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bp;&bp;&bp;同蕭真兒團聚,蕭焱心中無疑非常高興,一對兒女也不需要做些什么,只是相對而坐看著彼此,便感到喜悅。
&bp;&bp;&bp;&bp;只不過這喜悅中,蕭焱總感覺自己似乎忘了一件什么事情,讓他隱隱感到不安。
&bp;&bp;&bp;&bp;“是什么呢?”蕭焱咂了咂嘴,突然間一個身影浮上心頭:“想起來了,桐兒!”
&bp;&bp;&bp;&bp;林桐就住在他的焚天崖上,之前因為體內靈力變化,陷入暫時沉眠之中,形同修士閉關。
&bp;&bp;&bp;&bp;蕭焱與蕭真兒久別重逢,就把事情給忘了。
&bp;&bp;&bp;&bp;這一想起來,蕭焱身后冷汗唰的就下來了,蕭真兒奇怪的看向他,感到莫名其妙。
&bp;&bp;&bp;&bp;“真兒,你稍坐,我去丹房走一趟,給你取一些我煉制的丹藥。”蕭焱干笑一聲,站起身來,剛準備邁步出去,洞口就有一道火光飛射而來。
&bp;&bp;&bp;&bp;火光直撲蕭焱胸口,然后便化作一個雪白可愛,梳著兩個羊角辮的女娃,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蕭焱脖上,嘴湊到蕭焱臉頰吧嗒親了一下。
&bp;&bp;&bp;&bp;“桐兒一睡醒,就感覺到爹爹了,真好!”女娃咯咯直笑,正是林桐。
&bp;&bp;&bp;&bp;她笑得開心,全沒注意到蕭焱此刻已經完全石化了,他看著懷里的林桐,不由得哭笑不得,僵著脖轉頭向后看去,就見蕭真兒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bp;&bp;&bp;&bp;“真……真兒,你聽我解釋……”蕭焱結結巴巴道:“這……這是桐兒,我……我的干女兒,真的是干女兒……”
&bp;&bp;&bp;&bp;他連忙沖著林桐道:“過多少遍了。是干爹,不是爹爹!”
&bp;&bp;&bp;&bp;女娃掛在他脖上。身體在他懷里扭了扭,癟了癟嘴巴。一臉的委屈。
&bp;&bp;&bp;&bp;這副神情落在外人眼里,更容易讓人產生誤會。
&bp;&bp;&bp;&bp;蕭真兒噗哧一笑:“那有沒有干媽?”她本就清麗絕俗,這一笑更如同繁花盛開,連林桐都看得微微有些呆了。
&bp;&bp;&bp;&bp;蕭焱更是直接脫口而出:“有,不就是你嗎?”
&bp;&bp;&bp;&bp;“蕭焱哥哥……”蕭真兒有些薄嗔道輕輕打了他一下,被其他人打趣,她仍可淡然處之,但話從蕭焱口中出,卻讓少女有些吃不住勁。
&bp;&bp;&bp;&bp;蕭焱這時候已經回過神來。眼見蕭真兒并沒有著急惱怒,他心思重新活泛起來,沖著蕭真兒笑道:“她的大名叫林桐,可是管師父他老人家叫爺爺的。”
&bp;&bp;&bp;&bp;蕭真兒微微愕然,蕭焱連忙將林桐的來歷解釋給她聽,連當初一起前往天荒廣陸梧桐林的事情都了。
&bp;&bp;&bp;&bp;“這倒真是一重奇妙的緣法。”蕭真兒聽了也搖頭嘖嘖贊嘆:“我一開始就看出她是精怪之屬,卻沒想到其中還有這許多波折,更未料到這個家伙來頭很大。”
&bp;&bp;&bp;&bp;蕭焱嘆息道:“坦白,我也沒有想到。”
&bp;&bp;&bp;&bp;“不過……”蕭真兒眼波流轉。輕聲笑道:“……”
&bp;&bp;&bp;&bp;林鋒護犢之名天下皆知,戲謔蔑稱蕭焱等人是他干兒的流言也不在少數。大多都含有貶義。
&bp;&bp;&bp;&bp;蕭焱啞然失笑,搖了搖頭:“讓外人聽見了,確實容易起誤會。但其實真要的話……”
&bp;&bp;&bp;&bp;他的目光有些幽深,有些懷戀。雖然身處洞府之中,視線卻望向玉京山頂方向。
&bp;&bp;&bp;&bp;“真兒你是知道的。我父親過的早,后來遇到師父,多年教導相處,其他師弟如何我不清楚,但我有時候真的會有一種感覺……”
&bp;&bp;&bp;&bp;蕭真兒來到他的身邊,牽起他的手掌,蕭焱轉過頭來,兩人相視一笑。
&bp;&bp;&bp;&bp;蕭焱笑道:“爺爺現在住在沙洲城,你難得返回神州浩土一趟,明日我們一起去看看他老人家。”
&bp;&bp;&bp;&bp;“好。”蕭真兒在旁人面前清冷少言,但在蕭焱面前卻柔順體貼,更何況,她童年在烏州蕭家渡過,蕭家老爺對她也有頗多看顧,她這次重返神州浩土,本就打算去探望老人家。
&bp;&bp;&bp;&bp;林桐縮在蕭焱懷中,吮著一根白胖的手指頭,另外一只手拉了拉蕭焱的衣襟:“爹爹啊,她好漂亮啊,她是誰啊?”
