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連續撤退
塌頓六次被秦峰擒拿,又六次被他放走,說到此事羞于見人的同時,還對秦峰有一絲欽佩。所以在他的心中,是無論如何都要用同樣的方式,捉放秦峰一次。
十萬人馬不停蹄日夜兼程,為了就是盡快追上秦峰。
如今,終于在玉田追上,塌頓的戰意逐漸填滿的胸膛。他慢慢舉起手中的彎刀向天,身后十萬烏丸人撒發出的濃濃殺意,令天地色變。
相距三百步的秦峰冷然望去,亦是舉起手中的真武太極槍。
塌頓見狀,頓時不屑一顧,在贏得勝利前,他要將之前所有的怨氣發泄出去,就說道:“怎么,你難道以為,就憑你手中這一萬多人馬,就能對抗吾族十萬大軍!”
秦峰嘴角一歪,露出了笑意,嘲諷道:“你想與我一戰?”
“什么意思?”塌頓下意識的問道。
“等汝追上吾,再說吧。”秦峰面對塌頓,舉起真武太極槍,喝道:“后隊轉前隊!”
塌頓大吃一驚,急忙喝道:“全軍戒備,準備沖鋒!”
緊跟著秦峰的呼聲再次傳來:“全軍提高警惕,不可讓烏丸人追上,撤退!”
希律律……,馬嘶人沸中,秦峰身后一萬三千騎默契中整齊劃一的向后轉。清脆的馬鞭聲響起,緊跟著萬馬奔馳,帶著一片塵煙絕塵而去!
塌頓剛才還以為秦峰要下令沖鋒,所以他馬上就令全軍戒備。可萬萬沒想到,秦峰竟然下達的是撤退的命令。并且在他本人并沒有走,而是孤零零的。在塵頭之前站定。
塌頓根本摸不著頭腦。什么情況?
“跑了!這……這……。”跟來的難樓幾乎無法相信。
烏延立刻說道:“大王,小心有詐!”
塌頓這才醒過神來。就此喝道:“秦子進,你搞什么?你怎么不跑?”他屢次被抓,已經成驚弓之鳥,見大軍都走了,秦峰不走,就想其中一定有詐。
秦峰遙遙笑道:“你不追,我為什么要走。你追,我一定會走的。”他笑意中充滿了鄙夷,這表情他當年在后世戲劇學院的時候。練過半個月,所以此刻用來十分熟練。他存心要激怒塌頓,沒有任何方式,能比自己獨身誘敵來的直接。
塌頓立刻就從秦峰表情中讀懂了許多東西,那是強者對弱者的蔑視,這讓身為烏丸王的他無法忍受。呼道:“你的人馬都撤退了,你孤身一人還威風什么!沖鋒,活抓秦子進!”他頓時就拋開一切,誓死要將秦峰生擒。
十萬人喊殺聲中。裹挾著塵霧,沙塵暴一般滾滾而來。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嚇癱瘓了。
然而秦峰久經沙場,又存心誘敵。所以絲毫不懼,就駐馬等待。
“放箭!放箭!”難樓見秦峰就在百步之外,立刻高呼道。
嗡嗡……。三萬支箭,只在一瞬間。籠罩住了秦峰。
“不可!”塌頓大怒。
就見秦峰抬頭斜看一眼,心中大驚失色。急忙一拍白龍追云駒的馬頭道:“老伙計,再不走,咱們就交代在這里了!”
希律律,追云駒通靈,嘶鳴一聲,閃電般轉身,疾馳而去。
咻咻,咻咻,秦峰剛才站立的地方,瞬間插滿了箭矢。一息之間后,就被烏丸的馬蹄踏的四分五裂。
塌頓見秦峰沒死,這才松了口氣,轉頭怒道:“難樓,吾看在丘力居大王的情面上,這才讓你執掌烏丸一部,汝若是再有此舉,休怪吾翻臉無情。”
塌頓是丘力居的從子,總攝三王部,根紅苗正。其中烏延部直轄,難樓部因為其與丘力居有舊,所以暫讓其獨領一時。
“恕罪。”難樓雖然不甘心,但也知道無法與塌頓相爭。
于是,蹋頓就此追擊秦峰。
秦峰單獨一騎,只要塌頓停下,秦峰就會回去挑釁一番。
很快,塌頓就知道秦峰確實只是一騎面對追擊的己方十萬大軍。這令他簡直無法忍受,就算有烏延、難樓勸說可能有詐,塌頓自持有十萬大軍,亦是力追到底。
秦峰的追云駒比赤兔馬還要略勝一籌,走走停停間,烏丸人只能吃他的馬屁。
就這樣追了半日,終于見到秦峰的大軍營寨,塌頓不顧人困馬乏,這就沖寨。
秦峰立刻下令大軍撤退,這讓懷疑他一騎獨行的烏延、難樓百思不得其解。他們根本無法理解秦峰的行為,再有百多里路,就要到薊縣了,到時候就能與袁紹合兵一處,他們因此不再多說,就跟著已經發狂的塌頓猛追。
又追了半日,眼看就要黃昏,不過此刻乃是夏秋季節,距離天黑還有許多時間。秦峰連同他的一萬多兵馬全沒影了。一望無際的河北大平原上,空蕩蕩沒邊沒沿。烏延見士卒已經徹底疲憊不堪,就進言道:“大王,休息一下吧。來日通知冀州的袁本初,再作打算。”
難樓也說道:“是啊大王,這秦子進也沒人影了,士兵疲憊,謹防秦子進偷襲。”
塌頓大怒,道:“秦子進的兵馬亦是疾馳了一日,為何都是吾等叫苦!”
