桎梏,杜仲自然得加倍努力的修煉,以求盡快的再次突破。
然而。
就在杜仲剛剛盤坐到床板上,準備修煉的時候。
“唰唰唰……”
一陣陣破風聲,突然自門外傳來。
“恩?”
因為皇城客棧,地處清幽的緣故,周遭很少有大量武者掠行,因此這些破空聲的chūxiàn,立刻就引起了杜仲的注意。
“莫非,又發生什么事了?”
心疑間,杜仲搖了搖頭,低語道:“不管了,修煉這種事可耽誤不得。”
說罷,閉目修煉起來。
可雙眼才剛閉上。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就傳了進來。
“杜仲,杜先生在嗎?”
問話聲,緊隨而至。
“誰?”
杜仲張口問道。
“杜先生,我們非常的仰慕您,因為實力不濟的緣故,特意來向您請教一下,武道修煉的問題。”
門外傳來回應聲。
“恩?”
杜仲愣住了。
這什么情況?
來請教的?
一般情況下,不都是應該向長輩請教嗎?
在當今武林中,杜仲能算長輩嗎?
當然不算。
除了實力之外,無論是從年齡還是從資歷來看,杜仲都不能被稱之為長輩。
仔細算起來,杜仲的年齡,也就跟新一代的武者差不多大小,若是以踏入武道的先后順序來算的話,其中不少人的輩分都要比杜仲高。
在這種情況下,怎么會有人來向自己請教?
杜仲自己也懵了。
不過,既然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來了,杜仲自然是不好直接拒絕的,至少也得跟這些人見個面,然后再找個理由推托過去才是。
心念一動。
杜仲直接起身,走到門前,將房門打開。
這門一開。
杜仲就傻眼了。
原本,他以為來請教的,頂多也不超過十個人,可是打開門以后,倒映在他眼睛里的,是將房前小院擠得滿滿的人群。
望著那一大片黑漆漆的人頭,杜仲頓時就忍不住的苦笑了起來。
這隨意一眼掃去,都怕是有上百人了吧?
“你們這是?”
杜仲愕然的望著小院中這一大群武者。
“前輩。”
站在最前方的一人,立刻拱手抱拳,非常恭敬的朝著杜仲鞠了一躬,張口說道:“我們都是來參加這一次武林大會的武者,但是因為學藝不精的緣故,都遺憾的沒能晉級。”
“但是,我們都不想要放棄。”
“其shízài武林中,我等早就聽聞過前輩的鼎鼎大名,來到武鎮一眼,果然明不虛傳,我等自嘆不如,所以才特來求教,希望前輩不吝賜教。”
說完。
那上百人,都是齊齊的朝著杜仲抱拳鞠躬。
還同時張口喊道:“望前輩,不吝賜教!”
杜仲怔住了。
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你們,搞錯了吧?”
望著眾人,杜仲搖頭苦笑道:“論輩分,我與大家平輩,哪里敢當各位的前輩,而且我踏入武道也沒多久,對武道的感悟,還遠遠不夠,那里有資格來給你們講道?”
“前輩過譽了。”
領頭者趕忙張口,說道:“武道一途,不分尊卑大小,只以實力論英雄,您的實力比我們強,理應是我們的前輩,雖然您踏入武道的時間不長,但是卻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達到我等無法企及的高度,這足以證明您對武道的感悟,已經遠遠超過了我等,給我等講道自然是再合適不過的了,我等一片真誠,望前輩體諒。”
聞言。
杜仲苦笑。
繼續轉著腦子的推托了起來。
而另一邊。
原本分居于各大客棧的武林十三大家族的家主們,全都匯聚于武鎮中央,一間大型酒樓的包間內。
“我聽說,昨天晚上杜仲直接飛到天shàngqù了,根本沒有被打擾到。”
“只怪我們沒有算計好,誰能想得到,他居然會飛到天shàngqù。”
“罷了罷了,這第三關考核的第一名都被他給奪走了,現在說來還有什么意義,最主要的是,今天晚上這出戲,能不能起到作用。”
“必須有用。”
“沒錯,自從來到武鎮上之后,這杜仲就一直沒有消停過,現在他都大名在外了,我們只不過是派些年輕的武者去向他請教而已,有那么大的名聲在外,而且還身為一方霸主,這杜仲總不可能拉下臉,把我們派去的人都趕走吧?”
