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與地下城

四百九十六、老約翰的宗匠之路(二)

老約翰.哈利夫切克問的那叫一個戰戰兢兢,顯然秦玉突然把自己夢寐以求好久的事都給辦完了,讓老約翰產生了一種不切實際的虛無感,這不是在做白日夢吧?

秦玉撓了撓頭:

“只是希望您在進階宗匠級鍛造師之后能把赫拉迪姆.馬勒斯借我用用,您知道的,一個宗匠級的鍛造師在玩家中一樣值錢。

“沒問題,沒問題,這本來就是你找到的。”

老約翰.哈利夫切克滿口答應著,對于一個世代從事鍛造事業的大師來,能夠成為宗匠級鍛造師顯然就是最高目標了,老約翰.哈利夫切克可沒有大部分反派那種舍我其誰的愛好,只有我一個人能成為大宗匠、只有我一個人獨享榮耀什么的老約翰根本就沒想過。

和老約翰的交易相當成功,秦玉不但找到了幫自己干完這些活的替身——畢竟一件傳裝備要消耗4、5個時打造,5件就得整整一個自然日——同時還為自己贏得了使用赫拉迪姆.馬勒斯提升鍛造術等級的資格。

要知道秦玉僅僅是用5件正常情況下制造傳裝備的熟練度換來了這一切而已。

閱覽完了自己的風暴追逐者配方,老約翰.哈利夫切克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用赫拉迪姆.馬勒斯打造出自己生平第一件傳裝備了,于是乎直接攆人關門,把秦玉丟了出去。秦玉無奈地笑了笑,看著緊閉的大門,正想去迪菲亞哨崗的斥候營地找詹尼佛.勞倫斯,就發現自己周圍竟然圍滿了玩家。

“男爵大人?”

秦玉和玩家們大眼瞪眼,最終有一個膽子大的率先打破了沉寂,試探著問道,或許認為秦玉應該是個npc而非玩家——沒聽玩家誰是男爵啊——這小子還畢恭畢敬地來了一句“男爵大人”,似乎覺得光尊稱不夠,和同伴對視了一眼,右手高高舉起。行了一個少先隊隊禮。

“我勒個去的...”

秦玉好懸沒笑出來。你妹的,還行少先隊隊禮,這什么毛病啊?這秦玉也夠壞的,啥也沒。了頭。一副高高在上的貴族派頭。

這下子玩家們更確信無疑這是貴族npc了。隨即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秦玉要不要幫忙啊、有沒有什么指示啊什么的,為的就是得到個隱藏任務什么的。

秦玉一看這架勢。忽然心念一動,想起一件許久沒琢磨的事來,剛好趁著這個機會戲耍一下那群自以為是的家伙。

誰啊?當然是八部天龍么...

“...自從偉大的人皇伊蘭迪爾犧牲了自己封印了阿斯摩蒂爾斯的人間投影后,七位賢者便再也沒有出現過,然而他們卻留下了一座令諸神都為之顫抖的寶藏...”

秦玉高舉雙臂,用煽動性的語言訴著七賢寶藏的歷史,當然,這些基本出自遺忘之塔里的魅魔艾絲瑞娜的口述,幾乎原封不動,

“...七賢將寶藏的鑰匙打造成七把,七把聚合將獲得開啟寶藏的資格,吾奉至高女士之名,向哈利夫切克家族第508代家主詢問最后一把鑰匙下落,而今,尋找鑰匙的重任降落在你們肩上,冒險者們,這是見證奇跡的時刻,低語森林、藍光峽谷,最先尋找到鑰匙的勇士,將得到至高女士的祝福!!!”

伴隨著秦玉的高聲呼喝,玩家們一哄而散,前赴后繼地沖向迪菲亞哨崗外,為了率先得到這能夠“得到至高女士的祝福”的鑰匙而奮斗,

至于發布任務的男爵——秦玉,已經在混亂中跑出迪菲亞哨崗、一個易容術換了副面孔,以新的身份回到迪菲亞哨崗,走進了詹尼佛.勞倫斯的辦公室。

“是你?”

身高180有余的超級御姐戰弓手正百無聊賴地用大劍修理指甲,果然是《龍與地下城》第一暴力型御姐,修個指甲都那么有力量感。

“聽你已經肅清了軍營的邪惡,為什么不先去蒼白峽谷呢?”

詹尼佛.勞倫斯顯然對秦玉肅清的順序有些不滿,秦玉聳了聳肩,把不久前剛剛掉落的法拉米爾的戰弓遞了過去,詹尼佛.勞倫斯結果來看了一眼,不明就里,秦玉指了指法拉米爾的戰弓道:

“據這個更適合對付血鳥那種傀儡。”

惡魔武裝要適應惡魔的戰斗風格,這是秦玉一次去探望尸體發火時這個家伙提醒秦玉的,據尸體發火自己上一次是忘記了,秦玉嚴重懷疑這貨不是忘記了,而是為他以后幾次無功不受祿、白拿自己香煙找的一個借口,不過無論如何,秦玉還是接受了尸體發火的建議,所以第一次打出黃金三叉戟的時候沒有用來對付血鳥,直到這柄法拉米爾的戰弓出世。

“真的?”

