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世界的時間流速是現實的一千倍,就算楚扉月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被芙蕾雅好一通忽悠,等到他回到現實中時,時間也只是過去了一秒不到。
楚扉月重新抬起頭,看向了沁月身邊的那個綠色長發直接垂到地上的女孩子。
只要實力強到一定程度,就沒有長得難看的,這幾乎已經是這個世界的常理(因為某個邋遢劍客的存在,這里只能用‘幾乎’)。眼前的這個女孩也一樣,尖尖的瓜子臉,美麗白皙的面相,溫婉可人的微笑,俏皮可愛的兩個小酒窩。意外的有些暴露的深綠色露肩浴衣,上面用比較淺的顏色繡著大朵大朵的郁金香花圖案。最后,順著精致的鎖骨往下,還有那被兩顆碩大飽滿的果實夾出來的深不見底的溝壑…
明明看臉那么清純但身材卻完全是已經熟透了的水蜜·桃的級別了啊喂!
在自己的眼睛掉進那道深深的乳溝之前,楚扉月強迫著自己轉過了頭來,看向了這個綠發女孩的身后。
楚扉月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他們所處的這個神木秘境,在他看來,這個世界缺少著很多的東西…或者說,除了濃濃的生機之外,似乎什么都沒有?
除了土地、樹木,以及那片綠瑩瑩的湖泊之外,別無他物。
他們站立的地方大概就是這顆神木的正下方,在他們的頭頂上,無比巨大的神木就像是某幢雄偉建筑的穹頂一樣,將整個天空都遮蔽了起來。而順著這個“穹頂”朝遠方望去,就會發現它最終還是延伸到了地面上。這種構造讓神木的正下方生成了一個仿佛倒扣著的碗一樣的封閉空間,將那一汪看起來很重要的綠色湖泊穩穩當當的保護了起來。
但現在,那一汪綠湖卻并不平靜。在湖水的上空,一顆大概有兩米直徑的烏漆墨黑的球體并不安分的漂浮著,并不是做出想要沖出桎梏的危險舉動。但包裹著它的綠色能量層與下方的綠湖直接相連,同屬一類的能量源源不斷的補充著能量層的消耗,有著如此充足的能量充當后盾,不管那股烏黑的能量做出怎么樣激烈的反抗,都無法突破能量層的圈禁。
在發現楚扉月正在看她身后的那顆能量球時,綠發的少女便開口說道:“那個,就是污染了亙古樹海水脈源頭的罪魁禍首…”
她的聲音意外的有些沙啞,但依然磁性十足。
“又是煞能啊,古神搞的鬼么?”楚扉月轉過頭來,強扳著自己去看那道溝的欲望,將目光集中在了那個綠發少女的臉上,“木之圣靈小姐。”
“這個稱呼太見外啦,叫我薇雅就好了,小小的女神~”木之圣靈小姐用手指輕點的自己的嘴唇,笑瞇瞇的說道。
于是如愿的收獲了楚扉月那一臉蛋疼的表情。
“抱歉,我是男的…純純的爺們!”ojz
“我知道啊,雖然你的命格明明……誒,等等,你竟然有兩個命格!”木之圣靈小姐突然睜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楚扉月。
楚扉月不知道她所說的命格是什么,但她第一眼看到的應該是楚耀星的“命格”。
說起來,這具身體本應該是屬于楚耀星的呢,楚扉月才是鵲巢鳩占的后來者,甚至還把楚耀星這個主人給趕了出去。
楚扉月聳了聳肩,有些頭疼的說道:“那啥,咱好像跑題了,說好的討論上古之神的問題呢?”
“啊哈哈,這個只是小問題了啦。”木之圣靈小姐擺了擺手,滿臉的輕松,“難得有外人來到了我的世界,就陪人家好好聊聊天嘛~”
拜托,你都幾萬歲的老姑娘了,用“人家”來當自稱一點也不萌啊。
“那好吧,沁月,該你上場了。”楚扉月用求助的眼光望著一直站在旁邊當背·景的沁月,但妹妹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太集中,以至于直到楚扉月喊了她第二遍,她才“啊!”的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迷惑的看著楚扉月。
“怎么了哥哥?”
