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文博界的個別考古專家,被利益驅使,到處為藏友們做藏品真假鑒定,一句話,假的也是真的,再一句話,真的也是假的,攪得收藏界黑白不分,真假顛倒。攪得一些藏友們不敢把藏品示人,與民同樂。”
百立生突然說道:“這個我有同感,一般來說,考古專家那都是書本上知識多,歷練太少,他們都是照本宣科,簡直就是鑒寶界的趙括。收藏十幾年的藏友,憑個人的收藏經驗,日積月累的常理知識,判斷一件古董也應該是真品,自己看著高興,整天喜滋滋的,要是被二把刀的鑒寶專家漫不經心的來上兩句,就會一直鬧心。每一件藏品都有如藏友們的孩子一樣,心態再好的藏友,經常聽別人冤枉的說自己孩子不是,也會窩火。一些有眼力也有實力的藏家,為何不與考古又鑒寶的專家們互動,原因就是鑒寶的眼力還不如收藏的,真正的鑒寶專家是那些收藏家。”
張天元聽到這里已經是想到了很多事兒,有些電視里的鑒寶節目,請的都是博物館里的考古專家,這些可不是收藏家,他們知道的那些東西,都只是書本上的知識,或者考古中獲得的知識,結果就經常有人拿著收藏了很多年的真東西去鑒定,他們直接說是假的,聽得張天元都有些生氣,更別說那些當事人了。
“所以說啊,考古和鑒寶,一個是論證,一個是辨別。論證是嚴肅的,是要對古人負責也要對后人負責。別人推翻了你的論證,你也就成了無能的考古學家;辨別有時就是一場鬧劇,有錢就能請來幾個‘專家’,創創收,結束。有時候真是千萬別當真。如今像老弟你這樣嚴肅認真的鑒賞家可不多了啊。”吳桐最后做了總結。
這兩人的一番話說的張天元是內心豁然開朗啊,因為以前他就在想,全國有那么多的鑒寶專家,你說你到底何苦去做那個出頭鳥呢。
可是現在他明白了,古董對張天元來說,簡直就跟孩子一樣親。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冤枉,他這心里頭是絕對不會舒服的,這個時候就需要站出來,撥亂反正!
那邊錢森林雖然沒喝酒,但是有時候也聊上幾句。地質學跟考古學之間的結合竟然就莫名其妙的達成了,這讓張天元簡直是欣喜不已。
“沒想到張兄你喜歡聽這個,說理論太枯燥了,我給你講幾個考古跟地質學結合的故事吧,就當是閑談了。”錢森林笑著說道。
“這我還真不了解,你說說。”張天元給錢森林倒了一杯子飲料,急忙說道。
“你們知道這地質學跟考古結合是誰開創的先河嗎?”錢森林吃了口菜,咽下去之后神秘地問道。
“誰啊?”
“這首先第一個。是咱們北宋的金石學,這已經是有了一定的涉獵了。不過更清楚的還是外國人弄出來的,法國礦物學家r博士。于1864年分析了一批凱爾特人使用的硬質石斧,以后幾年又分析了黑曜巖制品,并探討了其可能的來源,開創了地質學者研究考古遺存的先河。”
“雖然不是咱們國人開創的先河,不過這可是一個創舉啊。來,怎們為這個什么博士干一杯。”張天元舉起杯子說道。
當然。這也是為了活躍氣氛,不能他們這邊聊。讓別人干坐著吧。
于是眾人都舉起杯子,這杯子里有白酒、有紅酒。也有飲料,倒是精彩豐富的很呢。
干杯之后,錢森林繼續說道:“1784年,后來曾擔任美國第三任總體的托馬斯﹒杰弗遜在美國弗吉尼亞州發掘一個印第安墓葬時,首次提出發掘時應注意地層關系。”
“十八世紀末期到十九世紀早期,地質學家威廉﹒史密斯曾根據自己的觀察和準備,建立了一連串的地層系列,并證實了該地層系列可以表明年代,根據是不同地層里的不同化石。”
“1871年德國考古學家施里曼將地層學的基本原理和一套描述記錄方法應用于特洛伊古城的發掘中,建立了該古城的考古文化層序,考古地層學自此形成了一套較為完善的理論。”
“怎么好像沒有咱們國家的事兒?”秦飛雪問道。
“那個時候咱們國家可比不上西方啊,我國的近代考古學是以田野調查發掘工作為基礎,有大量地質學家參與其中,從1921年開始,先后有數批外國生物血、醫學、考古學專家與中國地質學家一起,對周口店猿人遺址和洛州仰韶文化遺址進行大規模的系統挖掘。所以說中國近現代考古學的建立是由一代地質學者和考古學者共同奠基的。綜合中西方現代考古學的發展歷程,地質學都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錢森林搖了搖頭道。
