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耀在茂盛的草原,小草隨風搖擺中,小動物穿梭其間,大地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而聯軍大營,則沉寂在一片哀傷之中,四處都可以聽到秦軍將士的哭泣。
“我要為主公報仇!”
“對,殺了軻比能,屠光鮮卑一族!”
一群圍攏的士兵,爆發了,他們猛然拿起隨意丟棄在地上的兵器。擦干眼淚,便集結在了一起。
“干什么,你們干什么!”一旁同樣黯然的軍官大驚失色,他雖然也想為主公報仇,但軍紀時刻謹記。
“干什么?”
“當然是報仇了!”秦軍的士兵,首次對軍官揮舞起手中鋒利的兵刃。
軍官急道:“吾也想為主公報仇,但是,主公尸骨未寒,你們……你們就無視主公的軍紀了嗎?”
“主公的軍紀……我們會遵守的!”悲傷的士兵,無意識中松開了手,一柄柄鋒利的兵刃,當啷中落地。
秦營各處,都是相同的情況。若不是軍官阻攔,數萬秦軍將士差一點自發組織起來,就要去鮮卑大營決一死戰了。
而在大營帥帳內,秦峰胸口插著箭矢,滿身是血,毫無聲息中躺在床榻上。
典韋,許褚跪在地上,趙云等人立在一旁,皆含淚望著床榻上平靜躺著的秦峰。
此刻,隨軍醫政胡明,焦急悲切中,正在緊張的為秦峰做著檢查。然而很快,這名華佗的得意弟子,便露出了驚詫的表情。他失聲道:“怎么可能!”
賈詡急忙過去。耳語一番:“胡大人,如此如此……切記……切記。”
胡明愣了一下后。臉色逐漸悲傷起來,轉過身來后。許褚等人立刻露出關切的神色。胡明見狀,愈加悲傷說道:“主公……主公已經……已經賓天,諸位大人,早作準備吧。唉……。”
兩位軍師還好一些,只是舉起袖子擦眼淚。
然堂下的大將們,露出的目光,能夠將人殺死千百次。
“主公!”始終跪在地上的典韋,此刻伏地,嚎啕大哭起來。
許褚更是啼血。捶胸道:“主公,許褚無能,無能啊!”
就見憤怒的張遼,一腳便將許褚踹在了地上,怒道:“許仲康,你身為虎衛統領,怎么保護的主公!怎么保護的主公?”
噼里啪啦中,張遼怒打著比自己武力高一大截的許褚。
而許褚,臉若死灰。任憑被毒打。
突然,他站了起來,只是一甩臂膀,便將張遼推了出去。滄啷一聲拔出佩劍,怒道:“張文遠,無須你多說。許褚無能。這就一死,去九泉之下。請主公責罰!”
賈詡吃了一驚,急忙呼道:“子龍。快快攔住他!”
處于悲傷之中的趙云,還算冷靜,箭步過去,伸手抓住許褚持劍的手腕,急道:“仲康!”
“滾開!”許褚反開趙云,揮劍怒劈逼退了他,流淚說道:“許褚無能,唯有一死!”只見他倒轉劍鋒,便向自己的脖頸切去。
“不可!”賈詡、徐庶一起驚呼,心說壞了!
幸虧徐晃、張郃機警,兩人同時出手,一人拽住一條手臂,暫時擋住了許褚的自殺行為。
許褚大怒,晃動見便將兩人悠了起來。
張遼眼疾手快,上去一拳打在許褚手肘的麻經上,這才奪下了他手中的劍。三人合力,這才將許褚按倒在地,暫時治住了。
誰知這邊剛治住許褚,那般典韋就跳了起來。就見他猛然拔出鐵戟,呼道:“仲康,看來這一次,你最終是落后俺老典一步,俺老典,這就下去見主公。主公!俺老典來了!”說著,典韋便反拿鐵戟,怒刺自己胸口。
眾人一時傻眼,眼看張遼等人無法脫身,正當典韋要死之時。趙云再次上前,怒踢典韋手腕,角度恰到好處,頓時將他手中的鐵戟踹脫了手。
然而,典韋對自己不依不饒,另一手的鐵戟再次刺向自己胸膛。
“典韋!”趙云大急,上前阻止。
然而典韋這次有了防備,閃身躲開后,同樣飛起一腳。別看典韋龐大,然而靈活一點不差,這一腳,便將趙云踢開。
就此,尋死的典韋無人管了。
賈詡與徐庶對視一眼,急忙轉身面對一身是血,靜躺的秦峰,道:“主公,快,您快阻止這一切!”
三人一起才能按住許褚的張遼等人一愣,心說什么情況,兩位軍師糊涂了吧,主公已經歸天,如何阻止這一切。
然而,令人驚悚的事情發生了。
就見死去的秦峰,一躍而起,大呼道:“停!停!停!”
“哇!”