“薇雅想找人跟她聊會兒天,但你也知道我嘴笨嘛…”
“可是我已經和薇雅姐姐聊過了呀,就在哥哥你之前站在那里發呆的時候。”
沁月的規則混亂體質能夠讓她免疫一切非自然的禁錮,剛剛的那個“荊棘的試煉”根本就沒有對沁月產生影響。而在楚扉月尋找幻痛荊棘手鐲的本體的這段時間里,沁月理所當然的和已經在這個空間里憋了好久悶得快要長蘑菇的木之圣靈小姐搭上了話。
啊不對,應該是憋了好久悶的已經長蘑菇的木之圣靈小姐,這個世界里除了那顆大概已經頂天立地的神木外,大概也就剩下那滿地的蘑菇了。
木之圣靈小姐很無聊啊,她雖然可以看到很多事情,但是這么多年來能夠和她說話的也就只有「叢林之眼」的海精靈大祭司海德薇一個,但海德薇很清楚木之圣靈在圣霄帝國的力量體系中所站的位置,所以她直接將木之圣靈小姐當神明來對待,那過于畢恭畢敬的態度令兩人之間產生了根本無法拉進的距離感。
但海德薇會那樣,沁月不會啊。沁月對這個世界的歷史一無所知,自然也不知道木之圣靈是誰,在她看來,薇雅也只是一個被困在這里很多很多年無法出去的可憐的女孩子。她想要有人陪她聊天,那就聊好了,想聊什么都可以呀。楚扉月嘴笨,不善與人溝通,但沁月可沒有這個困擾,要不然她也拿不到在西餐廳里彈鋼琴的零時工。
“荊棘的試煉”中的時間流速和外界并不一樣,楚扉月尋找幻痛荊棘手鐲所花的時間遠比他自以為的要長,而這段時間,沁月和薇雅小姐已經初步建立了朋友以上閨蜜以下的友誼。而他們來到亙古樹海的最初目的,沁月也已經告訴了薇雅小姐。
要不是沁月的手中并沒有現成的金幣的話,圣靈金幣就已經到手了。
“好吧,那咱們聊點別人,比如說這個。”楚扉月舉起手來,讓木之圣靈看到了自己手腕上的幻痛荊棘手鐲,“薇雅你一直呆在這里,就是為了看守它吧?”
看著楚扉月手腕上的那個花環手鐲,木之圣靈小姐的目光柔和了起來,“她終于等來了自己的主人呀,真替她高興。”
“雖然這件手鐲本身沒有靈智,但這家伙還是要我轉告你,感謝你這一萬年對她的身體的照顧。”后面那句,是芙蕾雅的原話。
“感謝么…”木之圣靈的表情有些復雜,一萬年的看護最后換來的只是一句很平常的感謝,而就算是她,又擁有多少個萬年?
最后,她搖了搖頭,情緒稍微有些低落,“算了吧,感謝什么的就不用說了,反正我是一顆樹嘛,本就應該呆在這里的。”
楚扉月張了張嘴巴,卻發現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這讓他忍不住產生了一種想抽自己一個耳光的沖動。這張破嘴,除了吃就沒別的用處了么!
但由于楚扉月提起了一個不是太愉快的話題,木之圣靈小姐想要找人聊天的念頭終于淡了下來,她轉過頭來,看著身后那正在被綠色能量禁錮著的煞能球。
“你不是問這個是不是古神搞的鬼么?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它是從東北方向的地下暗河流過來的,至于它的源頭在什么地方,我不清楚。我對它的追蹤到戰火之城北方的磁山就中斷了,那里的地質比較特殊,竟然一顆植物都沒有生長。在那個地方,我的力量無法傳達。”
“這些煞能進入亙古樹海的時間并不長,所以它們只污染了一些心智比較脆弱的生物,還沒有來得及造成更大的危害,就被我抓到了這里。”
“煞能是一種和生命能量完全相反的不詳的能量,所以反過來,我的生命能量正好可以克制它。但煞能中還包含著數量十分可怕的負面情緒,單純的生命能量無法將它凈化。為了洗刷掉煞能之中的負面情緒,我需要更多的生物的幫助。我讓海精靈清理周圍的強大魔物,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老實說,如果可以得到巨魔的幫助就更好了了,但巨魔那邊是信仰動物神的,我與它們很難交流,所以也只能尋求海精靈這邊的幫助了。”
大量生物的意志之力加上生命能量就可以將煞能凈化,或許應該把這個發現告訴給仙妮大姐…
煞能可是出了名的難纏,而它難纏的最根本原因就是找不到凈化它的方法。只要能夠凈化,它的危險性將會大幅度的降低。
就在楚扉月思考著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給花庭的高層時,薇雅小姐全向楚扉月伸出了手。
“拿來吧。”
“嗯?”楚扉月抬起頭,疑惑的看著薇雅小姐。
“金幣啊,你們不是來討要被圣靈祝福過的金幣的么?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應該就是被公認的七個元素圣靈之一吧。”
我們的木之圣靈小姐晃了晃伸到楚扉月面前的手,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