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撲中文)
在整理奶奶遺物的時候,孩子們意外的發現了一排儲物柜,每個格子上都貼著一個孩子的名字。那里面滿滿的都是孩子們往rì的記憶,可能是一束紙花,也有可能是一張百分的成績單,這些可能連孩子們自己也忘記了的東西全都被奶奶偷偷的藏了起來,整整齊齊的收起來當做她自己對孩子們的回憶。看到這些東西時就連那些在守靈時沒有哭的孩子們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幾個原先跟著喬金迪混的男孩子更是哭著跪在了寫在他們名字的柜子前哭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扉月和沁月用的是一個柜子,他們從那里面只發現了一個錦質的小包裹。因為不敢當場打開這個包袱,扉月只能裝作在里面毫無發現的樣子,一臉失望的拽著沁月跑回了自己的小窩。身后一群孩子看著他們離開,要是在平時肯定有人跳出來譏諷一下他們不招人待見,但顯然在這個時候大家都沒有那個心情。
回到房間的兩兄妹將房門鎖緊后將那個包裹拆開,里面是兩塊很漂亮的淡紫色龍形玉佩。上面都大大的刻著兩個奇怪的字體,扉月勉強認出了其中一塊玉佩上面的月字,便覺得這兩塊玉佩應該就是他們的名字由來了。
扉月將那個刻著月字的玉佩鄭重的遞給沁月,正想再囑咐兩句就看見小沁月一把抓過玉佩將它穿在了自己脖子上的那根彩色綢繩上面。那根繩子是扉月一年前花一毛錢從小攤上買的,也是沁月身上唯一的飾品,她從來都是貼身放著的。見到沁月對這個玉佩如此重視扉月便將自己的嘮叨又塞回了嘴里。
兩兄妹將屬于自己的玉佩都貼身藏了起來,然后開始研究那塊錦布。那塊布看起來倒沒有什么特別的,只看樣式好看而已。扉月研究了一會覺得沒什么像武林秘籍之類比較玄幻的東xīzang在里面后便將那塊布也塞給了沁月。
到了這時候,奶奶便徹底地從兩兄妹的生命中離開了,輕輕地,不帶走一片云彩。
離開的分隔線
可能是覺得這附近死了人是大事,所以zhèngfǔ相當的關注這所已經失去院長的孤兒院。很快就為這些孤兒找到了新的家園,當然,老的孤兒院也被zhèngfǔ以戶主死亡的理由收了回去,不久便拆了。
孤兒們被安置在了始皇島轄下的戴河區南邊的清明孤兒院里面。那所孤兒院是最近新建的,反正是比原先的光明孤兒院環境好了太多太多,但是人也相對多一點,本來就有五十多個孩子住在里面。
當扉月他們被送到那里時,那的院長親自出來。他是一個大約五十歲頂著地中海發型的胖子,腆著大肚子走路一顛一顛的很有意思。
院長姓杜,是一個相當和善的人。至少扉月和沁月是這么覺得的,因為杜院長親自幫他們搬了被子和行李,并且同意了他們兩個兄妹繼續住在一間房子里。
于是,扉月沁月在清明孤兒院短暫的生活便在精疲力盡的昏睡中翻過了第一篇。
昏睡的分隔線
雖然這的院長很和善,但是這的孩子卻并不是太善待他們,畢竟扉月他們搶了本應該屬于他們的東西嘛,自從他們來了以后像什么零食啊玩具啦都比原先差了一些,對這些感到不滿的‘老居民’便將這股怒火灑在了新來的孩子們頭上。
原先光明孤兒院的孩子們因為在人數上的劣勢而無力去反抗,便只能努力地去融入老住戶中。他們漸漸的和原先便住在這里的孩子打成了一片,這樣那些原先便住在這里的孩子們便不再那么的敵視他們了。
但是也有例外的,那就是我們的兩個主角。原先光明孤兒院的孩子在融入新群體的時候也將疏遠兩兄妹的傳統傳了過去,于是他們便又被孤立了起來。好在這種不公平的對待兩人早已習慣了,也就樂得如此,繼續一如既往的過著他們島中島一般的生活。
好在這的新房間比原先的蝸居大了許多,已經足夠他們把豎琴擺在房間里了,現在不用跑那么遠便可以彈豎琴了,這讓兩兄妹很高興。
扉月還發現這里每個月的第一個周rì都會來一些人,有男有女也有男女一塊來的。他們是來領養孩子的人。一到這個時候杜胖子也就是杜院長都會下令讓這的孩子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排成一排等著家長來挑選。如果有的孩子被挑中了那么其他的孩子便會一邊用嫉妒的眼神瞧著他一邊在嘴上有些假惺惺的說著恭喜,因為那意味著這個孩子被人領養了,他即將有自己全新而健全的家庭。
這項領養孩子的項目是原先光明孤兒院不具有的,扉月認為這或許是因為老院長已經太老沒有精力去張羅這些的原因。但這些對兩兄妹都沒有關系,因為沁月曾連著被人挑到過兩次,但是沒有人愿意一下收養兩個孩子,之后再碰到這樣的場合兩兄妹就再也沒去過了。
就這樣在平靜中,2012年被推進到了最后一個月。
12月的分隔線
2012年12月2rì,晴天。初入冬的太陽懶洋洋的掛在天上散發著淡橙色的光芒,將天邊的那一片孤云映成了奇怪的橘黃色,像一片大橘子皮掛在天上。
