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放手吧。謝謝你給了云羅快樂的一天,那是云羅這一生最開心的日子。也許老天也不讓云羅報仇,這金杖你拿著,有了這金杖,你就會得到羌族長老會的支持……。”云羅拼命將金杖遞給秦峰。
“金杖!”
有了金杖秦峰就能夠得到羌族的友誼,而有了羌族的幫助,西涼不戰可下并從此免除邊境異民族之亂長治久安。可這一刻,秦峰寧愿不要金杖,他只要云羅活下去。這個善良的女孩,充滿了哀傷,他發誓不但要讓她活下去,還會幫助她完成所有的心愿,讓她能夠開開心心活下去。
“你不會死的,我們會一起活下去!”秦峰決不允許自己再看到悲劇,他發瘋一般死死拉住云羅的手,勇氣給了他力量,讓他死死拉住了云羅,便是那懸崖下的迷霧有無窮的吸力,也無法從他手中奪去云羅的生命。
而云羅,在生與死的邊緣,迷失在秦峰眼神中。第一次,有人逗她開心,第一次,有人為她過生日,第一次,有人與她一起做游戲,第一次,有人陪著她看月亮,第一次,有人愿意為她犧牲。在這生死的一刻,她的心明悟,若是有機會,她也愿意為了眼前這個漢子,做所有的第一次。
云羅開始掙扎,她想要擺脫秦峰牢固的大手,唯有自己掉下這萬丈深淵,才能夠讓他放棄。
秦峰望著云羅。她晶瑩的眼睛里,閃爍著決然,哀傷。情意……。這種眼神,秦峰只在蔡琰眼中見過一次。那一次,蔡邕拒絕了他們的婚事。那時候,秦峰只是個窮小子。
而后來,秦峰發瘋了一樣,他聚攏了財富,招募了兵馬。以五百人的力量加入到對抗百萬黃巾的隊列當中。他逆天而行,他建功立業。他用洛陽城最盛大的婚禮迎娶了他心愛的女人蔡琰,重重扇了許多人一計耳光。
“放手嗎?”
“不值得!”
“值得!”
“絕對不能在艱險前低頭!”
“不救一人,怎么救萬千人,不救萬千人。還說什么國家崛起!”
“一座小小的懸崖,就想讓孤王低頭,絕不可能!”
秦峰決然,他大吼一聲,“典韋!”下一刻,他晃開了腰間的大手,只一步向前,鼓起全身力量的時候,已經是半步踏出了懸崖。那凌空仿佛便成了實地,他鼓起全身的力量向上一拋。云羅直疑在云中便上了懸崖,而秦峰腳下一空墜了下去。
“大王!”許褚、典韋驚呼了起來。
“秦大哥!”
所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后。又仿佛墜崖一般,又摔了下去。
啪……,一聲脆響,一只大手扒住了懸崖邊緣。
“大王!”典韋本已經驚的頭暈目眩,然見到那一只大手,大喜過望中清明起來。從未有過的清明,讓他爬下身體抓住了秦峰的手臂。
云羅發瘋一般拽著秦峰。一左一右,就好用力許多,與許褚、典韋一起將秦峰拉上懸崖后,這位云朵上而來的少女,重重撲倒在秦峰懷里,大哭了起來。
“我還活著!”秦峰呼呼喘著粗氣,就側躺在懸崖邊上,就躺在云羅懷里,而云羅坐靠在懸崖一側的峭壁上,小腿伸在外面。她笑了,雖然沒有聲音,但笑的很開心。
“可惜!”從頭至尾看到這一切的曹操十分失望。
“主公若是剛才動手!”夏侯淵說道。
曹操聞言,左眼迷,右眼瞪,撇了夏侯淵一眼,“吾會在戰場上,與秦子進決一生死!”
半個時辰后,眾人終于走過了懸崖峭壁地段,來到了山頂前的空地上。只見通往山頂的道路兩側,插滿了各式各類極具古代宗教特色的器物。牛頭骨什么的比比皆是,而山頂云山霧罩之間,隱隱見到有建筑物。
“原來迷今是你的父親。”秦峰這才知道云羅哀傷的由來,花季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便是自己也會禿廢。
云羅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秦峰,“圣地在千丈崖上,只有一條吊橋通行,若沒有金杖,千軍萬馬也進不去。”
曹操眼珠一轉,這女孩已經完全獲知了迷當的陰謀,看她模樣自信,十有迷當就有難了。若是迷當沒有好下場,曹操也是跟著倒霉。“早知是迷今的閨女,剛才早就動手了!”他又開始后悔。
如今曹操最需要做的,就是下山告訴迷當一切,讓他早作準備,或者暗殺,或者其他辦法,長老一群老東西了,背地里豈能抵擋。想到就做,曹操也不言語,對夏侯兄弟一用眼神,就往回走。
秦峰后世雖然是個窮小子,但在東漢這么多年,勾心斗角起來也開始得心應手。曹操與迷當蛇鼠一窩,這才有了后者不斷的援助,看此刻的模樣,明顯是要去通風報信了。
“孟德兄,既來之則安之……。”秦峰帶著許褚、典韋攔了過去。
曹操心里發虛,強撐著道:“子進,你想怎么樣?我告訴你,豁出去性命,你也留不下我的。”說到這里,他到時自信起來,手扶青虹劍,左邊夏侯惇、右邊夏侯淵,越發從容。
秦峰輕笑,撿起一顆石塊,“回頭有懸崖峭壁,只需這么著……。”秦峰咔吧將石頭扔在了曹操身上。
曹操臉色大變,卑鄙,無恥,可惡,畜牧業!曹操惡毒的問候著秦峰,夏侯兄弟臉色也是極其難堪。然而事實就是這樣,不容他們不低頭。
云羅已經顧不上太多,圣地就在眼前,她加快了腳步。
于是,曹操被秦峰挾持。眾人又向遠處行去,當來到大山頂的盡頭,就見對面又有一座更高大的山峰。孤峰,如寶劍一般插入大地,四周全是云霧。只有一條僅供一人行走的吊橋連接,真是就算有千軍萬馬來到,也只能是望崖而嘆。
要是有這樣一個軍事要塞,秦子進兵馬再多也是無用。曹操幻想著。
“何人!”
