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拍賣開始吧,畫就放在這里,諸位可以盡管出價,你們的古董,究竟價值何許,我心里頭有數,被認為最有價值的,自然可以拿走這幅畫。”張天元其實并不介意這張畫是否賣得出去,他要的只是一種效果,將他手中這些畢加索的話價值抬得更高一些,這樣之后跟兄弟會進行交易的時候,也可以爭取更大的利益了。
“可是我們并沒有拿那些古董啊,難道要去家里取嗎?”
“那倒不必,相信各位既然收藏古董,自然隨身都攜帶有收藏的目錄吧,沒有也沒問題,只要你們寫出那東西的特點,或者有照片的話,也可以參與到競拍之中來。”
正因為他不需要這次交易一定成功,所以對方寫的東西是否存在,他也不在意,還是那句話,要的只是一種氛圍,一種氣氛。
“我!我家里有兩個元青花瓷器,經過專家鑒定是真的!這是照片,您看看。”
一個中年英國紳士拿著自己的手機到了臺上,讓張天元看照片。
張天元仔細觀察過那照片之后,可以確認,如果照片沒有進行ps的話,那么這個元青花∟是真正的概率高達八成以上,沒想到啊,好東西還真得是在民間啊,這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王老,能麻煩您幫忙記錄一下嗎?”張天元一個人忙不過來,就看向了王政君,他知道王政君肯定會幫這個忙的,因為就算拍賣不成功。這也是一次將英國乃至西方社會民間的中國古董挖掘出來的好機會啊。
“當然,老朽愿意效力!”王政君點頭道。
“我也來幫忙。”何沖覺得這個事情有趣。也上去了。
張天元并沒有反對,本來他就打算跟何沖搞好關系的。既然對方這么主動,自己哪里還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理由啊。
隨后,那元青花的照片被拷貝了下來,并且登記到了電腦之中。
“我有一幅唐伯虎的中國國畫,應該是真的。”
“我家里有琺瑯彩瓷器二十余個!”
“我有十多件中國春秋時期的青銅器!”
“我有一把戰國古劍!”
“我……”
震驚啊,實在是震驚,連張天元也沒想到,他這么一次只是單純想要抬高畢加索油畫價格的舉動,卻引出了一件件外界根本都不知曉的中國古董。
這些人有的來自英國本地。有的則來自德國、法國、俄羅斯、西班牙、葡萄牙等國。
也有來自美國和日本的。
當然,也少不了一些香蕉人的摻和。
最終總結了一下,這些物品數量竟然已經達到了上萬件之多,這要是全部弄到手,絕對可以辦一個相當規模的博物館了啊。
這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真不知道流失在外面的中國古董究竟有多少。
他現在要仔細挑選,選中其中可以和畢加索油畫進行兌換的東西,不過東西太多,挑得他還真得是有些眼花繚亂了。
“哈哈哈。張老板,好久不見了啊。”
就在張天元在那些東西里面遴選自己需要的東西的時候,赫利斯居然厚顏無恥地走了出來。
好久不見個鬼啊,咱們才一天沒見吧。
“赫利斯。還我們的錢!”
“大家不要吵,不要吵,等拍賣會結束之后。諸位自然可以得到一個滿意的答復,不過現在。我是來競拍的。”赫利斯笑了笑,看向了張天元道:“張老板。我也有資格參加你這個拍賣吧?”
“當然,就是不知道你能拿出什么好東西了?”張天元點了點頭道。
“黃公望的真跡《富春山居圖》和東晉顧愷之的唐摹本《女史箴圖》足夠了吧?”赫利斯自信滿滿地說道。
“不可能吧!《富春山居圖》是元朝書畫,畫家黃公望為無用師所繪,以江浙富春江為背景,全圖用墨淡雅,山和水的布置疏密得當,墨色濃淡干濕并用,極富于變化,是黃公望的代表作,被稱為‘中國十大傳世名畫’之一。明朝末年傳到收藏家吳洪裕手中,吳洪裕極為喜愛此畫,甚至在臨死前下令將此畫焚燒殉葬,被吳洪裕的侄子從火中搶救出,但此時畫已被燒成一大一小兩段。較長的后段稱《無用師卷》,現藏臺北故宮博物院;前段稱《剩山圖》,現收藏于江浙省博物館。怎么可能會出現第二幅真跡?”一旁的王政君震驚地說道。
“那么想必這位老先生也應該聽說過另外一件事兒吧?”赫利斯笑著問道。
“什么事兒?”王政君疑惑地問道。
“乾隆年間,一幅《富春山居圖》被征入宮,乾隆皇帝愛不釋手,但在隔年又一幅《富春山居圖》進入清宮。前者稱‘子明卷’是后人偽造;后者是‘無用師卷’,這才是黃公望的真跡。但乾隆皇帝認定‘子明卷’為真,并在假畫上加蓋玉璽,并和大臣在留白處賦詩題詞,將真跡當贗品處理。直到近代學者翻案,認為是乾隆皇帝搞錯了。從而保住了一個完整的無用師卷。”赫利斯說道。
“此事我自然知道,那又如何?”王政君還是沒明白赫利斯的意思。
張天元卻笑了笑道:“赫利斯爵士的意思大概是認為其實‘子明卷’才是真的吧,這道士也有可能,畢竟近代學者的鑒定能力,就未必比得上乾隆爺和他的臣子們,那么赫利斯爵士,是否可以借你的《富春山居圖》一顧呢?”