之后錢森林越講越高興,還講了地質學在考古之中的實際應用,聽得張天元連連點頭,心情是大好啊。
他覺著自己今天還真是沒有請錯課啊,光是聽這幾個人閑扯,那就已經很有趣了。
既然高興,那自然就要多喝幾杯了,可是這茅臺酒畢竟度數不低,喝多了傷身,萬一有個什么意外,自己也負擔不起,所以他就想到了猴兒酒,不過自己買自己廠子產的酒,總感覺有點怪怪的,這也是他有時候不太喜歡在外面買這個酒的原因。
“別別別張老弟,這高檔猴兒酒得十多萬呢,據說在美國賣得更貴,好像是二十萬美金,可就這個價,美國人想買,那還買不到。很多美國人來中國,就是為了嘗這個酒,你想啊,味道好,而且還便宜將近十倍的價格。嘿嘿,我喜歡這個猴兒酒廠的老板,不像有些廠家,東西在國內賣的貴,還減配,到了國外賣得便宜還配置更好……”
吳桐急忙擺了擺手,阻止了張天元要這個酒。這猴兒酒他是喝過的,而且只買了兩次,然后每天只敢喝上一杯,都是自己喝的,就怕喝完了又要花錢。
你想啊,他就幾百萬的資產,這一瓶酒就十幾萬,雖然有中檔和平民猴兒酒,可那味道肯定是不如這高檔的,雖然也不難喝,可一分錢一分貨呢,這誰心里頭都清楚。
他之所以阻止張天元,當然是因為再喝下去,那這桌飯菜可就太奢侈了,如果再要兩瓶猴兒酒的話,那這一頓飯可就三十多萬出去了,好家伙,他吳桐也從來沒有這么奢侈過啊,能不害怕嗎?
“吳哥,您要是把我當朋友,那就別攔著我,這猴兒酒喝起來舒服,對身體有好處,你們剛喝了白酒,肯定肚子不舒服吧,喝了這猴兒酒,那比什么藥都管用。”
張天元覺得,錢要是真得該花,那就得花,今兒他高興啊,再說了,兩瓶猴兒酒是貴了點,可那錢最后也是讓他賺了去了,其實算下來,這一瓶猴兒酒消費也就是三四萬左右,跟茅臺差不多的,畢竟花出去的錢不少又會通過流通渠道回到他的腰包里,當然全部回來不可能。畢竟人酒店也是要賺錢的嘛,廠子也是要賺錢的。
“張兄,能再要一瓶嗎,那個猴兒酒我也喝過一杯,好滋味啊,我覺得我也能喝。”錢森林不敢學著百立生和吳桐叫張天元老弟,所以就用了更上路的稱呼。
“行,那就拿三瓶吧,不,四瓶,這還有唐生學姐和飛雪妹子呢,不能把她們給忘了。”張天元將手一揮說道。
他這一揮手不要緊,出去可就是四十多萬將近五十萬啊,那兩個服務員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就算是來五星級酒店用飯的大財主,也沒這么牛的啊,幾萬塊的酒倒是叫得多,可是這十多萬的酒,一般叫上一瓶大家嘗嘗就不錯了,敢一下子叫四瓶的,真是夠魄力。
要不是之前經歷交待過她們說這人什么要求都要答應,她們還真擔心這些人是來吃霸王餐的呢。
兩個服務員離開之后,吳桐也是半晌才回過神來,伸出了大拇指說道:“怪不得啊張老弟,難怪你說不想另外找工作的,看著樣兒,你是真心混得不錯,不然也不可能一口氣叫將近五十萬的酒,你真得就只是開了家古董店嗎?”
張天元笑了笑道:“吳哥,我可沒說我是開古董店的,我這人就喜歡收藏,古董店只是一方面,我還做玉器生意,這些年賭石倒是賺了不少的錢,算是個真正的暴發戶吧。你也知道吳哥,這人賺了錢之后,就很想提升一下精神方面的修為,所以我就回學校來讀書了,當初本科就想圓的夢沒有圓成,不過現在可以圓了。”
他還是不愿意細說自己的事兒,其實道理很簡單,他認識的那些人里頭,真正能夠跟他毫無保留地說話的,也就是聶震跟王思遠了,其他的人,要么是妻子家人,要么就是手底下的人,說話那肯定都是注意分寸的,而且會很考慮他的感受,聊得絕對不如這般痛快。
再說了,王思遠跟聶震那都是豪門公子,跟張天元聊得話題多半沒營養,打打屁還行,但是沒有深度。哪里像吳桐、百立生這些人,那可都是有大學問的人啊,趁著現在自己的身份沒有暴露,可以好好溝通一下,等到有一天身份暴露了,估計也就不可能聊得這么開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