&bp;&bp;&bp;&bp;蕭焱聞言,也顧不得糾正她的稱呼了,嬉笑著看了蕭真兒一眼,賊忒兮兮的道:“她給你做干娘,好不好?”
&bp;&bp;&bp;&bp;林桐眨巴眨巴大眼睛,很認真的思考片刻后,奶聲奶氣的道:“好!”
&bp;&bp;&bp;&bp;蕭真兒橫了蕭焱一眼:“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一樣。”雖然有幾分羞澀,但林桐面相討喜,乖巧可愛,蕭真兒也頗為喜歡她。
&bp;&bp;&bp;&bp;只不過,她和蕭焱對視一眼,兩人都有種啼笑皆非的荒唐感覺。
&bp;&bp;&bp;&bp;還是一對童男童女呢,卻已經給人當爹當媽了。
&bp;&bp;&bp;&bp;玉京山上,林鋒看著他們,微微一笑。
&bp;&bp;&bp;&bp;接下來的日中,林鋒便靜心指導門下眾弟修練,直到有一日,他心中突然起了感應。
&bp;&bp;&bp;&bp;寄存在朱易那里的神通法身,發現朱易要開始渡雷劫結元嬰了。
&bp;&bp;&bp;&bp;林鋒心里算算日:“這是易參加完科舉了。”
&bp;&bp;&bp;&bp;他的神通法身平時都藏于朱易神魂深處,不會輕易干涉朱易行動,也不感知外界事物。
&bp;&bp;&bp;&bp;但這只是一種有意的封閉,事實上林鋒對于周圍一切,處于一種似醒非醒的玄奧狀態,萬事如細沙留痕。
&bp;&bp;&bp;&bp;他的神通法身念頭一轉,林鋒已經知道事情經過,臉上不由露出笑容:“好,干得漂亮。”
&bp;&bp;&bp;&bp;朱易在大周皇朝今年的科舉考試中金榜題名,并且一舉奪魁,得了狀元。
&bp;&bp;&bp;&bp;不僅僅是單純獲得狀元,考試中朱易將自己那篇恢宏篇章徹底完成,寫作考卷上,赫然引發圣齊鳴,史稱諸圣篇章。
&bp;&bp;&bp;&bp;朱易的試卷,引動貢院內諸圣賢排位塑像一起震動。古今華之氣一起共鳴。
&bp;&bp;&bp;&bp;此舉驚動整個天京城,朱易一時間聲名鵲起。壓歷代大儒,名之盛。直追上古壇諸圣。
&bp;&bp;&bp;&bp;如此壇盛事,莫凡間人,便連修真界也被驚動。
&bp;&bp;&bp;&bp;眾所周知,朱易是修真者,但修真者不代表就能寫出經天緯地的章,條條大道皆可通天,雖殊途同歸,但終究上風景不同。
&bp;&bp;&bp;&bp;貢院內諸圣賢排位塑像,是經受了無數歲月。一代又一代讀書人精神念頭供奉,已然通玄,通天地正道,隱隱與天相合。
&bp;&bp;&bp;&bp;能讓圣齊鳴,明朱易不僅華之氣充塞四方,自身修道法也修出了章,走出了屬于自己的道,通天曉地,對于天地大道有了深入理解。
&bp;&bp;&bp;&bp;正是在引動圣齊鳴之后不久。朱易一身道法精華融匯一爐,積蓄達到后,要開始渡雷劫了。
&bp;&bp;&bp;&bp;正如林鋒之前所料,汪林結嬰成功的消息并沒有對朱易造成負面影響。反而讓他的道心更加通明,對于道法和理的理解更加通透。
&bp;&bp;&bp;&bp;若無汪林之事,朱易仍能完成自己的諸圣篇章。引發圣齊鳴,但卻未必能在考試后立刻達到渡雷劫的程。