這種情況,仿佛后世活見鬼,又如后世詐尸。帳中打在一團的諸將,驚呼中齊齊色變,然而馬上又呆若木雞。
眾將大張著嘴巴,實在無法合攏,因為情況太詭異了。只見秦峰一聲是血,胸口插著一支鋒利的箭矢,放到任何人身上都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如今竟然起身說話了,多虧在場都是無雙猛將,若是一般人,早就屁滾尿流中嚇昏死過去了。
然而,在這樣一個令人心驚肉跳的狀態下,憨實之人往往最先反應過來。
就見典韋一把推開定格在自己身前的趙云,翻身拜倒,呼道:“頭七,主公回魂了!主公……俺老典知道,您是專門詐尸回陽間收俺老典的。老典無能,不用主公來收,這就下去陪主公!”
秦峰此刻一臉尷尬,心說兩個軍師出的餿主意,爺這還沒死呢,下面這就亂成一團了。然而秦峰還是欣慰的,道:“說什么頭七的傻話,主公這還沒死的。何來詐尸一說,如今真魂在此。何須回魂!”說到這里他不免笑了起來,心說兩位軍師也開始奇思妙想了。這主意出的,真是有夠操蛋的。
眾將望著突然詐尸的主公無法言語,保持著剛才的動作。
典韋摸不著頭腦,小心翼翼指著說道:“主公,您……您沒死!那……那您心口的利箭!”
眾將聞言,齊齊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秦峰這才恍然大悟,心說爺胸口插著把利箭,怪不得無雙猛將們被嚇的夠嗆。他便伸手拔出箭尾,又入鎧甲中摸出一個面團。笑道:“看,這只是半支斷箭。”他又從后心拔下箭尖,又摸出一個面團,道:“看到了吧,后心也是如此,將這兩個箭矢的斷面插入面團之中,便能演出整只利劍穿心的效果,這叫演技特效,嗯嗯。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懂,這是主公與兩位軍師的計謀,是用來蒙騙軻比能的。”
秦峰說到這里,忍不住暗抹一把汗。心說幸虧爺身手還算敏捷,若是不然,短短時間內。還真是前后插不上!
目瞪口呆的無雙猛將們,傻乎乎的聽完后。又琢磨了一番,這才明白前因后果。于是。一直張大得嘴巴,終于合攏了起來。
“主公沒死!”
“哈,主公還活著!”
“主公!嚇死人了!”眾將一起拜道。
“主公沒死,主公活著!不是回魂,也不是詐尸!”典韋最后依舊不太相信。
趙云拍了拍他笑道:“老典,這是主公的計謀,為了更好的欺騙軻比能,所以連咱們也暫時隱瞞了。”
典韋這才喜笑顏開,他猛然翻身起來,轉身向外跑去,呼道:“主公沒死……主公……。”
秦峰大吃一驚,心說毀了,這要是沖出去了,這一箭就白挨了。
要不說還是趙云機智,他立刻反身追了上去,一把拽住典韋的手臂,情急之下,一個側摔便將他放翻在地,急道:“瞎叫什么,這是計謀,不能傳出去!”
“哦!唔?計謀,哦哦,俺老典知道了!”典韋這才恍然。
就此,秦峰根據兩位軍師的構思和創意,自導自演了一場死戲。看眾將模樣,就知道演的很逼真,到此,也算告一段落。
賈詡笑著拜道:“主公演技高超,尤其是噴的一口鮮血,賈詡這一次算是大開眼界了!”
秦峰聞言叭咂了叭咂嘴巴,馬血的腥味還在回蕩。他暗出一口氣,心說你們兩個可真夠操蛋的,真是往死里整爺啊。他便說道:“文和,我軍傷亡情況怎么樣?”
賈詡急忙說道:“與軻比能依舊是五五之數,咱們損失了一萬多人,軻比能亦是一萬左右。至于我軍,傷亡了兩千……。”
“兩千嗎!”秦峰肉痛中,又多少松了口氣,道:“那么依照原計劃,作出秘不發喪的舉動,然后全軍撤退。軻比能一定會探聽消息,他一定會追來的。”
徐庶點頭道:“主公,此事還需匈奴、烏丸配合……。”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塌頓的怒吼,“可惡的虎衛,讓本王進去看看姐夫!”隨后,又傳來他的悲呼聲:“姐夫啊,是塌頓害了你啊,讓塌頓怎么回去面對姐姐!”
不一會,又傳來賽桑哭喪的聲音,“女婿啊,你就這么走了,老夫有何顏面去見女兒……。”
秦峰頓時被吵的頭昏腦漲,道:“算了,讓他兩人進來告知此事,一起行動。”
賈詡眼珠一轉,道:“主公,這是一個機會,可以試探試探這兩位草原王的心意。”
秦峰猛然醒悟,心說行啊賈詡,主公死這事情,你倒是一點剩余價值也不放棄。然而秦峰也想看看,自己死后這兩個草原王會是什么樣子。于是,在眾人驚詫的眼神中,重新安置好穿心的利箭,直不楞登躺回床榻上,作挺尸之狀,揮手道:“典韋你們先下去吧,只留兩位軍師在此,汝等不可露出馬腳,此事要暫時隱瞞其他將士。”
于是,當眾將哭天喊地退出去后,秦峰就又死了過去。
賈詡急忙拿過一杯水,沾了沾灑在自己臉上。
徐庶見狀恍然大悟,心說這賈文和,可真夠損的。于是,徐庶也接了過來,在自己臉上也撒了撒水。
就此,兩位軍師頓時就成痛哭后的模樣。
賈詡這時候才說道:“有請兩位草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