烏延與難樓聞言,無言以對。不免想到,大王說的也對,秦子進的兵馬也是跑了一天的。
塌頓見兩人模樣,就散去怒氣,道:“如今,正是拼搏的時候……。”
“報……。”就在這時,累的頭昏眼花的探馬急沖沖來報,臉上難掩一絲喜悅,因為前面的秦軍終于不跑了,安營扎寨了,他們這些比尋常士兵還要勞累的探馬也就不用玩命了。“大王,秦軍在前方十里處按下了營寨。”
烏延聞言立刻說道:“大王,秦峰已經安營。咱們也安營吧。”
塌頓大手一揮,道:“大軍暫時下馬休息。再探再報。”
探馬的臉頓時就綠了,然而大王有令就是累死也要干活不是。于是他就騎著同樣半死不活的戰馬,又帶手下向遠處奔去。
一去十里,回來十里,一共十公里。半個時辰后,探馬再次返回,氣喘吁吁道:“大王,秦軍大營毫無異動,看炊煙升起,應該是在做飯了。”說到這里。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說起吃飯,烏延也不禁分泌了一些口水,道:“大王,咱們也一天沒吃飯了。”
塌頓咽了口唾沫,想了想后,就道:“吾等當忍耐一番,趁秦峰的兵馬吃飯的時候,一舉出擊。”
烏延與難樓對視一眼,雖然他們腹中饑餓難耐。但也知道大王說的有理。就齊聲道:“大王所言甚是,秦軍吃飯,一定沒有防備,正是吾等出擊的時候。”
于是。十萬烏丸人休息了半個時辰后,也是恢復了一些體力,就再次上馬。望秦峰大營而去。
秦峰大營,炊煙四起。各個營帳前,都有鐵鍋燉肉。肉香四溢中,還有一旁酒壇的酒香。然而奇怪的是,士兵們只肯面餅,雖然垂涎三尺,但紀律嚴明無人去動這些酒肉。
“大家都主意了,一會上馬逃竄的時候,都他嗎演像一點,一定要作出是倉惶逃竄的模樣。”就有軍官不斷囑咐道。
“大人你就放心吧,都逃了一天了,門清的很。”士兵笑道。
軍官就笑道:“還有,注意巴豆放鍋里面,和合散放酒壇里面,不可放錯了。誰也不能私藏和合散,違令者開除軍籍。”
“是的,大人!”士兵們更加笑道。
中軍大帳,田豐吃了藥,病情好了太多,笑道:“主公妙計引敵,塌頓人困馬乏,必定中計。”
秦峰騎了一天馬,累的不輕,淡淡一笑,又有憂心的說道:“就不知這次塌頓是否投降。”
田豐想了想后,說道:“人都要面皮,主公先前六次都是正面勸說,不如這次如此如此……。若是塌頓回心轉意就此作罷,若是依舊不降,主公切不可再放了。就此將烏丸斬草除根。”
秦峰微微點頭。
就在這時,斥候來報,塌頓的大軍已經再次行動。
秦峰立刻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就見遠處塵頭大起,烏丸人獨有異族唿哨聲不斷傳來,只不過給人一種有氣無力的感覺。
田豐笑道:“塌頓已經人困馬乏,擒拿就在今日。”
“傳我命令,就此下藥!下春藥!”自古從未有過此事,秦峰道出來時不免發笑。
于是,營中兩千將士,一千在鍋里下巴豆,一千在酒壇里下春藥。
當這一切都準備妥當的時候,塌頓已經來到寨前。
他一見秦軍果然圍著鍋吃飯,大喜過望,立刻呼道:“全軍突擊,打破營寨!”
烏延喊道:“前軍拆除柵欄,后軍弓箭壓制!”
烏丸人比秦軍多了幾乎十倍,所以他們并不擔心攻不下大寨,就算只用弓箭射擊,也夠消滅寨內的秦軍了。
“咦哈!”烏丸人就在馬上呼喝中沖了上來,開始拆營寨,另一方面,數萬支箭來襲。
秦軍見狀頓時大亂。
“哇,烏丸人到來了!”
“快逃,沒有力氣打仗了!”
秦軍早有準備,馬匹都在另一側,便開始逃命。一時間雞飛狗跳,兵不知將,將不知兵,毫無陣型,紀律散漫。
這與他們之前的紀律嚴明形成了鮮明對比,塌頓屢次與秦峰交鋒,見狀后就認為是秦軍真的敗了,于是下令加快進攻節奏。
很快,烏丸人就拆除了柵欄,沖近了營寨內。但這個時候,營中已經空無一人,就剩下煮著肉的鐵鍋,還有飄著酒香的壇子。烏丸人餓了一天,無法自制,沖進來的士兵,見到沒有敵人后,第一時間,就開始吃肉喝酒。
隨后進入大寨的塌頓,見族人開始吃喝,頓時想到連中秦峰詭計的事情,按照秦峰的脾氣絕對不能動這些東西的。他急忙找來烏延與難樓,就要他們馬上四處傳令,禁止族人吃漢人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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