這是清明孤兒院2012年最后一次接待來領養孩子的外來人的rì子,有個幸運的包包頭小丫頭被一個來領養孩子的煤老板選中,已經辦完手續接走了。煤老板的車子走后整個孤兒院便沉寂下來,就像一頭睡著的小牛犢一樣靜靜地臥在了那里。
這時,孤兒院杜院長的房間里,一陣電話鈴響起。杜胖子從床上伸手夠了兩次才勉強夠到,然后有些不耐煩的接通了電話。
‘喂,清明孤兒院杜山林。’
‘呃,領養的時間過了。’
‘啊!哦哦哦(杜胖子的手一抖手機掉在了地上,他手忙腳亂的又撿起了它)什么,,你,您能再說一遍么。’
‘啊,好的好的,沒有問題沒有問題,太歡迎了。’
‘好好,10分鐘后就到是吧,沒問題沒問題,我這就去準備。那....呃,喂,喂?’顯然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但杜胖子卻對此一點反感也沒有,而是直接丟下手機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連內褲都不穿就直接套上了自己最好的那身西服跑去了傳達室。不一會,孤兒院里響徹了杜胖子因為激動而有些走樣的聲音。
‘孩子們,趕快把你們自己打扮成最漂亮的樣子然后到廣場上集合,我們要迎接大人物了,能不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孤兒院安靜了一下,然后就像炸鍋一樣嘩啦的一下又熱鬧了起來。到處都是錯愕的孩子發出的驚叫聲,還混雜著借東西啊奔跑啊找人幫忙什么的雜聲,簡直比菜市場還熱鬧。
幾分鐘后,一排孩子整整齊齊的站在這孤兒院門口的廣場上面。在他們的前面是一身西裝看起來正式無比的杜胖子。他正緊緊的盯著孤兒院正前方的那條馬路,緊張的汗水已經把那條黑白條紋的手帕浸濕了。
不一會兒,也就一兩分鐘后,一輛軍牌奧迪a6開了過來,杜胖子趕緊迎了過去。剛要開門門就自己彈開了,從里面走出一個全副武裝的戰士,戰士左右環視了一下點了點頭,從肩膀上抽出對講機喊了一聲’安全‘后便立正不動了。他竟是看都沒看杜胖子一眼。
這時門口又進來了一輛紅旗,這連牌子都沒有了,就是一塊小黑板。
杜胖子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呢,那邊的紅旗車里走出了一男一女兩個老人。他們看起來都很和善,慈眉善目的。就是老頭有點矮,再仔細看看卻是背駝了的緣故。
老頭笑著伸出手,杜胖子緊張的將自己的手在褲子上蹭了蹭后與他握在了一起。
‘您好首長,我是這的院長杜山林。’杜胖子收回手,身板立正得像個小學生。
老頭笑著點了點頭‘老夫楚辰,這次來是想領養個孩子。你也不必太拘謹,我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老人而已。’
‘是是,’杜胖子又擦了擦汗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這的孩子都在這里了,您老請挑吧。’
老人這時皺著眉看了杜胖子一陣,卻沒有去看那些孩子。‘老夫還有些小要求,可不是每個孩子都符合我的標準的。’
‘第一,以前不能干過什么壞事。第二,他要有一技之長。第三嘛,’老人頓了頓,‘他要本來就姓楚。只要同時滿足這三個條件我就要。’
‘這,’杜胖子為難了,一技之長倒是好說,但在孤兒院的大環境下能出淤泥而不染沒干過壞事的本就是少數,還要姓楚的。據他所知這個院里姓楚的就兩個而已,而且還是兄妹倆,長得都很可愛,都被別人挑中過。但他們死活要在一起,最后終究是都沒有離開。而且他們不怎么合群,從來不參加這類領養的活動,就好像打定主意要在孤兒院住一輩子一樣。
‘怎么,沒有么?’老人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還是頭一次他問問題后有人發呆呢。
‘啊,有有。’杜胖子趕快把心思拉回來,決定還是將那兩個兄妹推出來,說不定這對老夫婦能讓她們就范呢。他這樣想著,同時引著兩位老人向孤兒院主樓走去‘請跟我來。’
在途中,杜胖子交代了扉月沁月兩兄妹的特殊情況,但沒想到當聽到是兩兄妹時那個老婦很是興奮的掐了一下老伴,老頭連忙按住自己發妻的手,但是臉上興奮的神色卻也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不一會兒,他們便來到了三樓,兩兄妹的房間是最拐角的334號,離樓梯還有一段距離。
這時,一陣如清泉般的聲音叮叮咚咚的響了起來,聽調子竟是《高山流水》,但是卻絕對不是用古琴演奏的。
‘這?’那個老婦人停下腳步認真的傾聽了起來,連帶著另外兩個人也停了下來。
不一會兒,音樂停歇,可以聽到在那拐角的房間里正響起一陣激烈的掌聲。與此同時老夫人也睜開了雙眼,喃喃的低聲說著。
‘天才,這是何等的天才啊....’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