詹尼佛.勞倫斯將信將疑,最后還是問道:

“這到底是什么?”

敢情這位啥都不懂啊,秦玉回憶了一下:

“血鳥這種魔鬼傀儡之所以能重復復生,是因為安塔利爾在蒼白峽谷和兵營的魔鬼印記作祟,而作為死敵,惡魔之力正是魔鬼印記的克星,因此要抹去魔鬼印記,只要找到擁有惡魔之力的武器就可以了,惡魔瀕死的時候可以被擊落武器,得到惡魔之力沒有逸散的惡魔武裝就可以抹去魔鬼印記。

——當然,惡魔武裝的類型要符合傀儡的戰斗習慣,所以法拉米爾的戰弓才是最適合血鳥的惡魔武裝。”

秦玉把尸體發火的建議匯總了一下,跟詹尼佛.勞倫斯又了一遍,詹尼佛.勞倫斯想了想,沒發表什么意見,畢竟詹尼佛.勞倫斯不過就是一個英雄戰弓手而已,在npc里這是不折不扣的人物,就是現在,秦玉覺得自己也能輕松戰勝這個看上去兇悍的女人,所以有關惡魔啊、魔鬼啊這些高級的知識詹尼佛.勞倫斯不怎么明白也不奇怪。

“你準備什么時候動手?”

“等我的兩個伙伴來了就開始,你知道的,我并不太擅長弓箭,這個差事還得交給我的朋友去做。”

秦玉笑著道,詹尼佛.勞倫斯看了一眼秦玉手中的法拉米爾的戰弓,想什么又欲言又止,秦玉瞇了瞇眼睛:

“你想親自動手?”

詹尼佛.勞倫斯了頭,伸手抓了一把法拉米爾的戰弓,復又放開,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我只要在一旁看見就可以了,雖然不知道惡魔之力是什么,但對于我們這些世代居住在艾澤拉斯的原住民來,和惡魔或魔鬼有關的一切都很致命,我不想像血鳥那樣,因為一誘惑而變得面目全非。”

詹尼佛.勞倫斯嚴重抹過一絲悲戚,秦玉了頭,心中卻想著這倆女人之間應該有故事,不僅僅是外面傳的詹尼佛.勞倫斯嫉妒血鳥、非要看血鳥掛掉不可什么的,如果真是這種嫉恨的關系,詹尼佛.勞倫斯又怎么會對血鳥的遭遇產生悲戚之情呢?

“你們并不是敵人?”

秦玉試探著問道,隨后就后退一步準備看詹尼佛.勞倫斯發飆了,對于這種形如烈火的女人,秦玉的經驗是,你問她傷心事揭傷疤的話,她多半會爆發,要是文叨這種的就沒事,充其量趴桌子上開哭,而詹尼佛.勞倫斯的話就要心她會不會用修指甲的大劍修你了。

“當然,迪菲亞斥候親如兄弟姐妹,即便是敵人,那也是在血鳥墮落之后。”

出人意料的,詹尼佛.勞倫斯并沒有發飆,反而回答得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微笑,秦玉一看這里故事還不少呢,趁著這娘們情緒還平穩追問道:

“那她為什么自甘墮落了?”

“注意你的言辭!!!”

沒想到這一句問完詹尼佛.勞倫斯竟然發飆了,秦玉嚇了一跳,雖然迪菲亞哨崗斥候長沒有用大劍修秦玉的腦袋,但顯然從那張英氣逼人的俊臉上已經找不到善意了,但秦玉并沒有失望,而是撓了撓頭,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因為他已經從這次對話中提煉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血鳥不是自愿墮落的!!!

之所以提煉出了這種觀,首先得詹尼佛.勞倫斯剛才的答復以及答復時的表情,“迪菲亞斥候親如兄弟姐妹”和一絲微笑,這明詹尼佛.勞倫斯對之前美好時光的向往,同時又沒有絲毫的氣惱或恨鐵不成鋼,這明在詹尼佛.勞倫斯心中,對血鳥既沒有埋怨也沒有憤怒,提到血鳥除了悲傷之外就只剩下對過去的美好回憶了。

而當秦玉故意問了一句“那她為什么自甘墮落了?”后,迪菲亞哨崗斥候長發怒了,而且是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憤怒,與其憤怒,倒不如是“我懶得搭理你”,這也是為什么詹尼佛.勞倫斯沒用大劍給秦玉剃頭的原因。

因為秦玉的問題對血鳥來是一種污蔑,是不負責任的、不尊重事實的,在詹尼佛.勞倫斯心中,血鳥只是落得一個悲慘的境地,而非受人鄙視的自甘墮落!!!

“這里面,滿滿的都是故事啊。”

秦玉看著神色變得冷漠的詹尼佛.勞倫斯想,

而詹尼佛.勞倫斯則眼神愈發鄙夷,仿佛眼前這個剛剛還給自己帶來好消息的男人已然變成了一個卑鄙的無賴一般,鄙視了半天才冷冷地道:

“讓你的朋友快!!!”(