“這可不一定,這杜仲行事雖然極正,但是也很是詭異,誰也拿不準他會怎么做。”
“哼,不管他怎么做,反正我們已經交代過了,無論他怎么趕,juéduì不準回來,一定要求到他親自講道才行。”
“硬的不行,咱們就來軟的。我就不信,這般生磨硬泡,他還能跑得了。”
“我倒是覺得此計成了,畢竟我們一沒犯事,二沒惹他蓮花山,派出去的人還都對他以禮相待,就算磨他個一夜的時間,他也拿我們派去那些人沒轍。”
“這杜仲的疑心很重,為免被發現,咱們還是各回各家,且等消息吧……”
十三家的家主,你一句我一句的討論了許久之后,便是逐一離開,各回各家暗中等待消息去了。
皇城客棧外。
“怎么這么多人?”
一些在街道上閑逛的武者,突然發現皇城客棧門前的街道上,擠著滿滿的一大群人,立刻就湊上前去,張口詢問道:“怎么了,難道有人打架鬧事?”
“打架鬧事,那有站得這么擠的?”
旁邊,一名武者轉過頭來,張口解釋道:“剛才,有許多年輕的武者,都跑來皇城客棧,聽說現在都聚集在杜仲的房前小院里,要向杜仲請教呢。”
“這事,有什么可看的?”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些人若真是誠心請教的話,哪里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過來,第四場考驗,可是在明天上午十點就要開始了啊。”
“你的意思是,這些人來意不善?”
“這還看不透,杜仲肯定要參加明天上午十點的考驗,今天晚上涌來這么多人向他請教,顯然就是為了打擾他休息,讓他在明天發揮不好的。”
“這么一說倒也有點這個意思,如果誠心求教的話,應該不會有這么多人相約而來,更不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前來。”
“這就對了,現在大家都在等著看,杜仲要怎么處理這個麻煩事呢。”
“直接趕走不就行了嗎,還要怎么處理?”
“你是不知道,那些年輕武者,一口一個前輩,禮數更是全都做齊了,身為蓮花山主,杜仲怎能拉下臉皮來把人趕走,那豈不是壞了他蓮花山主的名聲?”
圍聚在皇城客棧門口的圍觀者們,都在紛紛的議論中,等著看杜仲到底要怎么樣去處理這件事。
畢竟。
這事,也的確是有些難做。
大家都明白,這是某些人發現來硬的不行,改用軟的了。
就看這一次,杜仲能不能妥善的處理了。
客棧內院。
推托了好幾次。
杜仲發現,這些武者無論他怎么說,都不肯離開,甚至把話說絕了,這些人也依舊賴著不走,一個個雖然禮數俱到,但卻又擺著打死不走的樣子。
這讓杜仲很是無語。
“是哪個王八羔子搞的這一出?”
心中暗罵。
毫無疑問,這群人的表現讓杜仲察覺到了yìyàng,若真是來求教的,那有趕不走的道理,甚至杜仲說改天,等武林大會過了,專門為他們講道都不行,非要現在講。
這不是明擺著來搞事的嗎?
“陰謀不行,該用陽謀了?”
杜仲暗暗冷哼。
的確。
這群人對他非常的恭敬,禮數也很齊,所以杜仲不好直接下死口將人趕走,但這并不代表杜仲就一定要受到他們的牽制。
“既然不能拒絕,那就只能這么辦了……”
面對著門前小院里的百余人,杜仲暗暗的點了點頭,然后邁步而出,張口道:“既然大家如此熱情,那我便不再推托了,各位就地盤坐吧,我現在就跟大家講一講,我這些年來的武道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