突然,十幾全身裹在黑布里。帶著面具的羌族大漢出現。
眾人頓時緊張了起來,云羅急忙拿出了金杖。道:“羌女云羅,憑此杖求見長老……。”
為首大漢走了過來,詳細查看一番后又還了回去,這才揮手令從人讓路。“請……。”
認杖不認你人,秦峰松了口氣,就在云羅身邊保護,跟著這些圣地守衛過了吊橋。
圣地大殿,讓秦峰仿佛步入了古老的瑪雅文明一般,四周的墻壁上,刻畫著精美的圖案。圖騰和紋章,擁簇著一位位羌族勇士,睿者的平生。他們的平生。又成一幅幅畫面,依然是勾勒出羌族從古至今千百年的歷史。
秦峰、曹操等人,靜靜在大殿內等待著。秦峰默默注視著大殿上最高大的建筑。羌神。這個人的形象,怎么看怎么像是神農氏。而羌族又的確是神農氏部落分離出去的一支,而神農氏就是炎帝,羌人也就是炎黃子孫。
而大殿之后的一間古老石室內,十一名連頭都裹在斗篷中的長老,靜靜聽云羅訴說。
為首之人。正是大長老云烏,他沒有想到。金杖是被云羅拿去的。若按照血緣論,云羅是他的侄孫女。
“是迷當……。”云羅開始激動的訴說。
羌族的長老會,大多來自王族的長者,少部分來自于各部落。他們每一個人,年輕的時候,都在羌族有大聲望。他們昔日的部眾,如今在羌族都是赫赫有名之人,其中會有一些人,將來會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
正因為如此,長老會擁有龐大的隱藏權利。
而此時,云烏突然制止了云羅的話。
云羅不明白,她望著四周縮在寬大袍子里的長老,黑黑的斗篷后面只能看到偶爾有眼光閃爍,這令她很害怕。
云烏將云羅帶到了外面,他只是淡淡的說道:“若是治迷當的罪,王族無后,就無法再統治羌族了……。”
王族的重要性對一個民族不言而喻,就比如大秦帝國的嬴姓部族,贏姓王族從周朝開始就帶領著族人,這才有了后來的秦始皇嬴政奪取了天下。
云羅冰雪聰明,她靜靜的站著。而云烏也是靜靜站著,他望著這個侄孫女,他雖然喜歡迷今比迷當多一些,但他不能讓王族絕后。
“羌人的祖制,我的孩子,是王族的一員,他也可以繼承王位的。”云羅咬著嘴唇說道。
云烏很吃驚,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殺王是大罪,必死無疑。但他不可能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孩子,就立刻將迷當殺死,他還是搖了搖頭。
“以羌神之名……。”云羅轉身跪在了羌神炎帝的像前,她的目中是絕然,“羌神,會賜予我兒子,他會成為王族的血脈繼承羌王。而弒兄的暴徒,會在羌神的注視下受到他應該有的懲罰。”
云烏透過立柱間的縫隙,望見了秦峰的身影,這個人草原的王者,是強大無比的成吉思汗。一位結合了羌王族和草原強大,尊貴血脈的王子,一定能夠將羌族帶向新的輝煌……。睿智的老云烏看穿了云羅的想法,他放下了斗篷,蒼老滿是溝壑的面龐上全是有規律的七彩紋路,透出說不出的詭異模樣。他望著羌神的雕像,眼中閃過一道光華,彎腰拜道,“七日后,是羌神的祭奠之日,神會賜予你血脈,若是男孩,便是未來的王位繼承人……。”說到這里,云烏重新戴上斗篷,返回到了石室當中。如同古老神秘的各部落長老會一樣,這些羌族的老者,往往一座就是一天的時間。但他們的睿智,引領著部落前行。所有的民族,都是從這里走向最終的文明。而這一刻,羌族長老會相信,羌神會在七日后給出答案。
然而,若是按照秦峰的說法,這是長老會無法抉擇中的放任自流,并且,其中有一點點僥幸的成分在內。古老,總是這般守舊,又依靠天命。到底是智還是愚,有時候,真的難以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