&bp;&bp;&bp;&bp;無量海皇現出身姿。就這么直挺挺的站在朱易身邊,讓任何人都不敢進犯。
&bp;&bp;&bp;&bp;林鋒可以清楚感到。周圍隱隱有人窺探,但看到無量海皇后,紛紛退去。
&bp;&bp;&bp;&bp;在他的親自護法之下,朱易成功渡過雷劫,結成元嬰,成為第二個結嬰的弟。
&bp;&bp;&bp;&bp;“恭喜宿主親傳弟朱易晉級元嬰期。”
&bp;&bp;&bp;&bp;雷霆散盡,朱易頭頂漂浮著一個嬰孩兒,同他自己在襁褓中時一模一樣。
&bp;&bp;&bp;&bp;結成元嬰,朱易漸漸褪去光暗金丹時的特征,而是化作八卦物象拱衛身邊,元嬰表面隱隱有諸圣篇章的字浮現。
&bp;&bp;&bp;&bp;元嬰徐徐歸竅,朱易睜開眼來看向面前的無量海皇,頓一禮:“師父!”
&bp;&bp;&bp;&bp;無量海皇法身五官面貌同林鋒本人一般無二,現在林鋒也將自身精神意志投射過來,微笑點頭:“易,恭喜你更進一步,結成元嬰。”
&bp;&bp;&bp;&bp;他門下弟,朱易修道最為平穩,看似不顯山不露水,其實厚積薄發,對他而言幾乎沒有特別大的瓶頸。
&bp;&bp;&bp;&bp;沒有急速狂飆,也沒有止步不前,就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得踏實穩重,不可阻擋。
&bp;&bp;&bp;&bp;朱易臉上露出笑容:“考完試,面見過了周帝,我娘親便可封君,到時候會有授官,弟已經決意不做,待娘親封君后,弟便立刻動身前往大秦皇都西陵城。”
&bp;&bp;&bp;&bp;“師弟與那重瞳者一戰,弟必然到場,親眼目睹師弟討還自己的公道。”
&bp;&bp;&bp;&bp;林鋒大笑:“你有此心,天昊會非常高興。”
&bp;&bp;&bp;&bp;笑過之后,他又看向朱易,問道:“不過,之前你考試時,似乎還有些許波折?”
&bp;&bp;&bp;&bp;朱易點頭答道:“不錯,當時貢院內,本來已經有人先行引動圣賢排位雕像共鳴,只不過剛有動靜,弟的章一揮而就,比他就快了那么一點點,結果是弟的章引動了圣齊鳴,將他的氣壓了過去。”
&bp;&bp;&bp;&bp;貢院內群英薈萃,有不少氣沖天之人,甚至引動異象。
&bp;&bp;&bp;&bp;昔年大秦皇朝科考,焦俊臣就是引動祥云蓋頂,章錦繡,才氣沖天,引發的異象最為靈秀,冠蓋群雄,最終一舉奪魁。
&bp;&bp;&bp;&bp;但氣沖天,形成異象,并不能引發圣齊鳴。
&bp;&bp;&bp;&bp;聽朱易所言,除了他以外還有別人隱隱有了這個勢頭,這就很難得了。
&bp;&bp;&bp;&bp;“而且,弟感覺此人心術不正。”朱易微微蹙眉,分析道:“在弟章成了以后,那人的氣立刻就黯淡下去,卻不是被我影響,仿佛是自己主動放棄一般。”
&bp;&bp;&bp;&bp;“以至于事后查不出來那人是誰,由此可見,他可能根本就是為了阻截弟的氣運而來,要打擊我的勢頭和精氣神,結果失敗之后,壁虎斷尾,不泄露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