張天元是屬于那種不親眼見到的東西都不會完全相信的人,既然他人在這里,那自然是要好好看看赫利斯所說的《富春山居圖》是不是真的了,反正他有鑒字訣,東西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而且他也想過,1745年,其中一幅《富春山居圖》被征入宮,乾隆皇帝見到后愛不釋手,把它珍藏在身邊,不時取出來欣賞,并且在6米長卷的留白處賦詩題詞,加蓋玉璽。沒想到,第二年,也就是1746年,他又得到了另外一幅《富春山居圖》。兩幅《富春山居圖》,一幅是真,一幅是假,可是兩幅畫實在是太像了,真假難分。
其實從這個說法之中不難發現,兩幅畫的確是非常相似,真假難辨,判斷錯了,也屬正常。
可乾隆帝和他的大臣們不會都眼睛瞎了吧?
如果說有人想拍乾隆帝的馬屁,但在那個時代,諍臣也不是沒有的,為何沒有據理力爭?
再說了,當時和珅可是一個文物收藏大家,難道連他也判斷錯了?如果他知道那被乾隆指認的假畫其實是真畫,為何不自己收藏起來?要知道那個時候乾隆帝對那幅畫根本已經不在意了,甚至還公開表示過可以賞賜給臣下。
還有一點讓張天元不能信服的就是,關于所謂《無用師卷》平反這個事情,是徐邦達提出來的。
沒錯,這是一位鑒定大師,有許多著作,然而他并不是神,他曾經還誤將一幅古代名畫判斷的一文不值來著,失誤不僅有,而且還不止一次。
而且《富春山居圖》歷史上的仿作實在太多了,最少估計也在十幅左右,而且幾乎每一幅的質量都非常出色。
其中一幅是明朝畫家張宏《仿黃公望富春山居圖》。這幅畫是學術界公認的最接近原作的版本,現藏于帝都故宮博物院。
張宏是明末吳門畫壇的中堅人物,吳中學者尊崇之。從張宏的《仿黃公望富春山居圖》中亦能看出他高超的畫技,筆墨疏朗,氣韻貫通。他擅長山水畫,重視寫生,筆力峭拔,墨色濕潤,層巒疊嶂,丘壑深邃。畫石面皴染結合是他繪畫的特色。寫意人物,神情具視,構圖疏密得宜。
還有一幅明四家之一沈周的作品。
沈周的繪畫,技藝全面,功力渾樸,在師法宋元的基礎上有自己的創造,發展了文人水墨寫意山水、花鳥畫的表現技法,成為吳門畫派的領袖。所作山水畫,有的是描寫高山大川,表現傳統山水畫的三遠之景。而大多數作品則是描寫南方山水及園林景物,表現了當時文人生活的幽閑意趣。
明成化年間,《富春山居圖》傳到沈周手里。自從得到這件寶貝,沈周就愛不釋手,把它掛在墻上,反復欣賞、臨摹,看著看著,就看出了點問題:畫上沒有名人題跋。
一時的非分想法讓沈周沖昏了頭,他根本沒有想到,像這樣的珍寶藏都要藏在最隱蔽的地方,怎么能大張旗鼓地張揚呢?果不其然,當沈周把畫交給一位朋友題跋時,就出了事。那位朋友的兒子,見畫畫得這么好就產生了歹念,把畫偷偷賣掉,還愣說畫是被人偷了。
一次偶然的機會,沈周在畫攤上見到了被賣掉的《富春山居圖》,興奮異常,連忙跑回家籌錢買畫。當他籌集到錢,返回畫攤時,畫已經被人買走了。沈周捶胸頓足,放聲大哭,可是后悔已經晚矣。千辛萬苦弄到手的《富春山居圖》,如今只剩下留在頭腦中的記憶了。沈周愣是憑借著記憶,背摹了一幅《富春山居圖》。
被沈周丟失的真跡《富春山居圖》猶如石沉大海,在相當長的時間里沒有消息。后來,它又出現了,被明代大書畫家董其昌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